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殷卿玉就輕聲嘆息著。
在洪城外面,殷卿玉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幫助殷陵越,那些醫術典籍也都沒有拿出來。
“王妃不必擔心,王爺不會有事的。”蘇朝陽開口安慰著殷卿玉,看得出來殷卿玉是真的在擔心,也在著急。
殷卿玉點頭,她就算擔心也是無濟於事。
簡單的閒聊了幾句,殷卿玉就回到了自己的營帳裡,沒有了醫術典籍來查閱,殷卿玉只能憑藉著腦海中的沉澱來尋找辦法了。
幾日過去了,洪城裡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來,殷卿玉讓燕虹歌派人去打探,可殷陵越命令人將城門禁閉,不準任何人進出。
“還是沒有消息麼?”殷卿玉看著燕虹歌,心裡已經猜到了結果,殷陵越有心不想要讓他們知道,所以纔會做的這樣絕。
燕虹歌點點頭,走到了殷卿玉的身邊,一連著幾天了,燕虹歌都沒有睡好,眼前不斷的浮現著那些被瘟疫感染的人都模樣,就算是睡著了也會被噩夢嚇醒。
“青玉,瘟疫真的很恐怖,我們放棄洪城吧,反正洪城本來就是東夷的,並不是我們東殷的。”燕虹歌說著,她想要儘快離開這裡。
沒有看到洪城感染瘟疫的人的模樣,燕虹歌已經害怕了,每日都在恐懼中度過,讓燕虹歌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讓人心生憐憫。
伸手拉著燕虹歌的手,殷卿玉想不到什麼安慰她,只能用力的握著燕虹歌的手。
殷卿玉何嘗不擔心呢?城中如今是個什麼模樣,他們不得而知,殷陵越和白尋能不能應付這個瘟疫,也是未知之數。
“王妃,洪城裡有消息了。”蘇朝陽的聲音突然在營帳外面響了起來,殷卿玉和燕虹歌對視一眼,趕緊起身走了出去。
“蘇大人,你說什麼?洪城裡有消息了?快說說。”燕虹歌又緊張又激動,雙手使勁的揪著蘇朝陽的胳膊,如此曖,昧的動作,她絲毫不覺得不妥。
蘇朝陽的眼裡閃過一絲憂慮,盯著殷卿玉,遲疑了一下沒有開口。
只是一個眼神,殷卿玉就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是不是王爺出事了?”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所謂的壞消息,如果是洪城百姓的,蘇朝陽不會如此的慌張和不知所措,心臟猛烈的跳動了一下,殷卿玉大概已經清楚了殷陵越的境遇。
“王爺,昨天跟白神醫一起去城中巡查,回去之後就開始發熱,如今已經昏迷不醒。”蘇朝陽絲說著,他剛剛通過聯絡殷陵越身邊的暗衛知道的消息。
殷陵越曾經給過他三次特權,可以越過自己跟身邊的暗衛互通消息,蘇朝陽一直留著機會沒有使用,如今實在坐不住的他,就動用了殷陵越身邊的暗衛。
殷陵越昏迷之前,曾經下令,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他的房間,也不允許任何消息從洪城裡傳出來。
該死!
殷卿玉在心裡咒罵著,殷陵越竟然被瘟疫感染了。
“王妃不要著急,還有一個好消息。”蘇朝陽又開口說著。
殷卿玉那越來越黑的臉,與殷陵越有幾分相似,同樣的讓人不敢直視。
“經過幾天的嘗試,白神醫已經知道了治療,和控制瘟疫的方法了。”蘇朝陽說著,“王爺如今的情況已經穩定了,應該很快就沒事了。”
殷卿玉聽了蘇朝陽後面的話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反應,她的臉依舊佈滿了寒霜,目光也如同地獄修羅般,帶著怒氣,還帶著一絲的嗜血……
蘇朝陽感覺,殷卿玉的身上有殷陵越的影子。
“我要進城。”殷卿玉說著。
進城?
燕虹歌一愣,覺得殷卿玉是瘋了。
城裡有瘟疫,殷卿玉進去就是找死,她是殷卿玉的朋友,她不可以讓是殷卿玉冒險,說什麼也不會同意讓殷卿玉再次回到洪城裡去的。
“不可以,青玉,你不能去。”燕虹歌想也沒有想就開口阻攔著,“王爺讓你出城,就是害怕你出事,你現在回去就是自尋死路。”
燕虹歌堅決不允許殷卿玉去,她雙眸瞪的滾圓,看著殷卿玉說道,“你不能冒險,我不讓你去。”
殷卿玉知道燕虹歌是爲了她好,可她必須要去。
殷陵越在裡面,而且殷陵越染上了瘟疫,情況不明,她必須要去,這段時間她跟殷陵越之間的關係不是很好,甚至殷卿玉還在想,找個適當的時機離開殷陵越。
可剛剛當她聽到了殷陵越染病的消息,整顆心就懸在了喉嚨處,擔心,甚至害怕。
瘟疫的情況不能控制,殷卿玉害怕殷陵越的情況不好。
“虹歌,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害怕我會出事,但是我必須要去,王爺在城裡需要我,他現在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我,我要去。”
殷卿玉說著,她見燕虹歌的表情還是沒有鬆動,繼續開口說著,“你想一下,如果是蘇大人呢?”
這……
燕虹歌明白殷卿玉的意思,一張臉騰然的就紅到了耳根,看了一眼身邊的蘇朝陽。
雖然她跟蘇朝陽什麼關係都沒有確定下來,可是燕虹歌很清楚,一旦蘇朝陽遇到了危險,她也一定會不顧自己的安危跑去救他的。
理解是理解,可是這不代表燕虹歌,就能眼睜睜的看著殷卿玉去送死。
這個絕對不可以,她不能讓殷卿玉去。
“來人,給我將青玉帶入營帳,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讓她出去。”燕虹歌在心裡跟殷卿玉道歉,爲了她的安全,她只能這樣做了。
殷卿玉一聽,整個臉色都變了,她的目光冷冷的看著燕虹歌,“虹歌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我想要離開你是攔不住我的。”
不知道爲什麼,對上了殷卿玉的目光,燕虹歌往日的氣勢就突然都消失不見了。
燕虹歌的氣場無形之中就敗下陣來,她連連搖頭,“不要去,瘟疫真的很可怕,這麼多年,我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知己,我不想失去你。”
多少年都未曾流過眼淚的燕虹歌,雙眼溼潤,隨時都有可能落淚。
殷卿玉的心裡是感動的,她伸手將燕虹歌抱在了懷裡,安慰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是去救人的,不是去送死的,我會完好無損的回來的,你相信我。”
“可是……”燕虹歌想要說瘟疫很可怕,可殷卿玉堅定的目光,讓她將剩下的話給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