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陽寫的很快,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永福。
丁文成一看,瞳孔瞬間收縮了起來,呼吸再次紊亂了起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蘇朝陽。
蘇朝陽沒說話,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往後一靠,穩穩的靠在椅子上。
蘇朝陽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看著丁文成,他相信,殷陵越的名字,一定會讓丁文成真正的動容。
說白了,那些什麼家和國,那些什麼妖后干政,都是虛的,誰會不珍惜自己的命,臣子想要與皇上與太后鬥,與以卵擊石無異。
只有殷陵越,纔是真正說動他們的關鍵。
從殷陵越身上,他們才能真正的看到希望,他們纔敢真正的有所行動,才能堅定的推翻虞晚櫻。
丁文成的心,這一次是真正的動了起來,他雖然不是一個嚴格意義上好官,他愛財好色。
可他畢竟是從一個貧苦家庭出身,這麼多年一步步走上來的,官場的黑暗他知道,如何爲官他知道,但是他更知道什麼是國家,什麼是百姓的疾苦。
現在的日子,他也早就過夠了。
第一天第二天早朝上大臣們被處死的時候,他心痛,但是更多的,只以爲是皇上爲了立威罷了。
可當這種情況一直髮生著,還有很多大臣,包括他自己,被監控了起來,而這,才讓丁文成真正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他知道,東殷真的不是原來的東殷了。
而他,心中一點痛苦和憂慮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可他,又不是李正仁,趙文武那種人。
他蟄伏了起來,明哲保身,對虞晚櫻和殷祁,可以說完全的順從,對殷陵越和殷重樓這兩個敏感人物,他更是早早的撇清了關係。
當蘇朝陽出現在他的面前,跟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丁文成的內心,確實稍有觸動,彷彿那微風拂過水麪一般,起了一絲皺褶。
他沒有足夠的勇氣和動力,去因爲這一絲波瀾,去拼上自己的一切,去反抗那看似不可能戰勝的虞晚櫻。
可當他看到蘇朝陽寫的永福兩個字的時候,他的內心,彷彿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第一次真正感覺到,或許真的不用這麼下去了,可以不用這樣卑微的阿諛逢迎保護自己。
“你說的這是真的?”丁文成不太肯定的問道。
“丁大人認爲呢。”蘇朝陽依舊老神在在的說道。
丁文成眼珠子一轉,咧嘴笑了一下。
“蘇大人,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我並沒有什麼爲國爲民的覺悟,也擔不起那麼重的擔子,我只是想再多娶幾房小妾,每天能這麼幸福的過下去,再多搞點錢,再過幾年請辭歸田,我爲什麼要這麼賭呢。”丁文成說道。
“丁大人,剛纔蘇某說的已經足夠多了,我們只是想要多一份力量罷了,但是你要明白,這件事,是沒有平局也沒有中立的,到底要做什麼選擇,我想丁大人自己會考慮清楚,而我們到底有沒有勝算,勝算又有多大,丁大人同樣心中有數。”蘇朝陽說道。
說完,蘇朝陽把自己隨身帶的小盒子,輕輕的放在了桌上,往丁文成那邊推了一把。
“好了,蘇某言盡於此,到底怎樣,丁大人可自己考慮好了。哦對了,蘇某可不會等太久。”
說完,蘇朝陽把杯裡的茶一口喝了進去,起身往外邊走去。
走到了牆壁面前,蘇朝陽回身,看著丁文成,示意他給自己打開,讓自己出去。
丁文成把面前的小盒子拉到自己的身前,打開了盒子,看到了裡邊的東西,呼吸急促了起來。
裡邊是一沓子的銀票,還有不少的珍珠瑪瑙,還有其他的珍惜寶物,裝滿了這一個小箱子。
“蘇大人,你這是……”丁文成死死的盯著小盒子,對蘇朝陽問道。
“丁大人只管放心,這只是蘇某的一點誠意罷了,不管丁大人最後到底做怎樣的選擇,這些東西,都是給丁大人你的禮物!”
“這多不好意思,蘇大人你來就來嘛,這還帶著東西來,你知道我丁文成就好這個,你這……”
丁文成一邊說著,一邊把小盒子摟在自己的懷裡,示意蘇朝陽過來坐下。
蘇朝陽走過去,又一次坐了下來,示意丁文成說話。
丁文成咧了咧嘴,道義上講,蘇朝陽已經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確實應該跟他們站在同一個戰壕。
另一方面,不論是他與蘇朝陽的交情,更重要的是那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他東西都收了,卻不同意的話,他的心裡感覺過意不去。
“行啦行啦,你知道我的軟肋是什麼,還給我帶了這麼多東西來,我要是不幫你的話,怎麼好意思收你這些東西,不過,親王有多少勝算,哪怕是再多的錢,小命沒了,也都是白搭。”丁文成說道。
“丁大人,永福親王的事蹟,我想你一點都不會陌生,蘇某就說句略顯狂妄的話,這次我們是十拿九穩,妖后必亡!只是,我們想要更多的積蓄一些力量,防止出現那萬分之一的意外罷了。”蘇朝陽自信的笑著說道。
“永福親王丁某相信,這件事如果是王爺指揮的話,丁某倒是認爲確實大有可爲,那既然這樣的話,我丁某也就拼這一次,堅決支持王爺,王爺需要的時候,丁某必定爲王爺馬首是瞻。”丁文成說道。
蘇朝陽瞭然的一笑,丁文成的決定,完全在意料之中。
“好,我相信丁大人做出的一定是明智的選擇,絕對不會讓丁大人後悔的。”
之後,蘇朝陽就與丁文成開始詳談了起來,告訴他暫時的一個計劃,以及需要他做的事情。
丁文成的手指,在自己懷中的小盒子上輕輕的敲著,聽的倒也算認真。
不過,他內心最迫切的想法,是回去好好數數,這裡邊到底多少錢,自己到底賺了多少。
兩個人談了很久,蘇朝陽在說,丁文成在聽,到底聽進去多少,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好了,丁大人,大概就這麼多事情。你放心,王爺和蘇某絕對不會做那傷害盟友利益的事情,不會讓你們做無謂的犧牲,所以這次的事情,丁大人絕對不會吃虧的。”
蘇朝陽起身,甩了甩袖子,對丁文成說道,這一晚上游說丁文成,讓他感到一絲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