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碰我!你要是碰我,我就告你強/奸!錄下來的視頻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其實我並不相信陸重七會碰我,因爲他現在有魚兒,而且一旦拍下他碰我的視頻,他強迫我的事情便是鐵證如山。
他不過是想逼迫邱伯清夫婦,短時間內兩位老人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根本不可能想出好辦法。
人在焦急的情況下,腦子容易混亂,何況是兩位年已七旬的老人?
可我還是害怕,誰知道陸重七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邱伯清夫婦果然懵了圈,附和著我的話說道:“對啊,重七,千萬別做傻事啊。你爸要是知道你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叫陸家的臉面……”
“別跟我提陸家!”陸重七沉聲一呵,臉上露出少有的憤怒,
邱伯清夫婦立馬閉了嘴,下意識地看向兩邊。我也嚇得不敢出聲,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看向陸重七。
我身上的藥效已經過去,力氣重新迴歸了,但我不知道自己身處哪裡,也不知道這個房子裡有多少人守著,所以不敢奢想逃跑的事情。
過了好一會兒,陸重七才陰陽怪氣地笑道:“鄭可遇,謝謝你提醒。嘖,這樣吧,一分鐘後我安排幾個混子,輪流讓你爽一爽,再把視頻給新郎官送過去……”
我心裡一陣惡寒,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不敢相信他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想出這個歹毒的法子!
我抖了抖,一個字都沒敢吭。
邱伯清在那頭唉聲嘆氣,一直在用哀求的語氣叫著陸重七的名字。
可當他再度提起邱如一時,陸重七直接掃過去一個冷眼:“如一的死,你們要付一半的責任!別都推給我!還有二十秒……十秒!九秒、八秒、七秒……”
他說話的節奏很慢,此時此刻卻像一把烙鐵,緩慢地煎熬著我的心。
就在他數到“五”的時候,老太太臉色一放,徑直朝鏡頭看過來:“好!我承認!怎麼做,你說!”
“上臺,拿話筒跟大家承認那件事,經過該怎麼說你自己心裡清楚。”
“會坐牢的!陸重七,她已經是七十多歲的老人家了,怎麼經得住這種折騰!”我再恨老太太,也不希望她被迫承認買兇殺人這種事。最重要的事,一旦她當衆承認,這件事的發酵會嚴重影響邱家人的生活。
陸重七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你操心的倒是多,她那麼羞辱你,你倒是不記恨?鄭可遇,你記住,你對敵人多仁慈,對自己就有多殘忍。農夫跟蛇的故事,聽說過嗎?”
“她不是我的敵人!”我恨恨地瞪著陸重七,真想說一句“你纔是我的敵人”,可是我不敢。
“我答應你!”老太太很乾脆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後就上臺了,邱伯清追了過去,無論怎麼叫她名字都沒用。
視頻就是在這時候斷掉的,陸重七不緊不慢地打了個電話過去。
邱伯清一接通,陸重七就慢悠悠地提醒他:“我能直接看到現場發生的事情,最好別耍滑頭。”
邱伯清的聲音像撥亂的琴音,顫著嘆了幾聲氣。
“我一定是前半輩子造的孽太多,到老要經受這樣的一波三折。”老太太上臺了,一開口就板著臉感慨了一番。
她是這個圈子裡爭強好勝的標桿,特別好面子,囂張了一輩子,得來的是所有人都對她的話特別上心。
可看到那麼多人都放下碗筷停止說笑看向她時,我的心是顫抖的。
這得靠著母愛強撐,才能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吧?
一個從小用菸頭燙兒子後背的母親,現如今卻能爲了兒子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她甚至都沒想過對陸重七的要求放任不理,也許邱沉的承受能力比我們想像中的腰強得多呢?
“前段時間有一些對我不利的言論,這件事……”老太太說到這裡哽咽了,雖然即將要承認的事情會將她打入萬劫不復之地,可她依舊挺著脊樑骨,強勢地掃視著大家。
賓客開始議論紛紛,可能沒料到她會在這種大喜日子裡主動提這件事。
“那件事,是真的。”老太太一字一頓地說完這句話後,腳下趄趔了一步。
邱伯清趕緊跑上臺扶住了她,老太太推開他的手,挺直了腰背,微微仰起頭:“爲了小沉,我什麼都願意做。這件事我認了,要罵就罵我。有的人你給我記住,今天欠我多少,改日我一定加倍……”
她話音未落,邱伯清就把話筒搶過去了。
陸重七輕笑一聲,不屑地撇了下嘴:“事到如今還是這麼嘴硬。”
雖然老太太沒有直接提到江凱的名字,但所有人都能聽得出來她在說誰。
她從邱伯清手裡拿過話筒,繼續說道:“我兒子需要移植心臟才能活,所以我到處物色合適的人,物色到了,就找人撞死他,再說服他的家人把那個孩子的心臟捐給我兒子……”
她木然地說著這件事,好像只是在講故事。
臺下早已亂成了一鍋粥,邱沉慌張地衝出來,搶走老太太手裡的話筒往地上猛地一摔,平板電腦裡立馬傳來一陣刺耳的噪聲。
江凱父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婚宴廳裡,江凱媽媽一聲哀嚎過後,衝上臺揪住老太太的頭髮就對她拳打腳踢起來,嘴裡一直嚷嚷著:“你還我兒子的命,還我兒子的命!”
我連打了幾個寒噤,看到陸重七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無力地垮下了身子。
邱沉名下的三家公司已經受到了重創,再被剛纔這個“實錘”敲一下,打擊何其之大。
陸重七當著我的面打了個電話:“給我時刻注意著邱家剩下的兩家公司,有機會就出手……對,股票也收,股價一跌,肯定會有股民忍不住拋售……好,再放點風聲出去,不管多少,都給我買下來!”
他這是想趁機把邱沉名下的公司也給收購過去,即便他成不了最大的股東,把所有的散股都收過去也會在公司裡享有足夠大的話語權。
陸重七心情很好地掛斷了電話,彎腰靠近我,擡手在我臉上摸了一把,我急急往後退去,最後撞在牀靠背上停下。
“那個新娘,是魚兒對不對?她之前去整形醫院,就是想整成我的樣子?陸重七,你可真愛她啊,竟然能做到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
我現在明白了,魚兒一直五整形醫院爲的就是這一天。
她說要報復顧英男,可我沒想到她會用這麼狠絕的方式。她把她自己都搭進去了,整成我的樣子嫁給邱沉又是爲了什麼?她愛的明明是陸重七啊!
陸重七並沒有被我的話氣到,他挑著眉梢衝我淡淡地笑著:“好好休息,這次,我們直接做試管。”
我狠狠地顫了下:“什麼意思?我什麼都沒答應過你!”
陸重七幽幽地朝我看過來,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嘴角:“以前答應過的事情都作廢了?鄭可遇,你當我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嗎?我可以不碰你,但這個試管,必須做。”
魚兒回來了,他當然不可能再碰我。
看到他走,我急得大叫:“陸重七,你跟魚兒已經是夫妻了,你們可以自己生啊!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我說著趕緊跪在牀上,一下下地朝他磕頭。
這個男人太恐怖了,他總想做一箭幾雕的事情。
“鄭可遇,等你幫我生下個健康的兒子,我會徹底放過你。”這是他出門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卻無異於把我打入了死獄。
幾分鐘後,有人提著醫藥箱進來了。
我驚恐地看著他們過來按住我,強行抽了一管子血。
我明白,這是想先給我做檢查,其中一個人給了我裝尿液的工具,讓我自己去洗手間準備。
我沒同意,等他們鬆手後趕緊跑到房間角落裡窩著,不想妥協。
“還是主動配合吧,你真希望我們用強制手段嗎?”有個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眼神挺無辜的。
但這一天他們到底沒能如願,我不願意妥協,有本事他們就用強制手段吧。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站在牀邊絕望地看著外面的夜色發了會兒呆。窗子外有防盜欄桿,我根本逃不掉。摸摸小腹,想到我跟邱沉那個沒來得及出生的孩子,我心裡一陣悲愴。
也許,這就是命。
我在房裡接觸不到外界,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本以爲這樣僵持著就能躲過一劫,可兩天後,還是來有人給我打促排針了!
該做的檢查都不做完,他們準備就這樣幫我打促排針!
“我要見陸重七!爲什麼要用我的卵子?爲什麼不用魚兒的?”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了,我不希望我的第一個孩子的父親是陸重七。
沒人回答我的問題,他們除了按住我的四肢準備強行給我打促排針之外,半個字都不跟我說。
促排針打到一半時,有人敲響了房門。
守在門邊的人出聲爲了一句:“誰?”
“我!”熟悉的聲音驚得我渾身一震,是魚兒!她來幹什麼?她不是已經頂著我的臉嫁給了邱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