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將軍,你如此著急也無濟於事,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蘇朝陽開口勸慰道,稱呼上雖然還是生分,可感情卻卻已經很深。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蘇朝陽和燕虹歌之間的感情逐漸的加深,很多事情雖然他們沒有說出來,可是卻已經心照不宣。
聞言,燕虹歌停了下來,整整走了一晚上了,她的雙腿早就已經沒有知覺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停下來之後能夠做什麼。
心裡擔心,燕虹歌半點睏倦的感覺都沒有,天色已然大亮,連日的大雨也終於停了下來。
“唉。”燕虹歌嘆息著,“怎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邊疆戰事未平,人卻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病了。”
“燕將軍,不必杞人憂天,這麼長時間沒有消息傳來,就說明王妃沒有事情,沒有消息現在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蘇朝陽說著,如果這個時候有消息傳來,那纔可能是不好的消息。
燕虹歌的心裡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只可惜,她就是著急,根本就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將士們對於殷卿玉的死活,倒是沒有那麼在意,就算是有人有心想要煽動是非,也沒有辦法拿著殷卿玉當做理由。
蘇朝陽跟燕虹歌交談之際,有個將士送了一封信進來,蘇朝陽打開信看了起來,看完信之後,蘇朝陽臉上的愁容消散了大半。
這麼多天了,總算是有一個好消息了。
“去休息一下吧,城中的戒備已經解除了,我一會兒就進城去看看。”
蘇朝陽再次開口勸說著燕虹歌,殷陵越今天已經下令解除洪城的戒備了。
經過白尋的一番檢查,確定了洪城之中已經沒有危險了,城中的瘟疫已經徹底得到了控制,病原已經被消除了。
城中的百姓已經可以正常的生活了,原本蕭條不堪的街道,如今已經零星有些商販重新開始營業。
那些已經被治癒的百姓,也開始在街道上活動了。
“我跟你一起去。”燕虹歌哪裡坐的住,一聽蘇朝陽的話立刻就站了起來,“城中已經沒有危險了,我想要去看看青玉,在這裡等著,我實在坐不住。”
燕虹歌說著,不等蘇朝陽反應,她就率先走了出去。
蘇朝陽無奈的搖搖頭,真是拿燕虹歌沒有辦法。
城主府。
殷陵越一夜沒有閤眼,守在了殷卿玉的牀邊,看著她沉靜的臉,心裡竟然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旭日東昇之時,暴雨也停歇了。
牀上的殷卿玉嚶嚀了一聲睜開了眼睛,對上殷陵越帶有血絲的雙眸,殷卿玉的心裡竟然有一絲的奇怪。
“王爺,你爲何在這裡?還一夜沒睡?”殷卿玉感覺很奇怪。
殷陵越聽到了殷卿玉的聲音,拉回了自己的思緒,看著剛剛睡醒的殷卿玉,她慵懶的揉著自己的眼睛,一幅沒有睡醒的模樣。
“本王就是來欣賞一下你的睡姿,果真不錯。”殷陵越戲謔道,既然殷卿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昏迷的事情,那麼他也沒有必要說出來了。
殷卿玉的嘴角抽了抽,看著面容有些憔悴的殷陵越,她知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可她不想問。
“王爺真是好興致,如此看來,王爺的身子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殷卿玉說著,直起身子想要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子有些軟,四肢無力,乏力的很。
很奇怪,她似乎睡得還可以,可是爲什麼感覺身子如此的乏力呢?
罷了。
這個破身子本來就非常虛弱,這麼多天了也未曾好好的休息,虛弱也是正常的。
“既然睡夠了,就起來活動活動吧。”殷陵越說著,同時轉動著輪椅朝著門口走去,“本王在外頭等你。”
殷卿玉無聲的點點頭,在房門關上的一瞬間,表情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酸酸漲漲還帶有麻木的感覺,這並不是疲憊所致,她的身體應該是有什麼問題的。
她明明是在營帳中睡著的,醒來卻已經回到了洪城,可這期間她竟然一點點的感覺都沒有。
怎麼回來的,回來之後又經歷了些什麼?
很多疑問一下自己就涌入了殷卿玉的腦海中,只是一時半會找不到答案。
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洗漱過後的殷卿玉坐在了銅鏡面前,銅鏡中略微扭曲的面容憔悴不堪,雙眸之下微微隆起的眼袋泛著青色,嘴脣也鼓起一層白皮。
“這幅鬼樣子也真是夠了。”殷卿玉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喃喃著。
縱使自己有著傾城傾國的面容,也架不住這麼折騰,從不喜歡給自己塗脂抹粉的殷卿玉,今天選擇了給自己畫個淡妝。
推著殷陵越走在洪城的街道,殷卿玉的心裡感概萬千。
風雨過後的洪城,四處散發著雨水和泥土的芬芳,城牆上的磚瓦也被盥洗一新,處處彰顯的著新的氣息。
“幾日之前還是座死城,如今卻已經這般熱鬧。”殷卿玉看了一眼洪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羣,還有精神煥發的百姓,感概道。
殷陵越點點頭,他沒有放棄洪城的百姓,今天的一切都是應該有的。
“小九,你可覺得這一切是值得的?”殷陵越若有所指的問著,雖然兩個人都沒有點明,可心裡都是極明白的。
殷卿玉沒有立刻回答。
值得麼?
似乎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既然是她選擇的道路,就會一直走下去,就不會去計較得失。
“王爺在,就值得。”殷卿玉輕輕的說著,這幾個字卻像是鼓錘一樣,重重的敲擊著殷陵越的心臟,每一下都是那麼的沉重,那麼的有力,讓殷陵越很受用。
殷陵越沒有說話,嘴邊噙著的那一抹笑容,足以說明,他現在的心情是多麼的愉悅。
推著殷陵越走到城門的位置,恰好看到了燕虹歌和蘇朝陽,兩個人風風火火的衝進來,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在看到了殷陵越和殷卿玉的剎那就停了下來。
燕虹歌和蘇朝陽面面相覷,他們是不是在做夢?
大病初癒的殷陵越和本來應該處於昏迷的殷卿玉,兩個人看上去容光煥發,根本就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青玉,你沒事了?”燕虹歌朝著殷卿玉就走了過去,緊緊的皺著眉頭,目光落在殷卿玉的臉上,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