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卿玉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反倒是燕虹歌同她一起前往旁邊的茶樓裡面,正準備找一件僻靜的廂房裡面,說一些姐妹之間的知心話。
就聽到從身後傳來得瑟挑釁的聲音:“最後一間廂房是屬於本公子,你們有什麼異議??”
從身後直接走進來一位紈絝子弟,如同螃蟹橫行霸道的走姿,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猥|瑣,待他看清楚殷卿玉和燕虹歌長相的時候,這位紈絝子弟的嘴角立即就勾起了散漫玩味的笑容:“若是這兩位漂亮的小娘子,想要同本公子一起前往廂房裡面談談人生,說說風花雪月,也不是不可以的。”
此人一舉一動,全部都帶著一股兒橫行霸道的味道,殷卿玉冷制的眼神盯著在他的身上,這裡是西越,她並不想要這裡鬧事,直接將已經有些按捺不住的燕虹歌拉住,隨後,她嘴角勾起了淡漠的笑容:“這位公子,萬事講究先來後到,若是所有人都像你這般橫行霸道,那麼西越的刑律怎麼維護所有人的安全呢?”
殷卿玉的這番話,引起了周圍客人的附和,大家本就對這位,橫行霸道慣了的紈絝大少,厭惡至極,只聽到這些人的竊竊私語,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
“他不過是仗著自己有個好爹,以他的本領,哪裡有資格在都城橫行霸道?”
“噓,小點聲,雖然你說的沒錯,但是,被他聽見了,你小心被報復!你忘了上次有個書生議論他,被他活活……”
“哼,怕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我看他敢!”那人話雖如此,但是,說話的聲音卻明顯的小了下去。
……
衆人一席話,反倒是滋長了這少年郎的氣焰,他眉宇之間的怒氣,變得更加的明顯起來,嘴角勾起笑容,語氣輕浮:“難道小娘子……”
還未等他說完,燕虹歌臉色變得鐵青,“我勸你,還是快點離開,不然……”
旁邊立即就有人勸道:“姑娘,你們就將廂房讓給了他吧!誰讓他的姑姑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若是他一狀告在他姑姑面前,你們就吃不了兜著走!”
少年頭微微的揚起,像是很享受被人追捧的滋味,他眼神裡面都帶著濃濃的高傲,彷彿在說,知道我的身份了吧?現在知道害怕了我吧?
“哼……不過就是一位妃子的侄子,我以爲是什麼皇親國戚呢!居然敢在我面前橫行霸道!”燕虹歌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顯而易見的諷刺意味十足。
這位少年臉色微微變了變:“小娘子,我姑姑可是當年聖上最寵愛妃子,若是你現在從了我的話,咱們就既往不咎,如若不從……”
他可是家裡面的獨苗,想要什麼,他的父親和姑姑全部都會滿足他,走到哪裡,誰也都會禮遇三分,客客氣氣的,今日卻被這兩位小娘子嘲弄,若是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麼在都城混!
殷卿玉目光冷冷的落在他的身上,裡面的不悅,已經是顯而易見,這少年雖說橫行霸道慣了,但是被人這樣看,卻還是沒有過,嚇得他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幾步,勉強穩住自己的心神。
殷卿玉嘴角勾起凜冽的笑:“終歸西越皇帝寵愛的人是你姑姑,而非是你,若是你這番舉動惹惱了當今皇帝,你覺得你的姑姑,有多大的權利,一定能保得住你?在我的眼中,你不過就是靠著家裡面庇護的草履蟲,離開了家,你什麼都不是,估計,連街上乞討的乞丐都不如。”
那位少年郎的臉一下漲的通紅,顯然是被殷卿玉這番話給惹惱了。
等他反應過來,面前的兩個女人已經不見,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在茶樓門口,他破口大罵道:“給臉不要臉!賤人!若是下一次讓我見到你的話,本少必然讓你哭爹喊孃的求我!”
茶樓小二見他震怒的樣子,小聲的詢問道:“楊少,那包廂,您還要嗎?”
楊少怒目而視,甩袖而去,今天因那廂房,他丟盡所有的臉,哪裡還有心情品茶!
出了茶樓的燕虹歌依舊有些怒氣難平,她有些不理解,爲何殷卿玉會阻止她,不讓她教訓一下那個混蛋呢?
“虹歌,這是西越都城,我們不可惹事,需低調行事,西越皇帝沒有得逞,必然心有不甘,我依然處於危險之中,爲了這種扒皮無賴暴露自己,著實不合算,還是小心爲妙比較好。”殷卿玉耐心的解釋,雖然她也很想教訓一下這種紈絝子弟,但是,現在,終究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燕虹歌聞言連連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她低聲道:“卿玉,我已知曉了,以後,也不會再莽撞行事了,原以爲這西越皇帝渣,沒有想到他的百姓也是那麼的渣!”
“以後,切莫再將這番話說出來了,正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若是……”殷卿玉緊鎖著眉頭,她剛剛出來,就遇到了這種情況,心裡難免有些不悅,即便如此,殷卿玉還是出言提醒燕虹歌,小心隔牆有耳。
兩人再次尋覓到了一處茶樓,坐在靠窗戶的位置,看著窗外街道上人來人往,小販吆喝叫賣,好不熱鬧。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樣想的,非得要留在西越,難道你的皇兄登基,都不能讓你回去嗎?”燕虹歌聽到她說想要在西越,心中就生出了幾分不悅,顯然對她這個決定格外不贊同。
真不知道殷卿玉是怎麼想的,非得要留在這是非之地,一般人不都是越遇到動亂的事情越想要逃避,她倒好,每次看到這種動亂,總是要前去摻和一腳。
聽到燕虹歌說“皇兄”二字的時候,殷卿玉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不過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她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但若是仔細看的話,卻能夠發現她的眼底一片冰冷。
“你剛纔說什麼?”殷卿玉清冷的聲音響起。
燕虹歌道:“你的皇兄,殷重樓前些日子登基,成爲東殷的新皇,難道你不想回去?這樣的話,說不定可以恢復你公主的身份,雖然你現在已經是永福親王王妃,入了皇家玉蝶,但是若能被恢復公主身份,對你而言,想必,也是有利無害……”
聽到“公主”的時候,殷卿玉的眼底是一派冰涼,宛若從未對這詞語產生過好感過。
殷重樓與她,並沒有半點血緣關係,而她,也不再是七皇子,身爲質子的七皇子,早已離世,這些,殷重樓全都知曉,即便他不在意,但是殷卿玉卻絕對不會接受。
她現在,是永福親王妃,和公主,一點瓜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