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客棧,殷卿玉和白尋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一個擔(dān)心殷陵越的狀況,一個則是在懷疑殷卿玉的身份,畢竟這個小藥爐,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
“王妃?!笔卦诎堤幍陌敌l(wèi)給殷卿玉行禮開門。
“王爺有沒有醒過來?”殷卿玉擔(dān)憂問道。
暗衛(wèi)搖頭,殷陵越一直都是在昏迷中,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而且,從剛剛開始,殷陵越已經(jīng)開始吐血了,黑色的血液不斷的從他的嘴角流出來,看上去非常的嚇人。
殷陵越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
“你們下去吧,這裡不要留人了,王爺需要絕對的安靜,還有你們,不要在這裡跟王爺搶氧氣了?!?
殷卿玉說著,她讓所有的暗衛(wèi)都退了出去,一個也不留下。
一走進(jìn)屋子,白尋的表情就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
這個屋子裡充滿了血腥味和毒藥的氣息,看起來殷陵越傷的不輕,白尋甚至有些擔(dān)心,自己沒有辦法治好殷陵越。
他慢慢的走到了殷陵越的牀邊,殷陵越整張臉都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了。
只是看了一眼,白尋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好像是六年前,殷陵越被擡回到王府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一副樣子,那個時候的白尋年紀(jì)還小,也是剛剛跟神醫(yī)學(xué)醫(yī)不久,對於殷陵越的情況根本就看不清楚。
他只是記得當(dāng)初他的師傅在屋子裡呆了很久,不知道是過來幾天,他的師父才從殷陵越的房間裡出來。
而從此以後,殷陵越的雙腿就不好用了,輪椅成爲(wèi)了他一生的伴侶。
“白公子?”
白尋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一旁的殷卿玉有些焦急的呼喊著他,“白公子,你在想什麼?王爺?shù)那闆r怎麼樣了,我也是略懂醫(yī)術(shù),可是我卻看不懂王爺這是怎麼了?傷他的刀劍都沒有毒,他如今的毒發(fā),是隱藏在體內(nèi)的毒藥,我不知道是何種毒藥,我也不敢貿(mào)然的就替他行鍼封穴?!?
聽了殷卿玉的話,白尋可以肯定殷卿玉的醫(yī)術(shù)也不低,她每一句話都說的非常內(nèi)行。
“姑娘,你不要著急,待我先給王爺探探脈?!?
白尋的表情也變得十分嚴(yán)肅,不管他對殷陵越個人的看法是什麼樣的,此時他就是一名醫(yī)者,殷陵越就是一個需要他救助的人。
沒有時間去想太多了,白尋將手指搭在了殷陵越的脈搏上,時間一分一秒的渡過,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殷卿玉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著白尋的結(jié)果。
“姑娘你給我打下手吧,我需要給王爺放血?!卑讓ひ呀?jīng)有了結(jié)果了,殷陵越就因爲(wèi)受傷了,所以引發(fā)了體內(nèi)的毒藥,那些毒藥本來被白尋的師傅封存在了殷陵越的體內(nèi)。
按照日子算一算,也該是毒發(fā)的時候了,就是不知道殷陵越爲(wèi)什麼,沒有去找他的師傅繼續(xù)吃藥剋制。
“嗯?!币笄溆顸c頭,對於放血解毒的辦法她也是有研究過的,只是從來沒有自己操作過的。
這樣的辦法雖然說不能從跟不上解毒,可是卻可以緩解毒發(fā)的癥狀。
在白尋的指揮之下,殷卿玉在殷陵越的身上穴位紮了針,封住了他幾處重要的穴位,保存了殷陵越的幾縷元氣。
白尋一點點的將殷陵越的毒血給放出來,然後從腰間掏出了一顆解藥,放到了殷陵越的嘴巴里。
隨著黑血的流出,殷陵越的臉色逐漸的在恢復(fù)正常,那一團黑色的霧氣慢慢的退散,醬紫色的嘴脣也慢慢的恢復(fù)了紅潤。只是失血過多,略顯蒼白了。
“姑娘,涌泉穴?!卑讓ゎ^也沒有擡起來,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殷陵越的手指,用力的擠壓著他手指上的上傷口,控制著血流的速度。
殷卿玉聞聲而動,走到了牀尾處,在殷陵越的腳底涌泉穴紮下了一針,殷陵越似乎有了反應(yīng),他的眉頭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王爺,你醒了???”殷卿玉有些激動的看著殷陵越,其實殷陵越並沒有醒過來,他只是睜開了眼睛。
片刻之後,他又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過去了。
“不用擔(dān)心,王爺只是睡著了?!?
白尋的額頭已經(jīng)出汗了,他的眼睛彷彿都不敢眨動一下,生怕沒有控制好殷陵越手指出血的速度。
這種放血療法的關(guān)鍵就是控制好出血速度,太快容易失掉精血,太慢則不容易清毒。
殷卿玉也不敢說話了,她只是靜靜的看著白尋的動作,哪怕是一個細(xì)微的動作也不肯放棄,她要好好的學(xué)習(xí)這種方法。
在不知道所中的是什麼毒藥的時候,這個辦法比銀針封穴更加的保險。
一炷香過去了,白尋收回了手指,在殷陵越的手指上塗抹了一層藥膏,又一次觀察了殷陵越的情況,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姑娘放心吧,王爺暫時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不過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今晚比較關(guān)鍵,一定要讓王爺平安的熬過今天晚上,明天我們再想辦法尋找解藥。”
白尋說著,經(jīng)過一番的折騰,他感覺有些疲憊了。
“我去隔壁休息一下,就麻煩姑娘在這裡照看王爺了?!卑讓ふf著,他纔不想在這裡給殷陵越守夜呢,這是一個出力不討好的活兒,聰明如他,他纔不幹呢。
殷卿玉點頭,將白尋送了出去,回到牀邊看著牀上緊閉雙眼的殷陵越。
就算面色蒼白,也依然那麼帥氣逼人,讓人著迷。
“王爺,你不會有事的?!币笄溆衲闷鹋磷咏o殷陵越擦了擦臉,心裡開始想,爲(wèi)什麼殷陵越會中毒呢?
到底是什麼樣的毒藥這樣的來勢洶洶,這樣的不可抵擋。
殷卿玉眉頭皺在了一起,怎麼都想不明白,她真的可以肯定,那些黑衣人的刀劍上沒有毒藥,那麼殷陵越的體內(nèi),究竟是爲(wèi)什麼藏了這樣的毒藥呢?
一|夜未眠,殷卿玉就這樣守在殷陵越的牀邊,朝陽出現(xiàn)的時候,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殷陵越的睜開了眼睛。
冰冷的眸子在看到了殷卿玉的時候出現(xiàn)了一抹柔情,擡起自己無力的手臂,摸了摸殷卿玉的頭髮。
“王爺,你醒了?!币笄溆裾f著,“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去叫白公子過來看看你?!?
殷陵越攔住了殷卿玉,“不用,本王沒事,白公子?可是白尋?”
殷卿玉點頭,“正是白尋,他白管家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