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重樓得知席歡歡被席貴妃扣押,並沒有什麼動作,對於席歡歡,殷重樓實在算不上喜歡,所以她的事情不管也罷。
至於席正豐,雖然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也不能與席貴妃撕破臉,尤其是席貴妃表明要讓席歡歡嫁給殷宣,席正豐與席家幾個長輩商量覺得利大於弊,所以也就不能干涉。
席夫人不樂意,她知道席歡歡喜歡的是殷重樓,可無論她怎麼哭鬧,席正豐都不理會,至於席榮天,也是十分的不樂意。
席榮天是大皇子殷晟的人,他一直覺得殷晟纔是最合適的太子,對於席貴妃這個安排,他十分的不滿意。
可是卻沒有辦法改變,在席家,他只是第二個兒子,不是長,也不是嫡,就算席正豐不在了,席家也輪不到他做主。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殷晟能夠當上皇帝,給他一個像模像樣的官位,讓他可以擺脫席家的廕庇。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會一直支持殷晟的。
“王爺,對這這件事就沒有什麼意見麼?”殷卿玉站在殷陵越的身後,看著一池的清水,淡淡的說著。
最近這段日子,因爲殷卿玉被刺殺的事情,殷陵越很少出門,幾乎每天都會陪在殷卿玉的身邊,對於刺殺的人,殷陵越早就已經查出來了。
一直沒有動作,就是爲了給他一個再也沒有翻身機會的打擊。
至於什麼時候,殷陵越一點也不著急。
“本王沒什麼意見,看戲。”殷陵越揚了揚嘴角,目光同樣看著平靜的水面。
夏風吹過,水面的平靜被打破,出現了絲絲的波紋,波紋一圈一圈的暈開,很快整個平靜的水面都開始動盪了。
如今朝堂的局勢就跟這個水面很像,看似平靜卻不堪一擊。小小的一陣風,就能打破現有的寧靜。
“王爺,虞後……”殷卿玉輕輕的開口。
今日一早,殷卿玉就聽說了虞晚櫻要見殷陵越的事情。
殷卿玉知道自己不應該開口問,可爲了殷陵越著想,她還是僭越了。
虞晚櫻怎麼說也是當今的皇后,她不是約見而是傳召,眼看就要到了時辰了,殷陵越卻絲毫沒有想去的意思。
“繼續。”殷陵越回頭,看著殷卿玉,這個女人已經進入了他的生活,怎麼都不會離開了。
有了殷陵越的同意,殷卿玉就大大方方的開口說著,“王爺,如果你不去就抗旨。”
抗旨的罪名很大,一句話簡單明瞭,沒有任何過多的情愫。
“好,本王給你這個面子。”殷陵越說著,他自己是不害怕虞晚櫻發難的,只是殷卿玉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殷卿玉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對的,殷陵越去見虞晚櫻,如果舊情復燃怎麼辦?
復燃就復燃吧,管他呢。
殷卿玉不斷的自言自語,她的心情其實是很複雜的,就連她自己也都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什麼呢。
殷陵越去赴約,殷卿玉的心很難再平靜了,以前的她,不會這樣,這一次不知道怎麼了。
錦姑姑一直在一旁說著寬慰的話,殷卿玉始終還是忐忑不安。
這種不能掌控的感覺讓殷卿玉非常的不喜歡,她看了一眼錦姑姑,將錦姑姑打發出去了。
“錦姑姑,我要休息一會,你出去吧。”
錦姑姑走後,殷卿玉換上了一身深色的勁裝,從窗戶悄悄的跳出去了,她一直吵嚷著要學輕功,這會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沒有名師指點,她完全靠著自己學,還好殷陵越給她的秘籍都非常有用。
一個縱身上了屋頂,飛檐走壁快速的跳出了王府。
虞晚櫻藉著回孃家的時候,傳召了殷陵越,此時殷陵越應該在虞府上,殷卿玉認真的分辨著方向。
殷陵越被請到了虞晚櫻的小院,整個花園還如同當年一樣載滿了櫻花樹。
這可惜,如今櫻花都已經凋謝,一院子的都只是樹枝。
“陵越……”虞晚櫻充滿情愫的聲音,在殷陵越的背後傳來,能夠感受到虞晚櫻的激動,只是殷陵越沒有任何迴應。
甚至,連輪椅都不曾轉回來。
“你不打算回頭看看我麼?”虞晚櫻開口說著,因爲太過激動,她的聲音有絲絲的顫抖。
殷陵越轉過輪椅,看到了身後的虞晚櫻。
褪|去皇后的華服,虞晚櫻穿上了以前她最喜歡的櫻花顏色裙裝,頭髮也被放下,除了臉上的滄桑,她與當年一樣。
只是,眉宇間再也沒有了當年的單純,目光也不再清澈。
殷陵越微微皺眉,看著眼前這樣裝扮的虞晚櫻,心裡竟有一股說不出厭惡。
他對虞晚櫻實在沒有什麼感覺,可是她偏要讓他回憶起當年的一切,那麼除了厭惡就沒有別的感覺了。
“陵越……”虞晚櫻沒有看到殷陵越眼中的厭惡,仍舊動情的說著,“你來了,你真的來了,我以爲你不會來……”
“皇后找本王有什麼事情?”殷陵越冷冷的開口,稱呼上的疏離十分明顯,他在提醒虞晚櫻注意現在的身份。
虞晚櫻的眼裡劃過一絲受傷,她以爲自己這樣裝扮,可以勾起殷陵越心底對自己的感情,畢竟,他們當年是那麼的相愛,那麼的甜蜜。
虞晚櫻不相信殷陵越對她沒有感覺,一切都是因爲殷陵舜。
如果不是殷陵舜逼迫,她不會做那樣的事情的。
“對不起,陵越,我不是故意的。”
這麼多年來,虞晚櫻一直想要跟殷陵越說一句對不起,她給殷陵越下毒的事情,一直縈繞在她的心裡,成爲她心中最最磨滅不掉的痛。
“過去之事,不提也罷。”殷陵越的語氣仍舊是冰冷的不帶有一絲的溫度,“皇后找本王有何事,如果沒事,本王就先告退了。”
說話間,殷陵越已經轉動了輪椅準備離開。
面前的虞晚櫻突然大吼,“殷陵越,你就這麼恨我麼?一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說麼!你知道這麼多年來,我受了多少苦麼?殷陵舜,他就是個魔鬼!我是愛著你的,所以他就不停的折磨我!”
虞晚櫻似乎想到了什麼痛苦的回憶,整個身子開始不自然的顫抖著,表情也有些扭曲,她繼續說著,“我一直在盼望著你回來,希望你回來奪回你的一切,包括我……”
眼淚從虞晚櫻的眼眶中的滑落,殷陵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皇后,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