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五皇子。”殷卿玉說著，“來人，給五皇子上茶，你們竟然如此怠慢五皇子，實在該死。”
殷卿玉不是故意要擺出王妃的架子，而是這些下人著實有些過分。
“卿玉不必動怒，是我沒讓他們上茶。”殷重樓微微一笑，心裡有些澀澀的感覺。
如今眼前這個殷卿玉，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只知道跟在自己身後，喊著哥哥的粘人小丫頭了。
歲月真是個好東西，竟然將人改變成這樣，或許只有他一個人，還死守著當初的回憶吧。
“五皇子，你來王府可是有事情？”轉眼，殷卿玉已經走到了花廳裡，她自然的朝著主位坐過去，緩慢的坐下身子。
一切的動作都顯得那麼熟稔，那麼流暢。
“怎麼，卿玉就這麼不想要見到我麼？沒有什麼事情，我就不能來看看你？”殷重樓說著，看似開玩笑，實則卻有些傷心。
殷卿玉對殷重樓眼裡的那一抹受傷恍若未見，不是她殘忍，只是她很清楚，給不了迴應的愛情，還是不要的好。
“五皇子說哪裡的話，你來看我，是我的榮幸。”殷卿玉沒一句話都是透著疏離，她彷彿是刻意在跟殷重樓保持著距離。
殷重樓的心裡，就像是被無數根細細密密的針在扎著，疼痛難忍卻無法言喻。
殷卿玉這樣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果殷重樓繼續用這樣帶有感情的眼神看著她，那麼她便不會與他對視。
如果殷重樓繼續帶著私人感情，跟殷卿玉相處，那麼她便不會迴應。
總之，殷重樓調整不好自己的情緒，殷卿玉就不會給她任何的迴應。
“罷了，罷了。”殷重樓搖搖頭，“卿玉，我不強求了，只要你過的好，我就放心了。”
殷重樓不是笨蛋，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只有放下心中的私人感情，他跟殷卿玉纔有可能很好的相處。
否則，他就連一聲都無法從殷卿玉的口中聽到了。
“卿玉，我可以收好我對你的感情，可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殷重樓看著殷卿玉，十分嚴肅的說著，“如果有一天你在皇叔的身邊受傷了，我希望你能夠立刻的離開他，”
殷卿玉聞言，有些錯愕。
說實話，殷卿玉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她最初呆在殷陵越的身邊，就是一種合作的關係，如今，她的情感發生了變化，可她呆在殷陵越身邊的初衷卻沒有改變。
她會受傷麼？
殷卿玉沒有立刻就開口說話，而是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卿玉，我當然希望你不會受傷，我只說如果。”殷重樓說著，他看到殷卿玉猶豫的樣子，就已經明白了，不管他做什麼，都不可能現在就讓殷卿玉愛上自己，離開殷陵越。
所以，他只有等。
或許留在殷卿玉的身邊，總有一天她會看到自己所做的一切，總有一天會爲了自己所做到事情感動。
現在逼迫殷卿玉是沒有用的。
“好，我知道了。”殷卿玉說著，殷陵越利用她，她很清楚。她也同樣是在利用殷陵越，殷陵越可以給她庇護，可以讓她變強。
這樣的關係是從一開始就有的，不過這個時候想起來，心裡還是會隱隱的作痛。
可這些都不能影響她跟殷陵越的關係，她就是要跟殷陵越在一起，殷卿玉看著殷重樓，她突然很好奇，爲什麼殷重樓會對自己有這樣的感情。
“五皇子，你不必糾結於我，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五皇子亦然，我們的過去交織在一起，可我們的未來卻不會有任何交集，我希望五皇子能夠明白，不要再執念。”殷卿玉開口說著。
道理是對的，可是話語卻異常的刺耳。
殷重樓的心裡非常的難受，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聽不進去殷卿玉的這些話，不，不是聽不進去，而是不願意聽。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卿玉不必爲我擔心，我答應你，我不會給你的生活造成任何的困擾。”殷重樓說著，“卿玉，你可還能像以前一樣，喚我一聲哥哥？”
殷重樓覺得自己的要求不過分，可卻得到了殷卿玉決絕的拒絕。
“五皇子，這個要求卿玉不能答應。”殷卿玉說著，“九皇子殷卿玉已經喪生在北商，如今站在這裡的是永福親王的準王妃，青玉，如果我喚了你一聲哥哥，旁人要怎麼理解？”
“是我糊塗了。”殷重樓自嘲的笑了笑，他終於明白了，不管是什麼都已經再也回不去了，“卿玉，我真的明白了。”
看著殷重樓的雙眸，殷卿玉點點頭。
她明白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的道理，如果現在不對殷重樓狠下心，他以後就會更加痛苦。
長痛不如短痛。
“五皇子明白就好，今時不同往日，今日您面前的卿玉，不再是你記憶裡的那個卿玉，我希望五皇子可以分的清楚。”
唉……
殷重樓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隨後開口說著，“我明白了，這一次我是真的明白了，既然不能繼續做兄妹，那就讓我們作莫逆之交吧，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讓你受到一絲絲的傷害。”
“五皇子這又是何苦呢？”殷卿玉開口說著，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不值得。”
殷卿玉的話被殷重樓打斷，他已經妥協至此，不能連最後一點希望都給他，“卿玉，與你陌路我做不到，與你做萍水之友我也做不到。”
“隨你吧。”殷卿玉妥協了，她做不到那般絕情，讓殷重樓連最後的一點要求都要放棄。
今天唯一的一點點安慰，就是殷卿玉同意了，讓殷重樓留在她的身邊。
“卿玉，我來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殷重樓收拾了一下心情，將話題給岔開，“你不是一直關心你的身世，想要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麼？我這幾日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情，雖然還沒有什麼眉目，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線索了。”
殷卿玉的確對自己的身世很感興趣，殷陵越說過要幫自己調查，可是殷陵越最近一直很忙，再加上虞後的事情，她已經好多天沒有看到殷陵越了。
“多謝五皇子了。”殷卿玉說道，她是真心的感謝殷重樓。
“卿玉，不叫我哥哥，也別叫我五皇子，喊我重樓吧。”殷重樓看著殷卿玉，試探性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