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也好,能夠救得了城中的百姓,殷陵越也算是得到了民心了。
“王爺,太冒險了,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疫病,你看他的樣子,死之前這麼痛苦,肯定很難治。”
白尋說著,要是中毒他是不會放棄的,瘟疫,算了吧,他不是救世主,他不想給自己添這樣的麻煩。
“你有的選擇麼?”殷陵越鷹眸微微閉合,一道危險的寒光從他的鷹眸中射出,直直射向了白尋,白尋只覺得渾身顫抖。
“王爺,你這是逼良爲娼。”白尋說著,“就算是我師傅在這裡,他也不一定有把握能夠治好他們,更何況這種病是會傳染的,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焚城,讓這種瘟疫在這裡止步,不要讓瘟疫繼續擴散了。”
白尋是冒著死的風險向殷陵越進言的,他知道殷陵越想要救活城中的百姓,可是白尋沒有把握,他不想冒這個風險。
殷陵越不會鬆口,也沒有打算鬆口。
“本王不會放棄這裡的百姓,你必須留下來救活他們,本王不會焚城,也不會輕易離開,本王不走,你也休想離開,你一天找不到治好他們的辦法,本王就每日送一個這樣得人去你房間。”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白尋瞪大了眼睛,有苦難言,除了答應,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
一旁的殷卿玉對殷陵越的手段表示佩服,這樣的辦法比脅迫更加有效果。
“王爺,就讓我給白公子幫忙吧,關於治療瘟疫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有我在一旁幫忙,白公子做起事情來會輕鬆一些。”殷卿玉爲了讓白尋心裡平衡一些,他開口說著。
“這裡沒有你什麼事情,你跟著燕虹歌他們一起去軍營,沒有本王的吩咐,你們都不允許來這裡。”
殷陵越直接打消了殷卿玉的念頭,這裡危險,他堅決不允許殷卿玉留在這裡冒險。
不,堅決不!
殷卿玉的內心是抗議的,可是她的嘴巴卻說不出來抗議的話。
殷陵越的安排就像是聖旨一樣不能違抗,除了服從,殷卿玉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王爺,這個事情不能商量一下麼?”殷卿玉開口,嘗試著跟殷陵越討價還價。
事實證明,跟殷陵越討價還價的結果就是失敗。
“不行。”沒有多餘的字,殷陵越直接就拒絕了殷卿玉的要求,事情的發展能不能在殷陵越的手裡,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可以操控別人的生死,可卻無法掌握災難和疾病,在未知的危險面前,殷陵越是不允許殷卿玉涉險的。
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殷卿玉也就認命了,只是提出要求要在城中過一夜,明天一早再離開。
被趕鴨子上架的白尋,連夜開始尋找治療瘟疫的辦法,他不知道洪城裡流傳的是哪一種瘟疫,只能一個一個的對比尋找。
殷卿玉也沒有閒著,她也開始尋找有關瘟疫的材料,那個人渾身散發著惡臭,臉上身上都已經潰爛了,而且身子還是軟綿綿的,沒有一絲的力氣。
“五疫之至,皆向染易,無問大小,病狀相似……正氣存內,邪不可幹,避其毒氣。”
毒氣……
殷卿玉翻看著手裡的《素問·刺*》,突然覺得這場瘟疫來的實在太過詭異,而且發生的有些莫名其妙。
有件事情非常奇怪,這裡並沒有發生什麼天災,怎麼會突然爆發瘟疫呢?
不管在什麼時候,瘟疫都是在大型的天災之後的,最常見的就是水災,洪城位於東夷的邊境,屬於乾旱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發生水災,自然就不應該有瘟疫啊。
“陰陽失位,寒暑錯時,是故生疫。”難道是寒暑交替之時引發了瘟疫?也不對啊,現在是苦寒之時,何來的寒暑交替啊。
殷卿玉一直喃喃自語著,瘟疫發生的兩個條件都不符合啊,怎麼就能引發這麼眼中的瘟疫呢?
如果不是瘟疫的話,那會不會是一種非常厲害的毒藥呢?
讓每個中毒之人都看起來像是得了疫病,這樣一來可以達到某種目的,可是這樣的說法真的行得通麼?
房間外頭,殷陵越坐在輪椅上看著窗戶上殷卿玉的剪影,微微有些心疼。
已經過了四更了,眼看天就要亮了,可是殷卿玉還在查找著有關瘟疫的事情。不讓她參合是爲了她好,可是她爲何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一直看著殷卿玉的房間,殷陵越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事情。
不知不覺,他的心已經徹底被殷卿玉給俘虜了,彷彿一整顆心都要被殷卿玉給佔據了。
殷陵越爲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在殷卿*間的蠟燭快要燃盡之前轉身離開了。
日出東方,天空泛著魚白。
殷卿玉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城主府有很多藏書,醫書典藏也有很多。殷卿玉幾乎是翻遍了所有的書籍,也沒有找到一個跟這個比病癥相似的記載。
同樣一夜沒睡的還有白尋,他將神醫的手札都看了一遍,也是一樣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他們在尋找病例和治療辦法的同時,殷陵越已經讓人去調查清楚了洪城之中的情況。
就在半月之前,洪城來了一個外來者,那個人是路過的商販,他進城不久之後就生病了,一天之後,就死了。
自從那個外來者死了之後,洪城裡就接二連三的有人生病,生病時候的樣子都一模一樣。
先是發熱,然後不停的咳嗽,之後渾身都長滿了紅色的疹子,疹子越長越大,爆開之後就會死。
城主得知這個情況之後,沒有及時控制疫情的傳播,也沒有將那些得病的人似隔離起來,讓他們繼續在街上行走。
很快,瘟疫就傳播的到處都是,最後城主害怕了,就在牧塵行的軍隊進入洪城之後,將事情告訴了牧塵行,兩個人一商量就一起放棄了洪城,逃跑了。
城中有點家財的人,還有那些年輕力壯的人,早在一開始就逃走了,那些留在城裡的人,不是老弱病殘,就是已經感染上了病癥的人。
現在洪城裡人人自危,家家緊閉大門,不敢外出,不是怕死,就是害怕看到別人死。
可以說,留在城裡的這些人都是在等死的。
“原來是這樣。”殷卿玉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