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醫務站的站長,聽到是都尉親自過來了,連忙讓最好的醫者過來診治。
正這時,有傳令兵跑過來找陳繼科,說有急事需要處置,陳繼科就不再陪古滿在這裡耗時間了,交待那醫務站的站長幫忙照看一二,又吩咐那醫者要好生診治,自己則先走了。
那醫者聽到都尉的吩咐,沉聲諾了一聲,便開始查看古滿的傷勢。
他看了看古滿的肩膀,見那裡沒有破皮,又輕輕地按了按,也沒有斷骨頭,便不以爲意地說道:“沒什麼大礙,輪流冷熱敷,有得幾天就好了!”
古滿見那醫者竟然看一下、捏一下就說沒事了,感覺很無所謂的模樣,登時就覺得不爽了:“某這很痛的!怎麼可能會沒事?”
“某是醫者還是你是醫者?某說沒事就沒事!”那醫者卻絲毫不懼古滿那兇巴巴的模樣,氣勢毫不遜色地回答道,“揚波軍中,有誰沒摔得鼻青臉腫的,比你這模樣嚴重的多的,都是冷熱敷。”
“問起來,某都是答一聲沒有大礙!”
“你是那來的公子爺?吃這點苦就受不了了?”
古滿一聽,竟爲之語結。這點傷隊古滿來說,確實不算嚴重,他現在狀態不佳,更多的原因,是被嚇的!
古滿無言以對,倒是一旁的站長,覺得這古滿畢竟是都尉帶來的,還是診治周到一點爲好,便對那醫者吩咐道:“出來冷熱敷之外,是否還有別的方法,可以加速康復的?”
“那某給你開一些藥酒吧。”那醫者聽到自家長官安排了,纔拿了一張巴掌大的紙過來,問名了古滿的姓名和年歲,然後在上面寫的跌打損傷藥酒一瓶。
他將這張紙遞給古滿:“冷熱交替敷,再加上輕輕擦些藥酒會好的很快……”
說完這話,他又突然著重說道:“這是外用跌打損傷之用,切不可貪杯喝了!若是喝了,定然會拉肚子的。到時候,可別怪某沒跟你提前打招呼!”
“哦,某省的了!”古滿隨口答應道,然後接過那醫者手中的紙條,然後就準備離開。
倒是那站長又問古滿道:“你可知如何是冷熱交替敷?”
古滿哪知道?他搖頭道:“不知。”
那站長便又領他到了一個護士站的地方,叫來護士長,讓她示範一遍冷熱交替敷給古滿看。
那女護士長見是站長的安排,遍將手頭的工作交給其他人,自己則取來了沁涼的井水和滾燙的熱水。
然後用兩條毛巾,分別浸在冷水和熱水中。依次輪流擰上來給古滿的傷處敷上。
這冷熱敷要點時間,那站長在一旁看了一會,便從古滿手中,將那醫者開的藥單拿了,去取藥去了。
而對王忠秀來說,成爲護士這麼長時間了,這事已經重複了不知道多少遍,駕輕就熟地冷敷一遍,再熱敷一遍。
一連重複了十餘次,冷水已經不再涼了,而熱水也不再燙了,便停住動作,對病人說道:“回去之後,也象這般,備一桶熱水、一桶冷水。”
“先用冷水敷,再用熱水敷,重複十次之後,每天……”王忠秀說著說著,沒聽到病人迴應,便擡頭看那病人,卻見那傢伙,竟然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眼睛一動不動。跟癡呆了一般。
“你沒事吧!”王忠秀升出手指頭在他眼前晃了晃奇怪地問道。
古滿這才如夢初醒,傻乎乎地冒出一句話來:“你真好看!”
“你說什麼?”王忠秀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倒豎起眉毛,責問道。
誰想,古滿見了王忠秀似乎生氣了,反而樂了,咧著嘴傻笑道:“你生氣的時候,就更好看了!”
這次,是不會再聽錯了,王忠秀立即火上心頭,順手就將手中的溼毛巾,一把抽在古滿受傷的肩膀上。
這本就是傷口,再被這麼一抽,饒是古滿也疼得呲牙咧嘴,驚叫了起來:“啊……”
“你幹嘛打某!”
“誰讓你胡亂說話!”王忠秀強橫地說道!
以往,若是有誰敢這般跟古滿說話,古滿定然是要一個頭槌撞過去,先撞爛他的嘴再說。
可遭了王忠秀的不平的待遇,古滿卻沒有絲毫的怒意,反而分辨道:“某是真的覺得,你真的很好看!某沒有胡亂說!”
見這病人蠻不講理,王忠秀也不再多說,指著護士站的大門,對古滿道:“好了,你可以走了!你自己回去冷熱敷!某這裡不坐閒人!”
“某這裡還疼!”古滿卻不動,賴皮坐在座位上,嚷嚷道。
王忠秀卻不再瞎扯,揚起溼毛巾,作勢又要打:“你走不走?”
這女子,怎麼這般潑辣!古滿只得舉手告饒:“走!某走還行嗎?”
古滿灰溜溜地出了護士站,還聽到了裡面那女子在裡面高聲吼道:“看什麼看!也想挨抽嗎?”
這又是在說誰?古滿好奇地回過頭看去,卻看到那屋子裡,擺著的十多張牀榻上,坐著的十幾個受傷的揚波軍兵士,此刻都齊齊地低著頭……原來,自己跟那女子拌嘴的時候,被這些傢伙看熱鬧了。
當真是可惡!不過,既然已經捱過罵了,古滿也不再去追究了。
他出了門,見門外有一排長椅,有一個兵士坐在上面做著活動手腳的動作。
便也挨著坐了過去,半是打招呼,半是自言自語道:“這女子,當真是兇啊!”
“嘿嘿……揚波軍中的女子,便如男子一般!當然是沒有弱的!”那兵士嬉笑著答話道。
“可這也太兇了些!”古滿心有餘悸地嘆氣道。
“你是新來的?”
“算是吧!”古滿含糊道。
“哦?特戰營很久沒招過新兵了……你可是有啥特別之處?能讓都尉對你刮目相看啊!”那兵士顯然是誤會了古滿的身份。
“特戰營不招新兵?那他從和蠻部招五千人,做什麼?”古滿疑惑地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兵士神秘地一笑,“揚波軍的精銳不夠啊!自然要招一批能打順風仗的僕從兵!”
說罷,他又嬉笑道:“你看看那些比猴子大不了多少的新兵,得喂多少糧食,才能長結實?這樣的兵,也就是能守守城、巡巡山什麼的!”
聽到這人這般直接地貶損自己的族人,古滿臉上一陣紅,馬上就要翻臉。
誰想,那兵士話語一轉,又偏了偏頭,往裡面看去:“你知道,這護士長是什麼來路嗎?”
“什麼來路?”
“嘿嘿……”那兵士卻嘿嘿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