【正文完結倒計時6:原來我有兩個夫君和孩子, 可是,夫君和孩子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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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子末把上慕婉兒打暈了,阻止她傻兮兮的雲慕之遊。
我把香子末打暈了, 阻止他的個人英雄主義, 還自作主張將上慕婉兒丟給馬車上的馬伕, 讓他送上慕婉兒回到迷城。
我有樣學樣, 不錯吧!
不過, 我並不打算逞能,而是打定了主意揹著香子末進入雲慕之地救命,或者說是去送死!
“子末啊, 你要減肥了,死沉死沉的!”
“……”
“子末啊, 其實雲慕之地的入口很容易進, 我當初爲了找千葉明珠也是吃了大虧才找到這個竅門, 要不是我非常人早就死翹翹了!”
“……”
“子末啊,反正我一個人沒人要了, 破罐子破摔,隨便賭一把揹著你進來治病,你醒來了不要太感動抱著我哭!”
“……”
“子末啊,你得什麼絕癥不好,非得這種嬌氣的病, 累, 累, 累死我了!”
我一邊自言自語的抱怨, 一邊踏入雲霧繚繞的竹林, 我背上的香子末一直還在昏迷當中。
雲慕之地,世人傳說中詭異神秘的地方, 終年雲霧繚繞的地界,四方溝壑叢生,沒有人找得出入門的捷徑,如果想進入,只得走過一個雲霧繚繞的竹林,那些竹子很奇妙,一碰就會移動,辨不清路的時候,竹子會分裂成無數的竹條,將闖入的人四肢束縛住,任那人武功再高,也沒有足夠的精力抵禦無數的竹條循環往復地襲擊。
我以一種悠哉樂哉的心態揹著昏迷中的香子末觀光旅遊了一下竹林的大好風光,美中不足就是香子末太重了,我被他壓彎了脊背,好幾次都有丟下他的衝動。
“錢錢?這是哪裡?”
香子末終於醒了,還體貼地爲我擦拭額角細密的汗。
“雲慕之地啊!”鄙視他,無知的小末同學。
“什麼?”香子末吃驚地差點沒從我後背上摔下來,“錢錢,你真的沒有騙我?這裡竟然是雲慕之地?”
“是的,而且很危險,所以你不要亂動,那些竹子耳朵可靈了,惹火它們我們就死定了!”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香子末依舊驚異不已。
“秘密!”
我神秘兮兮地回答道。
“呵呵!”
香子末笑了兩聲,也沒有繼續逼問我。
“子末,如果你能活著,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什麼事?”
“減肥!”
香子末頓時無聲三秒:“……”
我將香子末放下,讓他斜倚在一個粗大的竹子旁,這裡已經暫時沒有危險,我也可以鬆下一口氣。
“還有,萬一我死了,記著在我的小墳上多種些油菜花,最好鋪天蓋地種滿了,我喜歡,嘿嘿……對了,還有,萬一還有什麼拋棄過我的人回來跟我懺悔啥的,一定要告訴他們,我從來沒有怪過他們,告訴他們錢錢最愛他們了……那個,還有,遇到銀諾,就說我讓他長大了就娶個好女人回家,見到金兒和小金子,幫我親親這兩個娃……還有夜流蘇,如果他沒死,告訴他我已經幫他殺了……”
“錢錢!”香子末突然打斷我的話,“你是在跟一個同樣要死的交代遺言嗎?”
“是啊!”我答得理所應當。
“……”
香子末拿我無語,睨了我一眼,頗爲鄙視我的樣子。
“子末,你愛不愛我?”我突然岔開話題。
“嗯?”
“哎呀,算了,不用回答我!子末,我其實不怕自己一百天後就死掉,但是我怕自己不夠愛你,那麼就會救不了你!”
“什麼?什麼叫一百天後就會死掉?”
“呃,這個說來話長,就是我也得了一種絕癥,而且這天下無藥可解,這一百天裡我會一點點退化,比如記憶,比如智力,一百天以後我會單純無知到極點,香子末,到時候你可不許捉弄我!”
“什麼?怎麼會有這種病?我從未聽說過!”
“所以啊,所以才叫絕癥,你那絕癥不是還有桃花斬可以幫忙嗎?我啊,什麼斬都沒用!對了,提醒你一下,如果我某一天醒來突然忘記了你和一些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是誰,以及我賠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我很有耐心地囑咐著香子末,他很聰明,應該很快就能聽懂我的意思吧。
“錢錢……你到底怎麼了?”
香子末輕嘆一聲,突然伸出手猛地將蹲在一旁的我攬入懷裡。
香子末的語氣很溫柔,溫柔地幾乎將我融化在他的體溫中。
“呵呵!”我傻笑兩聲,學會了裝迷糊,“子末,你記起了吧?”
“嗯,我出了城就記起來了……錢錢……”
我和香子末都故意說得含糊,誰也沒有深入這個話題的意思。
只是,香子末抱住我的手捏得更緊……
當死亡如影隨形,生死相隨的愛情顯得是那麼飄忽和不切實際。
所以,我和香子末都將飄忽的心思嚥進了心裡,即使心潮起伏,亦是平靜地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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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香子末在雲霧繚繞的雲慕之地兜兜轉轉,餓了就吃些野果充飢,累了就停下來休息,飽了就繼續揹著香子末兜兜轉轉,不知道是不是迴光返照還是雲慕之地的霧氣沾染了所謂的桃花斬的仙氣,香子末不久竟然奇蹟般地站了起來,只是步履蹣跚,還要依靠我的攙扶。
於是乎,我再也不天天嚷嚷要他減肥。
細想來,讓一個多一分肉不算多,少一分肉不算少,身材好到爆的美男子減肥,這天下只有我說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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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過去了。
香子末與我充滿期待地尋找著傳說中桃花斬,每到夜晚睡前,我們總是暢想一番找到桃花斬後的情形。
我的狀態——
有輕微的疲乏感,總是哈氣連天睡不夠的樣子;
我偶爾會想起過往的人,但是有時會突然忘記某些人的名字;
香子末開玩笑的時候,我的腦子總是轉不過彎子。
香子末:“錢錢,如果不用死,這樣和你在一起一輩子是一種幸福!”
我感嘆著:“是啊,香子末,當你這些日子緊握起我的手,我就莫名的不捨,不想放啊不想放!”
香子末大笑,撫了撫我的碎髮,讚歎道:“果然是色女一隻!”
我一本正經狀:“你一個大男人細皮嫩肉的,我還沒怪你勾引我!”
香子末大笑,越加開朗。
我上揚嘴角,彎彎柳葉彎眉,笑嘻嘻地看著香子末,這個男人,真好看,就像畫裡的仙人一樣。
時間一點一滴的消失。
每晚,我在夢中不停地回顧每一個和我有著千絲萬縷情誼的男人。
醒來,我便以一種樂觀無悔的姿態好好和香子末相處,我們從不讓對方看出彼此心中的不安與焦慮。
日子在鬥嘴中流逝地很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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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過去了。
香子末與我有些失望地尋找著傳說中桃花斬,每到夜晚睡前,我們總是討論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桃花斬。
我的狀態——
有明顯的疲乏感,常常前一秒和香子末說著話,下一秒我已經栽倒在他懷中呼呼大睡,醒來時,總是看到香子末瞬間從擔憂複雜的眼神轉換成慵懶痞氣的眼神;
我的腦海裡突然會閃現出某個人的面容,但是我突然會忘記那個人是誰,和香子末形容了好久才從他的猜測中約莫想起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原來我認識這樣一個人;
我和香子末鬥嘴時,會突然忘記前面到底是爲什麼起了爭執,於是,也許我沒有錯,但是被香子末胡亂引導一番,我總是以爲我遺忘的剛纔果真是我的錯。
香子末:“傻瓜,你真的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了嗎?”
我狗腿子的巴結像,誰讓我記不起自己叫什麼:“是啊,是啊,你剛纔說我真的叫賈正經?”
香子末死命憋住的表情:“呃,是的,就是叫賈正經啊!”
我突然想起什麼,用力推了一下香子末,大聲道:“你騙我,人家明明叫金錢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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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子末:“誰說的?”
我:“我記起來了!”
香子末一副引導我成材的真誠表情:“你再想想,金錢錢明明是別人的名字,你怎麼會叫這麼難聽的名字啊!”
我歪腦袋思考了一會兒:“好像……大概……也許……哎呀,我應該真的叫賈正經,你記性比我好!”
香子末如釋重負,點頭如搗蒜:“嗯!嗯!”
我也跟著點頭,認真地在自己的一塊布上用黑灰塗上自己的名字:
我——叫——賈——正——經!
這件事發生後第二天。
我在雲霧之下的水裡中撈出一條魚的時候,突然一拍腦門想起自己不是叫賈正經,頓時飛奔到正在樹下小憩的香子末面前,讓魚嘴狠狠地咬住香子末的鼻子。
“哼,撒謊的孩子鼻子長!”
我惡狠狠地詛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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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天過去了。
香子末徹底絕望了,於是說服我不再找那個根本不存在一樣的桃花斬,我們在雲慕之地靠自己的雙手建造了一個簡易的樹屋,我們撿了很多鳥類花花綠綠的羽毛插在樹屋上,遠遠看去,真像一個巨型的“鳥巢”。
我的狀態——
我在一天中用一半的時間來睡覺,醒來後還是迷迷糊糊的,見有陌生人睡在我的地界——鳥巢中,於是狠狠地教訓了那個陌生人,後來那個人說他叫香子末。
我告訴那個人,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但是我一直記得,我要找到桃花斬,因爲我要救一個叫香子末的人。
我懷中有一塊破布,上面歪七扭八但很認真一筆一劃地寫著——
1.我叫賈正經,錯了(四個叉叉),我叫金錢錢!
2.我有兩個夫君,一個叫罹殿,一個叫夜流蘇。
3.我有兩個孩子,一個叫小金子,一個叫金兒。
4.小金子的爹叫弘漠。
我發現明明想得很簡單的事情,那個叫做香子末的人會想得很複雜。
比如:
香子末:“錢錢,你不能脫光了抱著我睡!”
我:“爲什麼?天很熱,穿很熱當然要脫光啦!”
香子末:“我會受不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狀:“香哥哥,你怎麼了?發燒了?你的臉好紅!”
香子末:“金錢錢,別玩了!你別告訴你是真的在智力退化?”
我無辜中:“智力退化?那是什麼?玩什麼?香哥哥,你要帶我玩啊?”
說完,我摩拳擦掌竊喜中,我最愛玩躲貓貓。
香子末震驚地盯著我,他好像相信了什麼:“錢錢,你別嚇我!”
我迷糊中:“呃?嚇你?錢錢不愛玩嚇人遊戲!”
香子末:“……”
這個叫香子末的人告訴我,我們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已經有三十天了,我記不起很多事情,好在我有一塊小破布,上面記著一些東西,原來我有兩個夫君和孩子,呃,夫君和孩子是什麼東西?我很好奇啊!
呵呵,別以爲我金錢錢記性不好哦,我可是一直記著,我要到一個叫雲慕之地的地方,找一個叫桃花斬的東西,救一個叫香子末的人。
嗯,對滴!我的記性真好!
我愛躺在一個個高高的樹房子裡抱著那個皺著眉頭凝視我的男人,我吹著他半面的劉海,悄悄告訴他:“香哥哥,錢錢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心跳得特別厲害,錢錢愛你!”
那男子盯著我看,深沉極了,看吧,看吧,錢錢喜歡被美美的哥哥這樣一直看著。
呃,可是“愛”是什麼呢?我爲什麼要這麼說?
答案就是:好奇怪呢,錢錢我也不知道呢,反正就是胡亂從我撲通亂跳的心口裡跳出來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