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尋被被帶到了殷陵越面前的時候,正好白管家也在,看到了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的時候,白管家十分的生氣。
“你這個不孝子,你竟然還有臉回來!”白管家似乎氣的不輕,他瞪著地上被捆成糉子的白尋說道。
白尋一直沒有出聲,他心裡雖然惦記著白管家,可他卻不會說出來,自己是有多麼在乎白管家。
“王爺,奴才教子無方,請王爺責罰。”白管家跪在了殷陵越的面前,明著是求責罰,實則是給白尋求饒。
殷卿玉和殷陵越一同坐在上位,看著地上的白尋與白管家,殷陵越看了一眼殷卿玉,意思是讓殷卿玉來處理這件事情。
“白管家,你起來吧。”殷卿玉緩緩的開口,聲音低沉充滿威嚴,讓人生畏。
白管家應聲站了起來,腰身微微彎曲,在等著殷卿玉的進一步的安排。
白尋被人捆成了糉子丟在了地上,他一直哼哼唧唧,十分不滿的在地上扭動著身子,雙眼滿是怒火的瞪著上方,彷彿是要吃人一般。
他心裡窩火,卻不敢對著殷陵越和殷卿玉發。
白尋的模樣讓人看了一直想笑,殷卿玉看著地上的白尋,思考許久纔開口說著,“解開白公子的繩子,以後白公子不管是走正門還是爬牆,你們都當做沒有瞧見便是。”
“是。”王府的護衛將白尋身上捆著的繩子解開,白尋小聲嘀咕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多謝王爺,王妃的不罰之恩。”白尋說著。
殷卿玉微微一笑,白尋的模樣像極了受氣包,她擡首看著站在一旁,有些惶恐的白管家,搖了搖頭說道,“白管家,白公子就交給你了,你要打要罰自己看著辦。”
“多謝王妃。”
白管家感激的說著,隨後拉著白尋就走了出去,一路上,白管家也沒有搭理白尋,白尋也一句話沒有說。
據說那天晚上,白尋遭了白管家一頓家法,白尋的慘叫聲,驚得王府的護院狗都吠叫了一整夜。
這些都不是殷陵越和殷卿玉所關心的,畢竟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翌日一早,旭日只是從東方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弓形,殷陵越就已經到了城外的軍營。
“王爺。”比殷陵越早的還有燕虹歌和蘇朝陽,他們早已經整裝待發。
殷陵越點點頭,今日是他們的凱旋歸來入宮面聖的日子,每個將士的臉上都掩飾不住的喜悅。
不是所有的將士們都能夠有幸入宮,只有主帥和幾個副將才可以進去。
他們的將士則需要在宮外守候,或者直接去慶功宴,皇上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給他們接風洗塵的宴會。
因爲殷陵越心中有安排,所以他就只是帶著燕虹歌和蘇朝陽入宮面聖。
早朝過後,殷陵舜在御書房等候著。
“皇上,永福親王、燕將軍還有蘇大人已經來了。”殷陵舜身邊的李總管說著,他在戰場被殷卿玉折磨了之後,心裡一直揣著氣兒沒地方釋放。
殷陵舜聽了之後連頭都沒有擡,他想讓殷陵越在外面多呆一會兒,抻著他們的時間越長,殷陵舜就越覺得痛快。
“王爺,已經半個時辰了,皇上怎麼還不召見我們?”燕虹歌似乎等不及了,她焦急的開口詢問道。
他們進宮的時候便已經下朝,皇上爲何遲遲不肯見他們。
殷陵越沒有作答,擡頭看了看日頭,初日已經升到半空,算算時辰,殷陵舜就要見他們了。
嘴角浮現一絲笑意,這一切彷彿都在殷陵越的意料之中。
果然,殷陵越剛收回目光,御書房的大門就從裡面被拉開,李總管一臉陰沉的從裡面走出來,“皇上宣永福親王,燕將軍,蘇大人覲見……”
御書房還是原來的格調,明明是青天白日,卻總是感覺昏暗無比,殷陵舜坐在龍椅之上,面色青灰,低頭忙著批閱奏章。
御書房里長年燃著檀香,十分濃重,乍一進來讓人很不適應,微微有些窒息的感覺。
“臣參見皇上。”
“末將參見皇上。”
“下官參見皇上。”
三聲覲見,引起了殷陵舜的注意,他放下了手中的奏摺,擡頭看著殷陵越等人。
坐於輪椅之中,殷陵越的身高與坐在輪椅上的殷陵舜相同,四目相對,殷陵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愛卿平身,此次愛卿們爲朕收復了東夷失地,朕一定要好好嘉獎的各位愛卿,尤其是永福親王,不折當年風采,朕甚是欣慰。”殷陵舜口不對心的誇讚,刺痛了殷陵越的耳朵。
“多謝皇上誇讚,這次能夠大獲全勝全靠臣弟運氣好,斷草斷糧,沒有任何的補給,將士們的心裡都已然放棄了,卻意外獲勝,臣弟以爲,這是上天眷顧。”殷陵越說著,將斷草斷糧四個字,咬得極重。
殷陵舜的眸中閃過一絲異樣,他以爲殷陵越會將這件事情給壓下去,畢竟當初是聖旨宣佈的這件事情。
如今看來,殷陵越絲毫沒有壓下去這件事情的意思。
“哦?”許久之後,殷陵舜開口,彷彿從不知曉此事一樣,“皇弟,你什麼意思?什麼斷草斷糧,早在年關將至之時,朕就讓人送去糧草補給,後來五皇子還親自帶兵前去支援,你怎可說斷草斷糧?”
殷陵舜做出一副十分驚奇的模樣,他看著殷陵越,在等待他的回答。
“皇上贖罪,末將並沒有看到糧草補給,反而等來了皇上的一紙詔書,剋扣糧食,讓將士們自生自滅。”燕虹歌開口,這件事情她已經忍了很久了,心中怒火急劇增強,說話的語氣也有些急躁。
殷陵舜不悅的皺了皺眉,“此事可有證據?朕何曾下過聖旨,燕將軍,你休要信口開河!”
聞言,燕虹歌跪在地上,呈匍匐狀態,“皇上明察,末將句句屬實,若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末將也不會相信,是皇上下旨斷了我們的後路的!”
“放肆!”殷陵舜拍案而起,怒視著燕虹歌,“燕將軍!”
“皇上贖罪,微臣當時也在場,的確看到了皇上的聖旨。”關鍵時刻,蘇朝陽也跪在了地上。
他是殷陵舜的新寵,深得殷陵舜的信任,他這一開口,就是坐實了這件事情。
殷陵舜放在案子上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這件事情應該已經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