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看一眼殷陵越的背影,都看不到,殷卿玉的心裡竟然有一絲的慌亂。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爲什麼一開始什麼都是好好的,卻偏偏是讓她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唉。
無聲的嘆息著,殷卿玉始終沒有勇氣,踏出感情的第一步。
在殷陵越昏迷不醒的時候,她衣不解帶日夜陪伴,在殷陵越病入膏肓之際,恐懼襲上心頭,她呼天搶地的求他不要離開。
可是如今,她卻害怕了。
這就究竟是爲了什麼……
“主子,想什麼呢?”越青璃的出現,打斷了殷卿玉的冥想。
聞聲回頭,殷卿玉對上了越青璃的臉,“你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
殷卿玉的語氣有些不善,出事情的時候,她總是看不到越青璃的人影,每一次事情過去,越青璃就會出現。
不免讓殷卿玉開始懷疑越青璃的能力了,她究竟應不應該將越青璃帶在身邊?
“主子,你這是心裡不痛快找我出氣啊?!痹角嗔О櫫税櫭碱^說道,心裡很不是滋味。
越青璃本是一個高傲的人,既淪爲賤,奴之後又寄人籬下,他的心裡是非常的脆弱,確切的說,就是一顆典型的玻璃心。
殷卿玉微微皺眉,沒有理會越青璃這茬。
如今糧草短缺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也是時候考慮來給越青璃處理掉臉上的那一個刺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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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當我什麼也沒說?!币笄溆竦膽B度嚴肅了起來,看著越青璃認真的說著,“不過你不要忘記了,我爲什麼會讓你在身邊,讓你跟在我的身邊,是想要讓你有所建樹的,不是如此虛度過日?!?
有所建樹?
整日悶在軍營裡,他怎麼可能有所建樹,拿什麼去證明自己?
別開玩笑了。
看著越青璃戲謔的表情,殷卿玉剛剛想要壓下去的怒火,又一次冒了上來,她看著越青璃,冷冷的訓斥道,“我知道你的內心有氣,你感覺到委屈,可是你連自己這一關都過不去,你要如何跟別人鬥?”
“你的敵人如今還快活度日,你就已經要放棄你自己了?呵呵,你如果這樣想,我一個字都不會跟你多說,有些話,你雖然沒有說,可我心裡明白,如今的局勢就是這樣,我們只能呆這裡?!?
很多話不用說完,只需要點到爲止就好。
越青璃雖然內心彆扭,可他不是個笨蛋,殷卿玉什麼意思,他聽得很清楚,也想的明白。
“主子教訓的是,是我糊塗了?!痹角嗔У难凵裆晕⑶迕饕恍?,看上去是被殷卿玉給罵醒了。
只不過,他已然沒有了當年的風采,做事情的熱情。
“不再糊塗就好,你跟我來,我給你去掉臉上的字?!币笄溆癫皇钦f說而已,她是真的要動手,給越青璃去掉臉上的刺青。
洗紋身在現代不是一件難事,可是古代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殷卿玉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毀掉越青璃臉上有字的那一塊肌膚,然後再讓植皮。
越青璃的眼前一亮,殷卿玉說的是真?
他曾經想過毀了自己的臉,可是卻下不了那個狠心。
這件事情殷卿玉已經跟他說過了很多次了,起初他以爲是在開玩笑,如今看來是真的了。
不敢貿然動手,殷卿玉帶著越青璃先去找了白尋。
白尋表示不想插手,但是卻給了殷卿玉很多藥丸。
“王妃,你可想好了,萬一他的臉被你毀了,你可別說我沒有勸過你?!卑讓は胍_口阻止殷卿玉。
只可惜,殷卿玉不會聽他的。
“多謝白公子提醒,這件事情不會有任何的差池。”殷卿玉說著,如果連個小手術都搞不定了,她這個軍中霸王花也不用當了。
白尋不相信,可是殷卿玉卻說的十分肯定,讓他也不能繼續懷疑。
“好,我等著看?!卑讓ふf著。
拿著從白尋那裡討來的東西,殷卿玉瀟灑的離開。
手術沒有多難,也不是什麼內臟的手術,植皮手術本來是殷卿玉在現代都不屑於參與的。
過程也很簡單,在越青璃昏迷的情況之下,將他帶有字的臉給燒傷,再從他胳膊內側找一塊嫩的皮膚放上去蓋住。
包紮過後,按時上藥,癒合之後就好了。
唯一艱難的地方就是,沒有辦法保證無菌的環境,所以恢復起來可能會有些困難,也有些麻煩。
整個過程也不過一兩個時辰,正好殷卿玉用這個手術打發時間了。
如今的她不知道怎麼去面對殷陵越,擔心碰上殷陵越,索性就不出門了。
燕虹歌需要她上藥,越青璃也需要她上藥觀察。
忙碌的日子,讓殷卿玉避開了與殷陵越碰到。
在燕虹歌可以下地活動之後,殷卿玉的全部心思,都放到了越青璃的身上,越青璃的臉恢復的很快,用上白尋特配的藥膏,竟然看不出一點的傷疤。
不得不說,白尋的確厲害。
可是白尋卻認爲殷卿玉厲害,越青璃臉上的字已然消失了。
“王妃,你是怎麼做到的?”看著越青璃俊俏的臉,白尋開口詢問著。
刺字是很多國家都流行的刑罰,目的就是爲了讓受刑之人一輩子擡不起頭,走到哪裡都要帶著這樣的屈辱。
可是殷卿玉竟然可以做到,將刺字去的這麼幹脆,一點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我不告訴你?!币笄溆竦靡獾恼f著,當初讓白尋幫忙,白尋拒絕,如今想要知道,門兒都沒有。
“多謝主子。”越青璃看著自己臉上消失的字,心情激動的對著殷卿玉說著,“主子與我,如同再造之恩,青離以後定爲主子馬首是瞻,願爲主子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這一刻,越青璃是真的將自己交給了殷卿玉。
大家各取所需,各盡所能,這纔是最公平的交易,最平衡的狀態。
“嗯。”殷卿玉點點頭,“如此,你可以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不會再受什麼所困擾?!?
越青璃點頭,這麼多年過去了,臉上的字終於消失了,他終於可以擡起頭做人了。
無論如何,他如今算是真正的消除了賤奴的稱號了。
“王妃,王爺找您?!?
營帳外士兵的傳訊,殷卿玉立刻跟著他去了殷陵越的營帳。
一進去,就看到了燕虹歌一臉嚴肅的模樣,殷陵越也是面無表情的坐在首位。
“東夷大軍壓境,將我們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