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這樣了,你還說那是傳說?”蘭晶玲氣得真想敲敲他的腦袋。
文瘋子抓抓稀疏的頭髮:“我的確沒見到活的,只看到過屍體,就像個小孩,從外表上看不出什麼不同之處。”
石贊天聽到有屍體,頓時兩眼放光,如果文瘋子見到的童煉是真的,那就證明有法子能制服他們:“你可以詳細地說,這些細節很可能是關鍵。”
這下,文瘋子可犯了難:“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不如你問一句我答一句好吧?”
他覺得這個法子不錯:“好,首先,我問你,那個石洞是怎麼回事?”
“好吧,既然大家都不趕時間,那我就細說吧!那個地窖是媽祖廟地下的一個地洞,一開始我也沒注意,還以爲是堆雜貨的,直到後來,廟祝李果發高燒說了胡話,才讓我知道那是媽祖收服妖魔鬼怪後,用來鎮壓的地方。”
現在背景有了,結合文瘋子的說法,這個童煉應該是媽祖收服鎮壓的,可現在,他們上哪兒去找媽祖幫忙呢?他們身處於第二海域啊!
“說說你的發現經過。”
“當時我聽了李果的話,整夜都睡不著,真想下去看看有什麼東西,畢竟,我還沒見過真正的妖魔鬼怪!於是我就提著煤油燈下去了,其實這個石洞出口就在媽祖塑像的腳下,也就是神桌裡面,但是沒有樓梯,於是,我扛著梯子下去了。”
蘭晶玲急得牙癢癢:“文瘋子,你就不能快點嗎?真像王大媽的裹腳。”
文瘋子被她這麼一打亂,整個人都糊塗了:“行了行了,我儘量加快,不是這位兄弟要問嗎?”
“我叫石贊天。”他可不想跟文瘋子做兄弟,畢竟年齡上說,他們可差了十幾歲啊!
“哦哦哦,石老弟……”他記下了這個名字,長期不與人溝通造成了他不會爲人處世,就連語言都顛三倒四的:“我說到哪兒了?”
“扛著梯子下去的。”石贊天擦了一把汗,就文瘋子這記憶真的可靠嗎?
“對了對了,我是扛著梯子下去的,哇塞,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當我提著煤油燈下去時,周圍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網,一擡眼就對上一隻巴掌大的黑蜘蛛,嚇得我直接從梯子上掉下來,我當時猜想,如果李果老頭不是說胡話,那這大蜘蛛很可能就是蜘蛛精吧!”
“咳咳……”空氣中,不知道誰清了清嗓子。
“好好好,我快些說,總之,我在那底下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活物,它們都安分守己,互不侵犯,偶爾有幾個跟我狹路相逢都會繞道離開,就在這羣活物裡,我一眼發現角落放著個箱子,你們知道,人對箱子總充滿了好奇,我也不例外!於是我走了過去,撿起地上的一顆大樹根挑起了蓋子,當時我還奇了怪了,滿屋子都是蛛網和灰塵,偏偏這箱子最乾淨,上面光滑得像新的。”
“當時,我還以爲裡面放了什麼寶貝,當我打開後發現,這居然是一具小孩的屍體!”他感覺肺部有些不舒服,逐咳了一下:“我發現這孩子已經成了乾屍,並且有兩三歲的模樣,當時還以爲是一般的嬰靈作祟,所以被壓在菩薩腳下,可是,當我靠近後發現這孩子有些不對勁。”
石贊天挑挑眉毛,看來重頭戲要到了!
想起這些,文瘋子還是心有餘悸,甚至說話的舌頭都打結,權衡了一番他還是說了出來:“我看到孩子的腦袋破了一個洞,一道鐵索從頭頂伸出,像包糉子那樣纏到腿上,全身綁得嚴嚴實實,而那道鐵鏈最後合在了一起,而那裡居然是一隻人手!”
“人手?”石贊天的眼睛迸發出異樣的光芒,甚至激動地握住他的肩:“是什麼樣的人手?”
“我現在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人骨,按道理**都腐爛了,骨頭應該鬆散了吧!可是那隻手就像石頭,狠狠地抓著鐵鏈,而且那是一隻女人的斷手,我忘了是左手還是右手,總之,是一隻骨骼很美的人手,並且我在木箱內側找到了一本線裝書,上面寫著繁體字,我能認識不少,這纔看到了童煉……”
“難道木箱裡的孩子就是童煉?”石贊天覺得很難跟文瘋子溝通,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到他的嘴裡,因爲措辭,因爲一些文化差異,所以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不,我覺得他不是童煉,因爲書上沒說他是童煉,而且在結尾處寫書人特別註明,還未找到消滅童煉的法子,因爲童煉再也沒出現過了,你知道嗎,這感覺就像《山海經》,裡面的怪物,每個都跟真的似的,但是現在能見到幾個?所以,我寧願相信童煉只是個傳說,要是這玩意兒是真的,那真是太可怕了!”
石贊天聽完一席話後陷入沉默:“如果那是世上唯一出現過的童煉,制服他的應該是那隻手的主人,一個女人的手……難道她是媽祖?”
大家都不得而知了,紛紛搖著頭,而一旁的蘭晶玲則陷入另一個世界,文瘋子的話很有畫面感,她不禁被帶了進去,一隻手緊握著鐵鏈……
畫面忽轉,一片密林中,身著黑袍的法師匆匆趕路,陽光見到他都躲進雲裡,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了灰塵。
“桑木,你往哪兒跑?”一個女孩赤著雙腳出現在林中,彷彿從天而降的仙子,蘭晶玲陷入畫面的泥沼中無法自拔。
“呵,阿蘭,我勸你別管這事,實話告訴你,關於童煉的秘術我已經成功了,如果你想試試的話,我不介意用你的血來喂他。”
“呵,那好啊,我還沒見識過呢,不如你讓我開開眼界?”她冷笑一聲,蘭晶玲無法轉動鏡頭,看不到女孩是誰,阿蘭?這是她嗎?
只見周圍無端端掀起一陣陰風,樹葉和雜草嘩啦啦作響,天地間風雲突變,周圍一瞬間暗淡了不少,所有的一切都是運動的,除了相對靜止的兩人,似博弈的棋子,一白一黑。
桑木左手一揮,黑色的大袍子隨風揚起,只看見他左腿上趴著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孩子從背面看好似外星人ET,腦袋大,身子萎縮,此刻,男孩雙手雙腳環抱著他的大腿,脖子上拴著一根鐵鏈,鐵鏈的另一端綁在桑木的腳踝上,而孩子此刻正啃著桑木的大腿外側,那兒血肉模糊,森森白骨隱約可見。
看到這兒,畫面中的阿蘭忽覺肉疼,原來,原來這就是童煉,不知道他是那種蠱毒的結合體。
“我記得你養了三個,爲什麼只有一個了?”
“呵,我也不怕告訴你,前些日子有幾越人來找我,買走了那兩個童煉,童煉還在罈子裡沒有開封,不知道現在去了哪兒,你有時間來對付我,還不如查查看他們……”
“什麼?”阿蘭大驚失色:“你居然賣掉了他們,並且還是沒有開封的,天啦……”
“你擔心什麼,外面有那麼多法師,或許,他們能找出制服童煉的方法,而我,就等著他們的成果……”
“你真卑鄙!如果你執迷不悟,西南各國都容不得你……”
“小丫頭,有了他,我皆可稱王稱霸,天下諸王奈我何?”
“你想自立爲王,也要看看我答不答應……”畫面在此出現震盪,蘭晶玲眼前全是鮮血,鮮血啊鮮血,好似一隻血紅色的口紅塗滿了整面鏡子,她的眼前只剩下血,血……帶著腥臭的血,飛濺的血,黃河一般的血……
最後,她在血中清醒,整個人打了個寒顫:“天哪,剛纔那是夢嗎?”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她身上,蘭晶玲覺得手掌很疼,好像裂了一道口子,低頭,她的手掌被鮮血沾滿,甚至,這些血太過猛烈,一瞬間流淌在地,石贊天迅速脫下襯衫捂住她的手:“你有沒有好一點?”
她來不及說,甚至搞不清狀況,好端端的手上怎麼會有一道口子?可是令大家沒想到的而是,血液濺到了童煉玉女,於是,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