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侯府門前,冷麪如霜的顧寒陌翻身下馬,身後跟著受氣包樣的顧溫卿。
這樣的情景親兵們經常見到,見慣不怪了。
只不過今日三公子的臉,似乎比平日格外冷一些。
“父親和兄長他們回來沒有?”
“回三公子,還沒有。”
顧寒陌點點頭,徑自邁進門中,顧溫卿老老實實跟在後頭。
天樞走在最後,故意放慢了腳步,待他二人走遠,才湊到府門外值守的親兵身旁。
“不想你們四公子出事的話,趕快派人進宮去通知你們侯爺。”
四公子犯了什麼大事?
那親兵知道天樞不會無故亂說話,忙拱手道:“要是真出什麼事,還請醫仙攔著,我去去就回!”
早有人牽過馬來,見那士兵飛奔而去,天樞繼續朝府中走去。
“三哥四哥,你們……”
顧相和顧宜出了院子,才發現府裡的人都不見了。
進宮的進了宮,府裡應該還有顧寒陌和顧溫卿纔是,怎麼他們都不見了,連天樞都不見了?
兩人還著急了好一會兒,誰想一看到顧寒陌,就是這麼一張嚇人的臉。
而顧溫卿委委屈屈地跟在後頭,一看就是犯了錯被抓包的模樣。
奇怪,四哥近來怎麼比他們還能犯錯?
上次是跟那個叫玉官的在一處,還夜不歸宿,這次又是什麼錯誤?
顧宜大著膽子道:“三哥,四哥他犯了什麼……”
“跪下!”
顧寒陌厲聲一喝,嚇得顧宜不敢說話,弱弱地躲到一旁。
顧溫卿掀開袍角,筆直地跪在上房院外,沒有爲自己爭辯一句。
“你就在這跪著,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顧溫卿忽然道:“四哥,我就想問你,你今日是怎麼知道我在玉官那裡的?你派人跟蹤我?”
又是玉官?!
顧相和顧宜對視一眼,慘了慘了,三哥最不喜歡戲子優伶,這回四哥要倒黴了!
顧寒陌沒有否認,“倘若你能醒悟,我何須派人跟蹤?”
“我沒有做任何不堪的事,我只是喜歡戲曲,只是和玉官學了幾段戲罷了,三哥爲何如此容不下?”
什麼?顧溫卿居然去找玉官學戲?
在東靈世家公子學戲,少之又少,除非家道中落。
怪不得三哥這麼生氣。
可若只是學戲,好像也沒什麼過分的……
“你還不知悔改?”
顧寒陌聲音冷淡,“你簡直無可救藥。”
說罷袖子一拂,整個人像點著了火的爆竹,趁爆炸之前大步離開了。
顧宜長舒了一口氣。
“好可怕,嚇死我了,三哥已經好久沒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了。”
“你怕什麼?捱罵的又不是你,快替四哥想想辦法吧!”
顧相白了他一眼,兩人一左一右蹲在顧溫卿身旁,託著下巴想辦法。
顧溫卿勉強笑了笑,“你們別替我想辦法了,小心惹得三哥也生你們的氣。”
顧宜忽然一拍腦門,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對,我們兩個在這想辦法有什麼用?小玉扶聰明,她一定有辦法!而且三哥敢生我們的氣,他不敢生玉扶的氣啊!”
這話聽著靠譜,顧相起身道:“那我去叫人進宮告訴玉扶,你偷偷去給四哥弄點乾糧來,這一跪還不知道要跪到什麼時辰呢!”
兩人分頭行動,顧相到門外,見四周沒有顧寒陌的耳目在,才道:“快派個人進宮告訴小姐,就說四哥有難了!”
親兵拱手道:“五公子,方纔醫仙已經讓我們派人去了,去了有一會兒了,您放心。”
“是二師兄?”
顧相樂了,“沒想到二師兄面冷心熱,爲人古道熱腸,還這麼爲我顧侯府的家事考慮。”
“誰爲你們家事考慮了?”
頭頂上忽然響起天樞的聲音,他輕飄飄地躺在屋頂的瓦片上,雪白衣角飛揚。
“我是怕玉扶沒了四哥會傷心,你們三哥那個人不懂風情,下手可比我狠多了。”
……
宮宴結束,顧懷疆一行人才到宮外,便見一騎快馬行來。
馬上是顧侯府的親兵,見到他們幾人立刻下馬來報,“侯爺,四公子不知犯了什麼錯被三公子抓住,正在府中受罰。醫仙命屬下來報,請侯爺快回府看看吧!”
顧溫卿向來懂事沉穩,怎麼會犯什麼嚴重的錯,讓天樞都忍不住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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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扶立刻道:“是因爲玉官的事?”
除了這事,她想不到顧溫卿還能犯什麼錯。
那士兵想了想,“只知道他們是從城外回來的,至於別的屬下不清楚。”
“城外回來的,那鐵定是玉官的事了。師父,大將軍,你們先回府吧,我去城外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