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虹歌雙手抱拳,對著殷卿玉和殷陵越微微施禮,“軍中多了青玉姑娘,定是如虎添翼。”
燕虹歌的話,無疑是已經同意了讓殷卿玉隨軍出行,通過了兩步考覈,就算是虞子洲有意想要阻攔,也沒有辦法了。
殷卿玉隨軍出征已經不爭的事實了。
“大軍休息半日,下午拜別皇上之後即刻出發。”
殷陵越發話,因爲虞子洲的百般阻攔,他們已經耽擱了出軍的時辰,只得下午再出發了。
虞子洲不甘心的看著殷卿玉,他不希望殷卿玉和殷陵越朝夕相處,殷陵越是他姐姐虞晚櫻的。
燕虹歌走到了殷卿玉的面前,灑脫不做作的開口,“青玉姑娘,你不是咱們東殷的人麼?我怎麼以前沒有聽說過你呢?”
燕虹歌的聲音裡,帶著一些相見恨晚的味道,她因爲性子的問題,在東殷貴族之中就沒有相處好的女子。
每次宴會之時,別人都是穿紅戴綠,精心打扮,而燕虹歌就是一身勁裝,瀟灑飄逸,那些閨中小姐的談話她也不感興趣,總是一個人坐在一旁,看著一羣鶯鶯燕燕在鬥嘴攀比。
身邊可以說是一個朋友都沒有,這麼多年來,燕虹歌都是非常寂寞的。
一直到剛剛看到殷卿玉的時候,她突然有一種遇到了知己,相見很晚的感覺。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爲東殷人,只是一直跟在王爺的身邊。”殷卿玉滴水不漏的回答著,她此時此刻對燕虹歌還是有一定戒備的。
燕虹歌則不是,她是想要跟殷卿玉深交的,感受到了殷卿玉的冷漠,燕虹歌微微皺眉,“青玉姑娘,我沒有惡意,你以後隨軍出行,我們就會住在一起,我只是想要多一個朋友。”
“燕將軍,我沒有。”殷卿玉趕忙開口說著,燕虹歌眼裡的失落非常的明顯。
燕虹歌勉強的笑了笑,開口說著,“也罷,來日方長,我們相處的日子多著呢,也不急於這一時,你這一衣裳雖然好看,可卻不實用,你隨我來吧,我給你找一身鎧甲。”
殷卿玉沒有推辭,跟著燕虹歌去換上了一身鎧甲。
雖然燕虹歌是女子,可是鎧甲卻不是特別定製的,分量非常的足,一般女子穿上不出片刻就會被壓垮了。
饒是燕虹歌自己也是用了很長時間,才適應了穿這麼沉的衣服行走自如的。
“青玉姑娘,你現適應一下,如果不行就換下來。”燕虹歌看了一眼殷卿玉嬌弱的身子,擔憂的說著。
“多謝燕將軍,我可以的。”殷卿玉說著。
燕虹歌心裡清楚殷卿玉對自己的戒備,也沒有過多的勉強,微微一笑,就將殷卿玉帶到了休息處。
殷陵越坐在主位上,四指彎曲輕輕的敲擊著桌面,看到了殷卿玉穿著燕虹歌的鎧甲走進來,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小九,這身衣服不適合你。”殷陵越直白的說著,對殷卿玉身上的鎧甲表示不滿意。
殷卿玉的面上一緊,回頭看了一眼燕虹歌,她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怎麼說她都是一片好心。
“這是燕將軍借給我的鎧甲,穿上去略微有些沉重,我是有些駕馭不了。”殷卿玉說著。
殷陵越拍手,兩名侍從從門口走進來,每個人手裡端著一套衣服,這是殷陵越提前叫人準備的,特別爲殷卿玉準備的。
當然,殷陵越還給燕虹歌準備了一套,畢竟當年他與燕將軍椒情非淺。
“姑娘,將軍,這是王爺特備爲兩位準備的。”侍從分別走到了殷卿玉和燕虹歌的面前,將鎧甲遞給了她們。
“我也有?”燕虹歌有些不敢相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殷陵越點頭,燕虹歌高興的接了過去。
將鎧甲舉在手裡,燕虹歌立刻就感覺到了與身上所穿鎧甲的不同,她身上的這件就是小一點的男子鎧甲,而手中的這一件卻非常不同。
只有胸口,腰部,手肘等關鍵部位有保護,其他的地方都是純棉,非常的輕盈。
“多謝王爺。”燕虹歌開心的說著,“末將先去試試。”
燕虹歌離開,休息室只剩下了殷卿玉和殷陵越兩個人,殷陵越含笑的看著殷卿玉。
“小九不去試試麼?”殷陵越開口說道。
殷卿玉拿著鎧甲搖搖頭,說道,“不著急,王爺提前就找人準備好了衣裳,可是一早就知道了,我會隨軍出征?”
聞言,殷陵越臉上揚起了自信的笑容,嘴角掛著戲謔,“那是自然,對於本王的人,本王還是非常有自信的,你說是麼,本王的人?”
殷陵越故意將“本王的人”這四個字咬的極重,似乎是在提醒著殷卿玉那天她說的話,還有他們沒有做完的事情。
殷卿玉嘴角抽動了幾下,有一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王爺你厲害!”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的,“我還是去試試鎧甲吧,告辭了王爺。”
看著殷卿玉像是逃跑一樣的背影,殷陵越的臉上掛滿了笑容了。
他的心裡對殷卿玉的感覺越來越奇怪,就是當初對虞晚櫻也不曾這般過。
想到這個名字,殷陵越皺了皺眉頭,將記憶壓到了心底。
大軍在下午時分集合在了宮門口,殷陵越率領著虞子洲和燕虹歌一同入宮面聖,殷卿玉則留在了宮門口。
“皇弟,東殷的安慰就交到你手上了,朕相信你不會辜負朕對你的期望。”
殷陵舜握著殷陵越的手說道,“此去兇險,皇弟路上多加小心。”
殷陵舜的話語裡有深意,殷陵越的眼裡閃過一抹了然,面上卻不動聲色,“多謝皇上關心,臣弟不會辜負皇上的期望。”
兩個男人的無聲對戰過後,殷陵舜鬆開了手,然後看了一眼殷陵越身後的燕虹歌和虞子洲,“兩位愛卿也要多加小心,朕將東殷的安危交給你們了。”
“末將一定誓死保衛東殷!”燕虹歌和虞子洲說道。
拜別君王,大軍浩浩蕩蕩的離開皇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殷陵越出來的時候,她看到了宮門城樓上有一抹身影閃過。
殷卿玉沒有看錯,那裡真的有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的虞後虞晚櫻。
她忍不住心裡的思念,偷偷的跑出來,遠遠的看著殷陵越。
哪怕只是一眼,她的淚水便已經模糊了視線,擔心被人發現,她便急匆匆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