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重樓已經(jīng)離開了很久,殷陵越還是板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願意跟殷卿玉說。
“王爺,我錯了。”殷卿玉開口道歉,她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半夜出來見殷重樓,這簡直就是在挑戰(zhàn)殷陵越的底線。
殷陵越?jīng)]有說話,轉(zhuǎn)動著輪椅離開了蓮苑,接連的幾日都沒有踏入蓮苑半步,殷卿玉一開始還沒有放在心上,一連多日在王府裡,都沒有見過殷陵越,殷卿玉才意識到,殷陵越是真的生氣了。
“錦姑姑,你可曾見過王爺?”殷卿玉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詢問錦姑姑。
自從錦姑姑受了責(zé)罰之後,她就很少走出蓮苑,除了每日必須做的事情,其他的時間都是停留在蓮苑。
“王妃,近日朝廷中好像出了什麼事情,王爺三日前就被叫入了宮中,一直未曾出來。”錦姑姑說著,她以爲(wèi)殷卿玉知道,可不曾想她卻全然不知。
殷卿玉微微皺眉,殷陵越回到東殷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可是他卻未曾真正的到朝廷上去,這一次怎麼會被召入宮中三日未出,到底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呢?
三日前,東夷來犯,邊境百姓遭到騷擾,奏摺被快馬加鞭的送到了皇帝手中。
東夷,並非他國,而是東殷舊時的貴族,他們的先祖因不滿東殷皇室的統(tǒng)治,扇動族人發(fā)動起義,被鎮(zhèn)壓之後便率領(lǐng)著剩餘族人,逃到了東殷的最東邊,自立爲(wèi)王,稱爲(wèi)東夷。
只是四國對於東夷的存在,並沒有承認(rèn),東夷一直就是東殷的一部分。
七年前,少年戰(zhàn)神殷陵越掛帥出征,鎮(zhèn)壓東夷反賊,誅殺了東夷首領(lǐng)殷唐然,七年間相安無事,如今殷唐然的兒子殷承山自恃兵強(qiáng)馬壯,便又一次想到要攻下東殷,取而代之。
沒有了殷陵越的威懾,殷承山有恃無恐,僅僅幾日就已經(jīng)奪下了東殷邊境好幾座城,與之前不同的是,殷承山對於所攻下城池的百姓,沒有殺戮只有愛護(hù),百姓們也一樣的愛戴殷承山。
同樣都是東殷貴族,只是旁系嫡系只差,對於百姓來說有奶便是娘,只要能夠讓百姓們過上好日子,誰當(dāng)東殷的皇帝都無所謂。
這件事情著實(shí)讓東殷皇帝頭疼,他召開幾次大會商討,大臣們對於這件事情都沒有好的辦法。一半人主張出兵應(yīng)戰(zhàn),另一半人則是主張講和,反正東夷也是東殷的一部分,給他幾座城又如何。
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蘇家大公子蘇朝陽,提起了殷陵越的名字,當(dāng)年名震天下的戰(zhàn)神如今重返京中,身爲(wèi)親王的他,理應(yīng)參加這樣的政事商討。
若是以前,皇上一定會拒絕,可是如今的殷陵越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個無法行走的瘸子,無法的構(gòu)成威脅,倘若他開口拒絕,定會落人話柄。
殷陵越順理成章的被召入了皇宮之中。
“臣弟參加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時隔六年,殷陵越再一次踏入金鑾殿,與昔日的輝煌不同,如今的他只能坐於輪椅之中,行動受限。
殷陵舜看到殷陵越的一瞬間,嘴角揚(yáng)起了一絲勝利的笑容,是的,在那場奪儲之爭,雖勝之不武,最終還是他站在了金鑾殿的最高點(diǎn)。
“皇弟行動不便,快快免禮。”殷陵舜開口說著,“今日召喚皇弟前來,是有關(guān)東夷來犯之事,奏摺在這裡,皇弟可有什麼看法?”
殷陵越不緊不慢的從殷陵舜的手中,接過奏摺細(xì)細(xì)的端詳著,殷陵越的表情沒有變化,片刻之後將奏摺合了起來。
“皇上,臣弟主戰(zhàn)。”殷陵越開口說著。
聞言,殷陵舜的表情瞬息萬變,一瞬間很多的想法從他的腦海中閃過,他可以趁著這個機(jī)會除掉殷陵越……
大殿裡一片沉寂,許久之後,殷陵舜開口說道,“既然皇弟同意作戰(zhàn),那麼誰掛帥出征合適呢?”
殷陵舜的目光一直在殷陵越的身上游弋著,他的心裡已經(jīng)決定了就是要他去,可他卻偏偏不說。
畢竟,現(xiàn)在的殷陵越是一個行動不方便的瘸子,讓他出徵容易遭人非議。
殷陵越也不說話,很多大臣,卻已經(jīng)將目光都集中到了殷陵越的身上,也不知道是誰牽頭說了一句,讓殷陵越重新掛帥出征,一時間,大殿裡充滿了這樣的呼聲。
“放肆。”殷陵舜突然暴怒的開口喝斥道,“王爺如今行動不方便,如何掛帥出征,你們是想置朕於不仁不義之地麼?”
見狀,衆(zhòng)大臣附身跪地,齊聲高呼,“微臣惶恐,微臣不敢!”
只有殷陵越依然坐在輪椅之上,沒有半分的表情,“皇上,臣弟願意掛帥出征,揚(yáng)我東殷威嚴(yán)。”
一絲狡黠從殷陵舜的眼裡劃過,他嘴角的笑意加深,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朕也不好阻攔,即日起恢復(fù)你將軍身份,十日之後掛帥出征!”
殷陵舜將很久之前,殷陵越所擁有的帥印,交到了殷陵越的手中,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東殷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對於殷陵舜的試探,殷陵越?jīng)]有迴應(yīng),殷陵舜的內(nèi)力,像是碰到了一團(tuán)軟軟的棉花之後消散了,他收回了握著殷陵越的手,“你們下去吧,朕有話要與皇弟說。”
殷陵舜將殷陵越單獨(dú)留在了殿內(nèi),整整三天三夜,沒有人知道,皇上到底跟殷陵越說了些什麼,只是知道殷陵越重新掛帥出征,且出征日期定在了十日之後。
錦姑姑也只是知道了殷陵越被叫入了皇宮,並不知道具體爲(wèi)了什麼,她正在給殷卿玉解釋,東夷來犯之事的時候,殷陵越的輪椅就由遠(yuǎn)自近的來了。
“王爺。”殷卿玉看到了殷陵越趕緊的迎了上去,“王爺身子可無恙?”
“無妨。”殷陵越搖搖頭,三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他的身子倒是沒有什麼大礙,這一次,他重新掛帥出征,心裡非常清楚是殷陵舜的試探。
“十日之後,本王要掛帥出征討伐東夷逆賊,小九可有興趣跟本王一起?”殷陵越雙眸含笑的說著。
殷卿玉雙眼放光,戰(zhàn)場可是她的家呀,想當(dāng)初,她可是戰(zhàn)場上的一朵霸王花。
“去,自然是要跟著去的。”殷卿玉點(diǎn)頭說著,渴望的眼神落在殷陵越的身上。
殷陵越見到殷卿玉這般,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笑容,他就知道殷卿玉,肯定不會選擇一個人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