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部在撒謊!龍部騙了大家!這一點本身比總部還沒有重建、青先生還沒醒的消息更讓所有首領(lǐng)心膽俱寒!
龍部爲(wèi)什麼要騙大家?是江零叛變了?還是總部實際上已經(jīng)泄密,情況已經(jīng)糟到不能再對大家講出實話?
可是他們還不是現(xiàn)在最擔(dān)憂最緊張的人。
此時,距離巴黎兩小時路程的世界著名海港勒城市阿弗爾,一艘外觀看上去沒有任何特別的貨輪上,胡佳衣緊盯著眼前的儀器顯示屏,額頭上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暴龍緊緊守在胡佳衣身後,聲音都有些變調(diào)地問:“怎麼樣?”
胡佳衣風(fēng)騷魅惑的模樣早已不再,擰著眉頭臉色很不好看:“蘇黎全身皮膚大面積燒傷,全面植皮會立即排異危及生命,可是不處理,燒傷的大面積感染伴隨失去皮膚免疫,同樣會危及生命。但就這樣都已經(jīng)是三個人中最好的!阿青和小稚兩個……我除了用小藍藍的急救藥吊住他們的性命,根本束手無策!他們的情況很古怪,我弄不懂也沒有其它對策,亂用藥反而可能立刻要了他們的命!”
暴龍急急道:“這些我們都知道,你不是說等夫人來了或許就都有辦法了嗎?”
別人可能不知道藍草心醫(yī)術(shù)的神奇,身爲(wèi)衣小蟲的親衛(wèi)隊長,藍草心在幫會內(nèi)每一次出手衣小蟲都心心念念,暴龍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訊息?藍草心的醫(yī)術(shù)在他們心中那簡直就是活死人肉白骨,藍衛(wèi)七個就是她生生從死人堆裡救回來的,只要人還有一口氣,撐到夫人來的就有救了,胡佳衣之前也是這麼說道不是嗎?
胡佳衣臉色青黑地開口“可是,現(xiàn)在藥效過了,他們?nèi)齻€的情況出現(xiàn)了反覆……”
暴龍急躁地吼:“那趕快再給他們吃夫人的那種藥啊!”
胡佳衣默默地看了暴龍一會兒:“那種藥,已經(jīng)沒了?!边@種保命藥劑在青藍藥業(yè)都是密級極高的限量品,無論如何都能暫時吊住人的性命,還沒有後遺癥不傷害人的身體。這種連國家都不知道的藥品在青藍醫(yī)院一家重點醫(yī)院最多才有一兩份。藍草心特別照顧胡佳衣纔給他三份,誰能想到一次性就用光了,三個人還都是胡佳衣束手無策的情況?
暴龍整個人都僵掉了!五大三粗的彪悍漢子愣愣地看著胡佳衣,彷彿不能理解胡佳衣話中的含義。他一定是理解錯了,不是那個意思,不可能是那個意思……
暴龍再開口時的聲音前所未有地輕:“胡醫(yī)生,你開玩笑的吧,是不是?”
胡佳衣難受地看了他一眼:“暴龍,別的不說,阿青跟我從小一起長大,還是我女人唯一的兒子!”就衝著這一點,他都比他難受!
“胡佳衣,我還不是你女人!”一個平平的女聲忽然在門口響起,暴龍呆呆扭頭回望,而胡佳衣則是觸電般地彈了起來,激動地?fù)淞诉^去:“綵鳳!小藍呢?她是不是也來了?快快快,這三個人的情況很危急……”
衣綵鳳有些奇異地看了胡佳衣一眼:“胡佳衣,這是你頭一次見到我之後先關(guān)心別人。——不過,我很開心。”
胡佳衣一滯,張大嘴巴呆在那兒。就聽衣綵鳳平平靜靜地說:“小蟲他媳婦已經(jīng)直接去急救室了,我過來給你打聲招呼。她說,三個人都交給她就好,她另有事要你去做?!?
不說胡佳衣立刻跟著衣綵鳳離開,絲毫不覺得學(xué)生指揮老師有任何不妥。暴龍從衣綵鳳說藍草心已經(jīng)去了急救室接管了三個危重病人,全身勁兒一泄就給軟癱在了座椅上。五尺高的漢子,差點兒眼淚就落下來了。
夫人可算是及時趕到了!
等暴龍收拾好情緒挺胸擡頭走出房間下樓來到大廳,見到整個大廳密密麻麻卻又井井有條的工作場面,再聽到兄弟們激動的彙報,整個人瞬間就被一個莫大的天雷給轟定在了當(dāng)?shù)兀?
夫人她……她竟然……重組了一個新的總部?
急救室裡,並排四張病牀,靠牆空著一張,另外三張牀上高燒昏迷著三個天龍會最最重量級的首領(lǐng):king蘇黎、龍部堂主衣小蟲、樂部堂主鳳小稚。
這次回來的人裡重傷的也不少,但急救室裡胡佳衣卻堅持在衣小蟲身邊空了一張牀,誰也不明白是什麼道理,只有藍草心一來就看出了其中奧妙。
揮揮手讓急救室裡的醫(yī)護人員都出去,藍草心快步走向那張空牀,從枕頭底下捧出了一條不到一尺長的蔫蔫的眼睛都睜不開的小白蛇,輕輕地放在了衣小蟲的胸膛上。
那絕美的面容如今蒼白而安靜,纖長濃密的睫毛閉合,雕塑般的五官顯出平常少有的憔悴。兩頰時不時詭異地突然泛上不正常的潮紅,短短一現(xiàn)之後又會立刻褪去,就像有失去控制的力量在這具完美年輕的軀體裡肆無忌憚地生長。
每次潮紅出現(xiàn),他的身體都會彷彿極盡痛苦般地微微僵直。
藍草心凝視著他,心頭疼得彷彿有刀片在寸寸細細地割!
她與他,從相識至今,除了外出環(huán)球旅行的那一年之外,一直就是聚少離多。洞房花燭夜之後,他們便匆匆各自肩負(fù)起自己的責(zé)任,只在前些天飛機在韓國轉(zhuǎn)機時匆匆相聚六個小時。
那時她嗔怪他六個小時全都用來吃她,彷彿色中惡鬼般不知滿足,害得她上飛機時走路不穩(wěn)沒臉見人。而此刻她只願他睜開眼睛笑容明亮地看她,哪怕日日夜夜、生生世世地被他吃個沒完沒了,讓全世界的人都笑她,她也絕沒有半分嗔怨!
只要他好!只要他好!
指尖輕輕地?fù)徇^衣小蟲接駁著各種儀器的胸膛,藍草心的眼眸從心疼漸漸凌厲地瞇起:“肋骨斷了又接續(xù)的?是誰能讓你傷到這樣?”讓她知道是誰幹的,她追殺那人到天涯海角也要要了那人的命!
看過衣小蟲的情況垂眸半晌,藍草心毅然起身先去處理另外兩人一蛇……或者該說是一人兩妖的情況。仔細而又快速地查看之後,藍草心心裡立刻有了數(shù)。
不知道這次是遇到什麼強敵,鳳小稚和白夭矯竟同時出現(xiàn)了生命本源過度消耗的癥狀。其中白夭矯又比鳳小稚更重些,竟差一點點就要油枯燈盡的樣子!
藍草心越看眼眸越發(fā)危險地瞇起,這件事,她絕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放過!
白夭矯和鳳小稚都是消耗過度,本能地進入了龜息狀態(tài),生命力很弱,氣息也極度不穩(wěn),如果外界再驚動他們恐怕就要一命嗚呼,但只要用些巫力幫忙調(diào)理就不會有大礙。相反進入這種深度入定的狀態(tài)之後,一旦醒來,很可能修爲(wèi)會有突飛猛進的增長,生命本源之力也會獲得難得的成長。
蘇黎的外傷看起來最可怕也最嚴(yán)重,但是在藍草心看來反而是四個人中傷勢最輕的一個。僅僅是皮肉之傷而已,在藍草心看來連植皮都不考慮,只要架起一個大鼎燒一鍋湯汁,控制好溫度,把他脫光光扔進去溫煮個十天半個月的,一身新皮嫩肉也就長出來了。
因此,爲(wèi)了不耽誤時間干擾自己的精力,藍草心花了些巫力幫龍鳳兩妖調(diào)理入定,送入單獨的房間,吩咐不許任何人有任何打擾之後,接下來就先弄好鼎湯,把渾身血肉模糊的蘇黎用被單提起來,弄進大鼎裡慢慢泡著去了。
麻利地弄好那三個送出門,給門外的六個藍衛(wèi)下了死命令,就是天塌下來也不許來打擾,藍草心這才輕手輕腳地回到了衣小蟲的身旁,脫去鞋子輕輕地鑽進被子裡,小心翼翼地翻過衣小蟲的身子,讓他的身體跟她完美地?fù)肀г谝黄?,雙手牢牢地按在他背心和丹田最重要的穴位上,輕輕地吻了吻他蒼白的額頭和忽冷忽熱的脣,語調(diào)低柔地輕輕呢喃:“我來了……無論你之前遭遇了什麼,從現(xiàn)在開始,有我陪你一起!”
急救室的門一關(guān)就是七天七夜沒有再打開,也始終沒有發(fā)出任何動靜。衣綵鳳、胡佳衣、秦槐、水瑟、藍衛(wèi)、暴龍、親衛(wèi)隊……每個人的心都揪得緊緊的!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冒冒失失地出聲打擾!相反,從第三天裡面沒有任何動靜以後,所有人輪班換崗,消滅了整個樓層所有的聲音,讓人只要一邁上這一層艙房的走廊,就有一種萬籟俱寂的詭異感受。
沒有人知道里面的情況,但是所有人卻都盲目般地信仰著裡面的那絕代風(fēng)華的少女關(guān)門之前留下的承諾。
她說:“有我在,他不會有事!”
青夫人說過的話,沒有不兌現(xiàn)的承諾!青夫人說能醫(yī)治的病人,沒有失敗的例證!青夫人說青先生不會有事,那就一定不會有事!
所以無論多久,他們都堅定的相信,這一對從外形到內(nèi)在都美好強大到讓所有認(rèn)識他們的人都只能仰望而無法企及的絕世情侶,一定會安然無恙地從這扇門中走出來!
就在第七天,天龍會的新總部遭遇了十分嚴(yán)重的挑戰(zhàn)。
問題沒有來自於總部的運轉(zhuǎn)和外敵的威脅,而是來源於天龍會內(nèi)部!
總部遭遇如此重創(chuàng),首領(lǐng)蘇黎、龍部堂主衣小蟲和樂部堂主鳳小稚生死未卜,夜部堂主夏染霜、天部堂主洪漓隕難,剩下的四個堂主在這幾天之內(nèi)迅速地集結(jié)在了巴黎。新總部的突然出現(xiàn)和運轉(zhuǎn)讓他們震驚、欣慰又疑惑。
其它幾個部雖然猶疑但大多觀望,但是負(fù)責(zé)執(zhí)掌幫規(guī)而堂主又隕難了的夜部,則在這幾天裡不斷地表達著他們的不滿和焦慮。
在他們看來,幫規(guī)是維繫天龍會百年興盛的最大依靠,越是遇見大事的時候,幫規(guī)越是不可違犯,否則很可能造成無法想象、不可挽回的後果。
例如當(dāng)下藍草心的作爲(wèi)便讓夜部的人覺得無比荒唐!藍草心在天龍會算是個什麼身份?龍部堂主的老婆、一個普通的龍部幫衆(zhòng)而已!她帶來的這三千人都是什麼人?都是已經(jīng)從天龍會退役的、加入了阿青私人企業(yè)的員工,說白了,是忠於阿青的、是阿青自己的人,而不是幫會的!
總部剛剛遭受滅頂之災(zāi),她立刻帶著這麼一大幫人過來,十分之一的人組成臨時總部指揮中心,十分之九的人嚴(yán)密保衛(wèi)新總部外圍以及向下傳達各種指令,保證整個幫會的運行。這才幾天的功夫,就重新建立了世界各地的天龍會勢力跟總部的聯(lián)繫,這是什麼?這根本就不符合幫規(guī),這是赤裸裸的奪權(quán)!
夜部的元老們經(jīng)歷過很多是非評判的裁決,在他們心中,蓄意違反幫規(guī)者,必腦後生有反骨,陰謀狡詐,貽害無窮!七天過去,天龍會看似是艱難地走過了最危險的境地,但其實是陷入了一個更可怕的危機!
因此,他們滿腔熱血、義憤填膺、咬牙切齒地來了!他們必須聯(lián)合其他部的人制止這種違反幫規(guī),會讓幫會大權(quán)旁落入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之手!
於是,以夜部當(dāng)下主持工作的副堂主謝墨痕爲(wèi)首,夜部的幾位元老級人物紛紛出馬,用了幾天時間,終於成功地說服了修、鵬、魔、鬼四部的堂主和天部、樂部兩位副堂主,七個人帶著相當(dāng)數(shù)量的手下齊齊來到輪船上,根本不理受藍草心所命臨時負(fù)責(zé)總部運行的秦槐的解釋和勸阻,一聲令下就要接管整個臨時總部。
“我看誰敢!”一旁的江零、水瑟和易星芒頓時黑了臉。易星芒一擡手,整個大廳裡的警戒線刷地布了起來,兩排荷槍實彈的彪形大漢冷森森背朝著大廳中央的辦公區(qū)域,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來人。
“還敢對我們掏槍!”七部來人頓時怒了,絲毫也不示弱,同樣是唰地一下都把武器亮了出來,整個大廳頓時壁壘分明、劍拔弩張,工作人員全都停下了手中繁忙的工作,空氣中充滿了一觸即發(fā)的濃濃火藥味。
好脾氣的秦槐此時的臉色也已經(jīng)黑如鍋底:“各位堂主、副堂主,秦槐敢問一句:你們今天來這裡,到底是來講理,還是來殺人?”
謝墨痕站在七部來人的最前面,手指著秦槐的鼻子尖:“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退役的幫衆(zhòng),竟敢在一個什麼權(quán)利都沒有的女人的指揮下,帶著一幫子廢出幫會的退役老兵,妄圖篡奪整個幫會的指揮權(quán)!誰給你的權(quán)力!誰允許你這麼做了!立刻交出這裡所有人手頭的工作和資料!按照幫規(guī),這裡現(xiàn)在由八部首領(lǐng)共同接管!你、還有所有有關(guān)的人,尤其是那個主謀藍草心,必須接受幫規(guī)的嚴(yán)懲!”
江零忽然冷冰冰地開口:“八部?我們龍部可沒有同意!”
水瑟也是青著臉憤懣地怒視著謝墨痕道:“謝副堂主,水瑟好歹也在夜部上上任堂主麾下待了20年,卻只聽說幫規(guī)中有說大難時八部需聯(lián)手挽救幫會危難,竟然從沒聽說過有這樣功過不分的幫規(guī)!怎麼?大難最危急時你們這些什麼都沒做的人無罪,反而是一力支撐起大局的夫人錯了?現(xiàn)在局面剛剛有點穩(wěn)定了,你們過來接管工作也就罷了,還要把我們和夫人都以幫會處置?謝副堂主,請問你所說的幫規(guī),到底是天龍會裡哪條幫規(guī)?”
謝墨痕身後,修、鵬、魔、鬼四部的堂主和天部、樂部兩位副堂主始終觀望著不發(fā)一言。他們覺得夜部的人的擔(dān)心有道理,整個幫會的總部由一個堂主夫人帶領(lǐng)一羣私兵組成的確非常不妥。但他們也很理智,並不想真的產(chǎn)生火拼,更多的是想通過新總部的反應(yīng)來判斷對方是不是真有陰謀篡權(quán)的嫌疑。
阿青本就是天龍會的副會長,上屆老king選定的兩位繼承人之一。他若是出來主持大局其實也並無不妥。但是問題是現(xiàn)在他本人和蘇黎都控制在藍草心和這一羣私兵的手中。女人能做出當(dāng)下的這番作爲(wèi)是難以想象的,更可以說是可怕的。一個做到了連他們都做不到的事的女人,萬一是個陰謀家,挾持了蘇黎和阿青,利用他們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把整個天龍會帶上邪路可怎麼辦?
危險有,但人家確實目前沒露什麼馬腳的疑慮也在。因此除了堅決支持藍草心的龍部和堅決要制止的夜部,其他今天來到這裡的六個部的首領(lǐng)都是在警惕地觀察和觀望。
如果阿青的老婆的確是個陰險的女人,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們絕不會手軟!但是如果不是,他們也並不想因爲(wèi)誤會,讓局面變得不可收拾。
看到秦槐等人反應(yīng)如此激烈,明明看著八部中七部首腦都到了,他們不但根本不配合交權(quán),甚至一言不合直接拔槍相向,這種極度排斥的態(tài)度,和藍草心至今都不露面的不正常反應(yīng),讓他們原本觀望的心情重重地偏向了懷疑,眼眸齊齊危險地縮了起來。
如果沒有企圖、沒有陰謀,爲(wèi)什麼不願意交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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