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守則十四:乖乖,把鱷魚都倒下來了!來搶佔蛇兄們的地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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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毒蛇”的一番“嘶嘶嘶嘶”溝通,讓在場的衆人猛地領悟到——我這個銀色長髮的女人會動物的語言。
銀絲本來已經遮面,我又故意撓了撓頭髮,遮住臉上的大部分,只露出一雙眼睛透過髮絲觀察四周。
“這……這女妖怪竟然能和蛇溝通?”
不知道上面是誰最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大聲嚷了一句,我纔看懂周遭每個人眼神裡的怪異,原來是“羨慕”我能夠和蛇說話啊。
懷中的少年身體有點僵硬,但是大概我看起來比那些蛇要可愛些,所以他抱住我的脖子還是沒有撒手,只是他滿身的傷,看著看著還真讓我有些觸目驚心,黏糊糊的,都是血,真想推開……
“以千面,你害我這麼慘,我……”
我伸出手,對著上方叫罵,那平凡長相的男人,對我玩味一笑,然後歪著頭,對著身邊的小廝吩咐了幾句,雖然聲音很小,但是我還是透過他微動的脣形讀出了他的話。
“告訴管事的,我再加一百兩,要看到這裡最殘忍的手段!”我金錢錢再傻,也知道所謂的最殘忍的手段一定是用在我身上的?;ㄥX虐人,這個以千面算不算配得上“變態”這個詞?
“一百兩?以千面?你錢多的話有本事就拿金子砸死我,要多殘忍的手段我金錢錢都做給你看!”我大嚷出聲,頓時蓋過了在場的所有嘈雜議論。
我嚷完,以千面一愣,隨即很快便一副瞭然的神情,只是眼鋒一轉,凌厲地注視著我,依舊話不出聲地動了動脣。
“金錢錢,竟連脣語都會,還有什麼你不會的嗎?”切,我學習能力那麼強,沒什麼不會,哦,你還沒看清楚吧,我臉上太髒,要是你看到我臉上的傷勢已癒合,是不是要撲下來撕破我的臉皮做面具?
“放心,拜人類所賜,即使不會,我很快也能學會!”
以千面面色未改,只是眼底劃過一絲狠戾,有點變態未遂的悻悻。
“蟲帝!你是否可以放下你懷裡的那個人,我們要開飯了!”“毒蛇”吐著舌頭,頗爲紳士地提醒我放下它的晚餐。
“哦?!蔽覍Α岸旧摺秉c了點頭,人類可以吃動物,動物餓了也要把人類當食物,這沒有什麼不公平的,“小子……你能不能不要抱著我!”這一切與我無關,我可不想瞎摻和,尤其這小子對我的好感度爲負數。
那小子一愣,我都說話了,他雖然怕但也強忍著心裡的恐懼一點點從我身上脫離下來……
“哥!”
不知道怎麼回事,上面那孿生弟弟突然發了瘋一般,跟我剛纔看見金子一樣的激動,正巧那駝背正在分心觀察我,早不死晚不死地就被那孿生弟弟給拖了下來,兩個人一起掉進了蛇池裡。
雖然蛇兄們在我眼裡很中性的可愛,不過見其他的人表情好像都是看見極爲恐怖的東西似的,除了我,掉下來的其他三人此時全都臉色煞白,駝背那腦門上的冷汗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滴著……
“救我上去!”駝背拼命往上爬,可惜四壁都光滑無比,他亂撲騰也是徒勞無功,只是他的叫聲聽著很刺耳。
蛇們都將注意力轉到了那駝背身上,大概也考慮到噪音污染,所以先解決掉比較吵的。
“哥!”
橙黃色眸子的美少年一下子撲進了他哥哥的懷裡,怎麼都覺得他氣質有點凌色色的風情——小女人啊小女人,那雙小美眸子裡,飛濺出來的眼淚啊,跟不要錢一樣。
湛藍色眸子的少年顧不得自己滿身的傷,還是吃力地將弟弟往身後掩護,因爲我周圍基本沒什麼蛇,所以此刻的我像是吸鐵石一樣,他們挨著我靠著,捱得那個親呦,我好像跟他們沒什麼熟吧?
眼見從我身邊有些庇護,那個死駝背竟敢也哭爹喊娘地想要撲過來,奶奶的,我怎麼可能讓那麼噁心的人類碰到,我一腳踹上,迎上他飛奔過來的身影。
“啊……啊……救命……救……”
我身邊的兩個少年全都閉上了眼睛,我擡頭看看,上面的人都伸長了脖子,大家都好像還蠻興奮滴,是因爲看到眼前這血淋淋地場景嗎?蛇兄們明明還沒來得及開口啊,那個咬得駝背血肉模糊的生物是……啊!據大腦裡的資料對照,我確定……是鱷魚!那一身滄桑的皮哦!超級有手感的說!
剛纔,突然有人從上面倒下來一個麻袋,那麻袋開了口,一個大大嘴先探了出來……血盆大口啊!
正好和被我踹過去的死駝背來了個大大的KISS,還是舌吻……捂住眼睛,少兒不宜!
一雙腳在鱷魚嘴巴的外面掙扎晃動著,轉瞬間,像是玩大變活人的魔術一般,那個惡毒的小駝背一下子就不見了,他不是和上面的壞人一夥的嗎?原來人類比動物還要不團結,呃,互相幫助都不懂!
整個蛇池裡的血腥氣被勾了出來,刺鼻的血腥味,讓人忍不住捂住鼻子。
“鱷魚,你把我們的晚飯給吃了!”蛇們有點不服氣,聲音裡充滿了憤怒,但是還是忍住,擡頭看向我這邊,氣呼呼地恐嚇道,“這兩個小子是我們的了!至於那女人是蟲帝,如果你想得罪遊牧屍蟲,可以去嘗試一下她的味道。
“哼!”鱷魚冷哼了一聲,那拽拽的德行蠻像上面那個以千面的嘴臉,一時間,這個兇殘的鱷魚被我定位爲我比較討厭的動物。
鱷魚動了動眼皮,流出了口水,噁心,還有血絲,不過,要比肉絲好,否則我更討厭。
“姐姐!小心!”
身後那哭得稀里嘩啦的小子還有空拽拽我的衣角,不錯,那隻鱷魚,那隻披著一身滄桑的鱷魚在爬向我……還有它身旁的黑壓壓一片蛇羣,也在向我們這邊移動。
頓時,跟炸開鍋一樣,頭頂之上,變態的人們都叫囂起來,我做沉思狀,手託著下巴思考,變態的人是不是都聚集這裡了?
“咬!咬死這三個不人不妖的東西!”
“一口吞了!”
“我喜歡看咬一半,腳在外或者頭在外都成!”
“快點!快點??!”
“血肉模糊比較爽!”
聽聽,這是人話嗎?我舉目四望,要不是能量有限,我一定要把這些聚衆找樂子的變態人類全一腳一個給踹下來!
那兩個小子本能地捲縮在我身後,而我,被光榮地直面——襲擊式傷害,呃,大概我看起來比較有潛能,但是剛纔能源都用來治癒傷口和恢復容貌上了,我也就偶爾與動物溝通,但也沒跟動物打過架啊!
“錢錢!”啊,熟悉的聲音,是……是……是越七娘!
沒想到在這個重要關頭都能看見越七娘,這個風韻猶存的老女人,站在上面的橫欄上,閃電一般,隨手抽出一根長長的紅色鞭子衝我揮了過來……
一根鞭子打半空中飛了過來,我連忙抓住,提身就想接力上去……該死,手被人抓住了……
“放手!”我瞪了一眼抓住我手腕的少年,即使他全身無一處皮膚不腐爛,卻還有力氣死命抓住我的手腕。
“求你,救我弟弟!”
他湛藍的眼眸裡充滿了堅定和決絕,讓我有那麼一絲動容,咦?我怎麼會動容呢,他又不是主人,也不是主人在意的人,我爲什麼要在意他的死活?
我猛地甩手,卻沒有甩掉,反而錯過了藉助那鞭的力量,整個人握住那鞭子重重地摔了下來,而越七娘似乎因爲暴露自己已經被那個以千面看到了,此刻,兩個人打了起來,也沒時間管到我了,越七娘你千萬別有事啊,否則我怎麼跟主人交代。
痛,我摔回了池子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兩兄弟,要不是他們我剛纔早就上去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望著上方的打鬥乾瞪眼。
說時遲那時快,我還沒坐好,那個鱷魚就迫不及待要咬我的腿了,我一急,一鞭子抽了上去,頓時打得鱷魚痛得一退再退,見血了,很好,非常好!
蛇兄們似乎對於我的反抗也急了,“蟲帝,你和鱷魚打就打,不要傷到我們兄弟,而且,不要擋著我們吃那兩個小子!”
“暫停!”翻譯一下,這是蛇語版本的。
“暫停!”翻譯兩下,這是鱷魚版本的。
接著,我蛇鱷雙語同聲傳譯,“那兩個皮包骨頭有什麼好吃的,你們都別來吃我們三個了,鱷魚兄弟,我們在這殘殺彼此都費勁,要不我用鞭子把你甩上去好不好?你上去好好吃,不吃到塞住每一個牙縫你都別鬆口!還有,蛇兄弟,你們等我上去找些人踹下來好不好?我看你們蛇多勢衆,一晚上就分攤兩個皮包骨頭的小子實在是一種自我摧殘的節食行爲!”
我自認是個聰明的機器人,轉嫁災難我會,浪費力氣的事情能少做還是少做點,畢竟咱能量不富裕。
眼前衆生物,安靜半晌……
“好!”蛇版本的回答。
“好!”鱷魚版本的回答。
那還磨蹭什麼,待鱷魚擺好造型,我一鞭子抽到它腰上,飛……飛上去咯!
“??!”
“?。△{魚!”
“救命??!”
“救……救命……啊……鱷……”
“鱷魚!”
剛纔還因爲看見別人被鱷魚咬而興奮不已的大爺們,此刻看到鱷魚衝著他們齜牙咧嘴,立刻抱頭鼠竄了,哈哈,那驚恐萬分的樣子還真有喜感!
“你們兩個發什麼愣!快點疊在一起幫我爬出去,否則就要成這些蛇的盤中餐了!”
我之所以救這兩個素不相識的小子,絕對是順帶,順帶懂不,可有可無的話,那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救一下下好了。
“哦!”
“哦!”
兩個小子竟然很配合地做了我的墊腳石,我撅著屁股,費了好大勁終於爬了上去,剛在思考怎麼上去踹人下來,誰知道鱷魚兄很將義氣地把三四個人從上面逼得跳了下來,蛇們餓了半天了,一見有長得豬模豬樣的人會接二連三地推了下來,立刻吐著舌頭蜂擁而上……
撕裂的血腥味,人類驚恐的尖叫聲,交雜在一起。
“上來!”
我趴在蛇池旁,對下面兩個“墊腳石”伸出了手,一個接著一個終於把兩個少年都拽了上來。
“趁著亂,你們快點走吧!”
他們兩個一爬上來,我就甩手準備上去援救越七娘了,上面那麼亂也不知道她和以千面打到哪裡去了。
“姐姐!”
不用回頭,我都知道肯定是那個孿生兄弟中的弟弟在叫我。
“我叫銀諾!哥哥叫……”
我沒聽清楚後面的話,已經找到暗處的樓梯衝了上去。
在上面的一層沒有發現越七娘的蹤跡,除了四處從鱷魚口前逃竄的大爺們。
環顧四周,我看到了一個大門,於是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在暗黑的甬道里跑了很久,才順著感覺找到了出口,見到月亮,才發現剛纔那甬道是某個小鎮的某個較爲荒僻的地方,擡頭望去,不遠處有一座頗有氣勢的山,啊,那不是橫檔山麼?那麼說,這是橫檔山下的小鎮?
這世界太黑暗了吧,一個小鎮的地下,竟然有這麼一個殘酷變態的地方,算了,不想這個,既然看不到越七娘的身影,我還是想辦法去山寨,只要寨子裡的人沒有被救出來,我猜主人都不會離寨子太遠。
我貓著腰剛上了山,就撞到山寨的屠殺場面,那些不久前剛剛熟悉的面容,此刻的山寨衆人都在奮勇地揮舞著手中的利器,他們爲了給寨子的女人和小孩殺出了一條血路,身前背後都已經滿是傷痕,但是圍剿的官兵一批一批地衝了上來,刀劍寒光之間,血色四濺之中,我看到了那一抹紅色的身影,手中的軟劍猶如蛟龍騰空一般,呼嘯著,殺出一番血海,噙著滿身的煞氣,嗜血般的洶涌。
這樣的殺氣,是我第一次感受得到,彷彿萬念俱灰,又彷彿絕情決意,劍氣所到之處,沒有任何生的存在,毀滅的氣勢,儼然已經籠罩在那紅色的袍子四周,動一分,則多一分死亡的窒息……這樣的弘漠,好陌生……
突然,一個人躍入了混戰中,我在那人臉上看到了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天,怎麼會在交戰的人羣中看到另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