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肖洛的手一把握住了苒歌的葇胰,那力道竟是並比剛纔又重了幾分。苒歌驚呼一聲,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身旁的肖洛捂住了嘴脣。
熟悉的冰冷氣息從腳底騰起,沿著後背的紋路如蛇般慢慢向上蔓延。苒歌的心底閃過一絲驚慌,想掙脫那人的手卻是一刻也無法動彈?!安灰獎?!”不同於剛纔的陰沉聲音傳來,那肖洛手下的動作更加重了幾分?!安灰[了,乖乖跟我走!”
肖洛的話沒有絲毫周旋的餘地,再加上嘴巴被捂住,苒歌除了不停地掙扎根本沒有其他的方法。
外面的侍衛(wèi)這會都噤了聲,就彷彿是怕了屋內(nèi)的人一般,在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裡硬是沒有一絲動作。苒歌的心底已經(jīng)騰起一絲絕望,聽這肖洛的話,他根本沒有一絲像在開玩笑的意味。難道他真的像這樣單槍匹馬地將自己劫出皇宮?
心裡的思緒紛雜繁複,但卻是怎麼都找不到一個宣泄的口子。然沒過多久,苒歌心底的那點疑惑終於全盤解開了。
那肖洛既是隻身獨闖皇宮,怎麼可能沒有做好準(zhǔn)備?在這樣對峙了將近一個時辰之後,那肖洛終於勒住了苒歌的脖頸,一腳踹開了木門。
外面早已經(jīng)包圍的侍衛(wèi)見肖洛出來,個個神情都有點異樣?!巴酸?!通通給我退後!”肖洛的聲音有點歇斯底里。手下勒著苒歌,他的步子微地有些緩慢。
“聽見沒有!都給我後退!”見四圍的侍衛(wèi)只是微地向後退了許,那肖洛又狠狠地說了一句。苒歌被迫著向前,被勒住的脖頸微微有點喘不過來的感覺。其實,憑藉她的功力,要掙脫肖洛的手並不是沒有辦法,但是,眼下這樣的情景,如果她出了手,那麼她的身份便會一刻被曝光,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煙消雲(yún)散。
綜合考慮到那些事情,苒歌決定還是先靜觀其變的好。這肖洛現(xiàn)在雖處於即將暴走的邊沿,但是,看得出他並不想傷害自己。那扣在脖頸上的手,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那麼用力,但苒歌知道這其實並沒有對她造成很大的窒息感。
這一切,包括佈局和劫持計劃,他其
實都已經(jīng)計算得清清楚楚。果真是一個心細(xì)的人,苒歌在心底感嘆道。
四周的侍衛(wèi)聽到肖洛的聲音,剛還有點異樣的臉上更顯現(xiàn)出幾分懼意來。“先後退……這人很危險……”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那剛還緩緩後退著的侍衛(wèi),腳下的步子倏地加快了起來。
苒歌心底不解,這肖洛說到底也只是單身一人。雖然現(xiàn)在他是劫持了自己,但被這麼多的侍衛(wèi)包圍著,落在下風(fēng)的依舊是肖洛。可爲(wèi)何看起來,卻偏是他們更加緊張一些呢?
苒歌的疑問一直持續(xù)著,直到肖洛從懷中掏出一隻黑色的瓦罐,所有的疑問纔得到瞭解決。
那隻黑色的瓦罐不大,只多有手掌一般,但當(dāng)肖洛這般掏出來拿在手上的時候,那羣侍衛(wèi)皆變了臉色?!罢l膽敢上前一步,我就把這扔下來!”低低的聲音從苒歌身後出來,那羣侍衛(wèi)顫抖了身,竟是沒有一人再敢上前。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爲(wèi)什麼讓那羣侍衛(wèi)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蒼白?是毒藥?還是硫磺?亦或是一種極恐怖的物什?
苒歌百思不得其解。
“大家快後退!後退!”看到肖洛手中的黑色瓦罐,那邊看似領(lǐng)頭的一位侍衛(wèi)立馬出了聲。那聲音竟還帶了一點不知名的顫抖。聽到領(lǐng)軍者的話,那邊剛還有點躊躇的侍衛(wèi)即刻就向身後退了去。
原本包圍在一起的侍衛(wèi),因爲(wèi)肖洛這一句話立馬作鳥獸散,只一眨眼的時間就後退了幾米,再不復(fù)之前的包圍之勢。
苒歌心底雖還有詫異,但這會卻倒是生出一絲好奇來。那黑色瓦罐中的究竟是何物?爲(wèi)何卻是讓這麼多人都嚇得後退了?
看到那羣侍衛(wèi)的反應(yīng),肖洛的臉上劃過一絲笑意。將手中的黑色瓦罐重新揣入懷中,他又摟緊了苒歌幾許,向著那邊的門口走去。
眼見著大門越來越近苒歌的心底也生出一絲希望來。如果就真的這樣被肖洛帶離了皇宮,說不定也不是一件壞事。那之後,自己可以趁著時間好好打探打探外面的消息,還能暗中聯(lián)繫一下臻遠(yuǎn),將前幾日發(fā)生的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這麼一想,
苒歌的心底倏地涌起一點興奮,彷彿她已經(jīng)是和肖洛出了皇宮,走進了將軍府,將這幾日的見聞全部告訴了臻遠(yuǎn)。然,所有這些註定也只是苒歌腦海中的空想。在肖洛走到離大門還剩下半步的時候,一支暗箭不偏不倚,射中了苒歌的腳踝。
瞬間的疼痛讓苒歌的眉蹙了起來,一個踉蹌,苒歌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直直地向著地上倒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肖洛完全沒有準(zhǔn)備的時間,眼見著苒歌倒地,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接。卻不想在這一刻,那些剛還退得遠(yuǎn)遠(yuǎn)的侍衛(wèi)一擁而上,瞬間鉗制住了他的動作。
所有這些都發(fā)生得極快,彷彿只是一眨眼,再睜開眼來看時,那肖洛已經(jīng)落到了侍衛(wèi)的手中。
“肖廷尉好計策啊!”黑暗的一處,男人陰沉的聲音緩緩傳來。倒在地上的苒歌瞇了眼望去:樹影搖晃中那來人卻是穿了一身黑衣,髮絲輕揚,給他白皙的臉投下一點暗影。
正是當(dāng)今的皇上——舒詹。
將手中的弓箭遞給一旁的侍衛(wèi),那舒詹卻是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黑色的鑲金朝靴踏著月色而來,只一會就走到了肖洛的面前。
“膽子不小嘛!竟然敢獨身一人闖皇宮。”舒詹的話輕飄飄的,聽不出喜怒。對面的肖洛對上他的眼神,剛剛平息的那股暴躁又升騰了起來,只見他不停地掙扎著,嘴巴更是狠狠地說個不停。
“狗皇帝!你言而無信!我爲(wèi)了辦了那麼的事你竟然想除掉我!你……”難聽的話一聲接一聲,然面前的舒詹卻依舊是一臉的雲(yún)淡風(fēng)輕。直等到肖洛罵累了,那舒詹才又不緊不慢地開口:“過癮了?”
肖洛恨不得咬死麪前的人,他不停地掙扎著,凡是能使出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但無論他如何動,那身後禁錮住他的人始終使出了全力將他壓了下來。
“你以爲(wèi),憑藉這樣的東西就能在皇宮來去自如了?”舒詹冷笑了一聲,伸出手挑出了肖洛懷中的黑色瓦罐。
“這不過是最普通的蠱毒,你確定能震住所有的人?”涼涼的話傳來,舒詹的脣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