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洲攔住了殷卿玉的去路,她身邊的蘇蓮衣嬌羞的低下了頭。
京中人人都知道,虞子洲對蘇家長女蘇蓮衣一見鍾情,可對於這段感情,蘇蓮衣卻並沒有做出迴應。
不單單因爲身體的原因,蘇蓮衣也十分清楚身爲蘇家惟一的女兒,她的婚姻和未來,是由不得她自己選擇的。
所以,她從未表露過心跡,生怕連累了虞子洲。
“這位公子是?”殷卿玉明知故問的開口,她作爲一個‘外來人',自然是不會認識京中這些公子的。
一旁的錦姑姑趕忙開口,略帶自責的說著,“這位是虞家的獨子,虞子洲虞公子。”
殷卿玉微微頷首見禮,扶著蘇蓮衣的身子越過虞子洲,“虞公子有禮了,蘇姑娘身子不舒服,我跟錦姑姑打算帶她去後堂休息,虞公子可有意見?”
一句話將虞子洲嗆在了一旁,讓他無言以對。
身子側了側,又偷偷的看了幾眼蘇蓮衣,虞子洲才放心的讓殷卿玉將蘇蓮衣給帶走了。
殷卿玉帶著蘇蓮衣去了最近一處院子,吩咐錦姑姑將房間的門窗都打開,片刻之後扶著蘇蓮衣進了屋子。
“蘇姑娘,你去牀上休息會,我替你把把脈。”殷卿玉面帶微笑,用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口吻說著。
手指搭在蘇蓮衣的手腕上,殷卿玉的眉頭越皺越深。
蘇蓮衣這個身子明顯就是陽虛的表現,也就是古人說的‘火力不足’,也是她畏寒的根源。
“卿玉姑娘,可曾看出我的毛病?”蘇蓮衣殷切的看著殷卿玉。
她的心裡還是抱有希望的,這麼多年,宮裡宮外的大夫沒少給她瞧過身子,光藥方子都開了一堆,可她的身子卻不曾見好,甚至有加重的表現。
殷卿玉微微一笑,看著蘇蓮衣緊張的面容,開口寬慰著,“蘇姑娘不要緊張,你的身子並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底子太弱,陽虛而已。”
聽到了殷卿玉的話,蘇蓮衣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陽虛不就是腎虛嗎?那不是男子纔會有的病嗎?
蘇蓮衣沒有開口,漲紅的臉色已經說明了她的想法。
殷卿玉趕忙開口解釋著,“蘇姑娘,你誤會了,所謂的陽虛就是脾腎陽氣不足,與男女無關,你胃寒,碰不得生冷的食物,就是與這個原因有關,那些給你瞧過病的太醫,大概就是因爲你是女子,纔會諱疾忌醫的不告訴病因,陽氣不足,一般以脾腎陽氣虛爲主,女子脾腎也是極其重要的,不得忽視。”
蘇蓮衣擡頭,將信將疑的看著殷卿玉,“卿玉姑娘說的可是真的?那些大夫都說我是身子虛,底子弱,時常給我開些補方,可,每每吃一段時間他們的藥方子,我就得大病一回。”
話沒說完,蘇蓮衣又是一陣惹人心疼的咳嗽,她嬌弱的身子輕輕顫抖著,躺在牀上的身子縮成了一團,打著冷顫。
殷卿玉冷笑,可不是要大病一場麼?
蘇蓮衣本就陰氣重,陽氣衰,那些庸醫開的藥方子多半都是足陰氣的,就這樣沒吃死蘇蓮衣,就是好的了。
“蘇姑娘,你若信我,你的病就交給我來治療,我保證,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就能讓你不必夏日還穿這麼厚重的衣裳。”殷卿玉一本正經的說著,她目光灼灼的盯著蘇蓮衣。
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蘇蓮衣選擇了相信殷卿玉。
她的秀眉並沒有舒展,只是眼裡殷切的目光更加的明顯,她希望殷卿玉可以治好她的病,讓她免於纏綿病榻之苦。
拿出之前準備的銀針,在蘇蓮衣幾個重要的穴位上下針。
想當初,她可是被成爲鬼手神針的,那些傷兵傷員的,沒有止疼藥,她一針就能夠讓他們停止疼痛。
“蘇姑娘,你可以先休息一會兒,外面的宴會我會替你說的,這幾針下去之後,保你美美的睡一覺。”
殷卿玉纖長的手指捏著銀針輕輕的轉動了幾下,將一根銀針插入了蘇蓮衣的眉心中央,一團白色的霧氣從她的眉心升起,她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記不得何時開始,蘇蓮衣就沒有睡過一次安心舒適的覺,在殷卿玉的銀針幫助下,她竟然很快就進入了睡眠,而且不再感覺冷。
殷卿玉收針,從牀邊站起來。
“錦姑姑,你給屋內點些玫瑰薰香吧。”
殷卿玉吩咐道,“窗戶不要關的太緊,適當的透點風進來,你不用跟著我了,在這裡照看著蘇姑娘,薰香不能斷。”
錦姑姑頷首,記清楚了殷卿玉的吩咐。
走出院落,殷卿玉就看到了立在門口的虞子洲。
陽光如瀑的灑在他的雙肩,將他的身影投在了地上,他的容貌不及殷陵越的一分,卻有著自己獨有的氣質。
濃黑的眼眉,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樑,寬厚的嘴脣,相貌算不得上乘,卻也是人中翹楚了。
青色的長袍顯得他的身材略微消瘦,凸出的顴骨讓他面不善,深邃的眸子射出寒光,看起來等了殷卿玉很久。
“虞公子,你在等我?”殷卿玉大方的朝著虞子洲走過去,面帶微笑的開口問道。
虞子洲點頭,濃黑的眉毛緊緊的皺著,開口說著,“嗯,蘇姑娘怎麼樣了?你究竟是什麼人,跟永福親王是什麼關係?你可知道永福親王的過去?”
虞子洲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惹的殷卿玉的秀眉微皺。
她揚了揚嘴角,剪水美眸微微微彎,臉上露出了傾城的笑容,緩緩開口道,“虞公子,你這麼多的問題我要如何回答呢?不如挑一個你最想要知道的問題問我吧,你是關心蘇姑娘的情況呢,還是想要知道我的事情呢?”
殷卿玉暗示虞子洲只能問一個問題,她是想要看看虞子洲到底關心的是什麼。
殷陵越讓她離虞子洲遠一些,她倒是覺得虞子洲這個人可以接觸。
性子耿直的人,在某種程度上會是你的好幫手,這種人不可深交,但也不可不交。
“你!”虞子洲壓著內心的怒火,開口問道,“蘇姑娘現在怎麼樣?她的病你能治?”
微微一笑,殷卿玉心裡暗笑虞子洲也是個癡情的種子,不用太過明顯的表現,殷卿玉就能夠看到他是討厭自己的,可爲了蘇蓮衣,他卻能夠忍住心中的怒火。
“我憑什麼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