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虞子洲這般,虞昊天也不願開口勸阻。
這個孩子的性子,他十分了解,他認定的死理,是怎麼都說不通的。
“唉。”虞昊天嘆息著,“爲(wèi)父只希望你做事情考慮的是整個虞家,我也老了,既然虞家交給你了,我也就不再過問了,你自己好自爲(wèi)之吧?!?
虞昊天從主位上站起來,朝著內(nèi)廂房走去,落寞的背影很是寂寥。
當(dāng)真是老了不中用了,殷陵越什麼都沒做,他卻已經(jīng)慌了陣腳。
“二哥,你別聽父親的,他老了,很多事情考慮的不周到,這王爺回來了,自然是要去拜訪一下的,當(dāng)年,他與咱們家可是有婚約的?!?
虞家三女虞淺梨在虞昊天離開之後,湊到了虞子洲的身邊,當(dāng)年,她就愛慕殷陵越。
這麼多年,她對殷陵越始終沒有死心,當(dāng)年是她年紀(jì)小,連爭一爭的資格都沒有,如今她可是東殷名響天下的大家閨秀。
聰穎美麗,大方得體,是京中閨秀的典範(fàn)。
既然殷陵越回來了,那麼她就不會放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如今一無所有的殷陵越,他日也可以一飛沖天。
“姑娘家家的不要關(guān)心這些事?!?
虞子洲沒好氣的說著,他不喜歡虞淺梨參合這些事情,拿著被揉碎的請柬,虞子洲也走了出去。
虞淺梨不滿的看著虞子洲的背影,從小她就覺得所有人都偏向虞晚櫻,論姿色,論才貌,她並不輸給比自己年長的虞晚櫻,早晚有一天,她要證明的自己纔是虞家最厲害的女子!
幾日之後,京中各大家都如約來到了永福親王府。
這次的宴會,沒有皇子列席,畢竟如今的殷陵越,只是沒有實權(quán)的逍遙王爺,但是,朝廷中其他的大臣,卻必須要給殷陵越這個面子。
旭日初昇之時,殷卿玉就被錦姑姑從被窩裡給拽出來了。
還沒有睜開朦朧的睡眼,錦姑姑就已經(jīng)開始給她打扮了。
今日的殷卿玉要以王府的女主人的身份出現(xiàn),著裝和裝扮自然是不能馬虎的。
“王妃,不要緊張,我會一直跟在你身邊的,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問我?!卞\姑姑扶著打扮妥當(dāng)?shù)囊笄溆褡叱錾徳贰?
殷陵越已經(jīng)等了很久,見到殷卿玉的第一時間,眼中閃過一絲驚豔,隨即又被銳利所掩蓋。
不得不說錦姑姑的確有一手,她將殷卿玉打扮的完美無瑕,無可挑剔。
一身火紅的宮裝張揚卻不失典雅,胸口繡著盡顯壓花,彰顯著王妃的高貴身份。
一層薄薄的輕紗罩在宮裝外面,既不會壓住紅色的豔麗,還能給殷卿玉增添一股神秘的色彩。
這套衣服選擇的十分貼切殷卿玉的氣質(zhì),寬廣的衣袖,緊窄的腰身,襯托著玲瓏的身段。
白皙如凝脂的肌膚,淡雅的妝容,柳葉彎眉,剪水美眸,胭脂水粉的用量拿捏的十分準(zhǔn)確,多一分則過,少一分則不足,恰到好處的點綴了殷卿玉的傾城之貌。
耳際幾縷碎髮,俏皮的散落著,若隱若現(xiàn)的珍珠耳環(huán)俏皮可愛,頭上的髮飾不顯繁瑣繁複,金銀交替,璞玉點綴,奢華而不庸俗。
本以爲(wèi)殷陵越會開口誇讚幾句,最終只是聽到了他淡淡的一句,走吧。
殷卿玉的內(nèi)心有一點小失落,剛剛在鏡子中,她自己都被這一身的裝扮給驚|豔到了,不禁在心裡感慨自己還可以這麼美麗。
可,殷陵越卻是那麼平淡的模樣。
一路穿過穿過迴廊和花園,殷陵越帶著殷卿玉到了花廳。
今日的宴會將會在這裡舉行,說是宴會,不過是京中幾大家族,派出了幾個人來意思一下罷了。
蘇家,蘇朝陽。
燕家,燕長留。
虞家,虞子洲。
席家,席榮天。
這些東殷炙手可熱的公子齊聚一堂,可謂是京中難得一見的場面,可見,這四大家族都給足了殷陵越面子的。
至於女眷這裡,連日纏綿病榻的蘇蓮衣,也來了永福親王福。
停在花廳的門口,殷陵越指著側(cè)廳裡那個用手絹掩著口鼻咳嗽的女子說道,“那就是蘇蓮衣,小九,看你的了?!?
順著殷陵越的手看過去,就在花廳最偏僻的地方,坐著一個身穿淡紫色衣裙的女子。
縱使是夏天,氣候宜人,她依舊穿著厚厚的衣裳,仔細瞧過去,她的面色白的嚇人,面容的兩頰也泛著不自然的紅暈,硃紅之下的雙脣非常乾涸,還有那無法掩蓋住的深深的脣紋。
羸弱的身子如同柳枝一般,好似隨時都會被狂風(fēng)折斷。
她身邊不遠處,立著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男子,一雙含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蘇蓮衣,面上滿是擔(dān)憂,卻不敢上前去關(guān)懷。
如果沒有猜錯,這個人就是虞子洲。
他果然鍾情於蘇蓮衣。
對著殷陵越點點頭,殷卿玉在錦姑姑的陪伴下,朝著蘇蓮衣走了過去。
未及靠近蘇蓮衣,就聽到了她一陣陣揪心的咳嗽,面色也變得漲紅,殷卿玉皺皺眉頭,身爲(wèi)醫(yī)者的憐憫之心瞬間氾濫,心疼的看著眼前的蘇蓮衣。
“蘇姑娘,這裡風(fēng)大,不如隨我進屋子裡歇歇吧?!币笄溆裰鲃娱_口說著。
蘇蓮衣身子較弱,經(jīng)不起風(fēng)吹,在花廳裡呆了這麼久,恐怕早就已經(jīng)受不住了。
聞言,蘇蓮衣擡頭,看著殷卿玉,“你是?”
一旁的錦姑姑適時的開口,介紹道,“這是我們王爺帶回來的卿玉姑娘,未來的王妃?!?
“蓮衣失禮了,咳咳。”蘇蓮衣一開口又是一連串的咳嗽聲,勉強掙扎著起身,“卿玉姑娘,莫要見怪?!?
趕忙伸手扶住蘇蓮衣下墜的身子,殷卿玉開口寬慰著,“蘇姑娘不必多禮,我瞧你的身子實在不爽,不如隨我回房間休息一下,我略懂岐黃之術(shù),可以替蘇姑娘瞧瞧?!?
蘇蓮衣沒有推辭,她的確感覺到了陣陣的不爽,尤其是在剛剛起身的一剎那,一股眩暈之感襲來,如不是殷卿玉扶著她,她就要當(dāng)衆(zhòng)出醜了。
她本不欲出門,奈何蘇家除了她別無其他女子,這樣的場合,身爲(wèi)蘇家的女兒,她必須要出席。
錦姑姑和殷卿玉一左一右的扶著蘇蓮衣,一旁的虞子洲見狀,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殷卿玉的身邊,一副質(zhì)問的模樣,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要帶蘇姑娘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