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被我的吃相都嚇到了,不過下一刻他也衝上來和我搶,王城也不甘示弱,三個人惡狗一樣吃飯,等我們?nèi)齻€吃完了閒剔牙,纔想起來身邊還有一個木南,這纔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我衝著他尷尬的笑著,但那個人渾然一副雍容樣,我猜我們?nèi)齻€就算是把桌子掀了他也不會介意的。
小艾捂著肚皮直接倒在炕上了:“哎哎,哥兒們,你們這的飯菜太好吃了,我都想一輩子呆在這了。”我心想,小艾是被那個叫巫楊的死追,我和王城是從火車上一堆鬼那出來又跟樹人大幹了一場,肚子早就唱空城計,估計蘿蔔乾都能吃出來鮑魚味兒了,一輩子個屁啊。
“那就在這住一輩子怎麼樣?”木南說。
我有點驚訝,巫族排外的表現(xiàn)從深林中那堆樹人就能看到出來,這種事,就算是玩笑他也不該這麼輕易的說出來。
王城給自己倒了杯水:“我可不想變成樹人。”
小艾還沒懂,我把深林中樹人的事情說了,小艾就閉嘴了,小心看著木南。
木南始終笑瞇瞇的:“我沒說讓你們變成樹人,我就是邀請你們來巫族做客。”
小艾嘟囔道:“你看上我們什麼了?”
“你們的本事大的很,就是自己還沒注意道。”
我們?nèi)嗣婷嫦嘤U。
“算了,我們何德何能啊,活著出去巫族就行了。”王城說。
木南沒有多說什麼,笑著走了。
我轉(zhuǎn)頭問小艾:“你怎麼跟辛裳在一起的?”
“哪是我跟他在一起啊,是那個男的追著我,辛裳追著那個男的,然後今天就過來了,其實要不是今天碰到你,我終於停下喘口氣我還以爲那女的被我們甩開了呢!”
小艾操起杯子灌了一口水:“我再也不收別人的東西了,淘氣鬼老頭兒人多好啊,誰知道他怎麼就給我這麼個麻煩的東西!”
我心想這就是你遇到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見了一天的樹人,身上感覺哪兒都是髒的,難受的要死,我晃晃悠悠的走,終於發(fā)現(xiàn)浴室在這屋子偏門邊上。
我不動聲色的鑽進去,準備趁他們倆沒反應(yīng)過來先洗個舒服,結(jié)果我前腳剛邁進去,後衣領(lǐng)子被人扯住狠命往後拉,我猛的抓住門框,死活不撒手,身側(cè)小艾就插著空子鑽進去了。
草!
我一條腿將小艾隔住,對著身後開空頭支票:“王城,你放開我!我保證兄弟能出去,我鐵定帶著你出去巫族!”
王城
手上的勁兒一點沒少,還敢威脅我:“你敢不帶我出去,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小艾大喊:“都讓開,我先去!”
“滾滾滾!”
爭執(zhí)不下,王城拽著我的手突然鬆開,我跟小艾一下滾到屋子裡,王城抽空子走了進去,鄉(xiāng)下,這洗澡還是那種木頭浴桶,王城三兩下扒了衣服就要往桶裡面跳。
我跟小艾連滾帶爬的衝過去,扯著王城,這回,王城竟然乖乖任由我們帶開,悶聲說了一句:“桶裡沒水......”
我跟小艾瞬間呆滯,我拉長了一張臉,小艾哈哈大笑起來,王城操起牆角的桶:“走吧,來的時候我就看到房後有口井。”
靠,我們剛那麼拼命是爲了什麼!?
在房後找到井,王城當先打水上來,這回倒也不搶了,一個一個沖水,我特意多衝了幾遍,想想深林裡那些東西,總覺的洗多少遍都洗不乾淨,就是這井水太他媽的冷了!
洗過澡,我就給他們招呼一聲,去看看辛裳。
外面下了雨,剛?cè)ハ丛杼觳梁冢€能看清東西,雨也就是毛毛雨,跟沒下沒什麼區(qū)別,這會子,天黑了,雨下的也有點大了。
他們這個村子樹多,一路都是小平房,但兩個小平房之間都能種著樹,家家院子裡都是樹木,也不嫌會遮了陽光,門口有兩把傘,像是平時備用的,我拿了一把,就沿著小路去辛裳的方向。
天還有點黑,他這照明的也沒有手電筒,連個油燈都沒有,我抹黑過去,感覺還有點怪嚇人的,好在一會就看前面有火光,走進了才發(fā)現(xiàn),是巫族人搭了個簡易帳篷,在帳篷底下生了火,三個人圍在那,我過去,果然發(fā)現(xiàn)裡面有祁雲(yún)。
我跟她打了個招呼,跟這妹子好歹一起經(jīng)歷了些事,還算熟,但他理都沒理我,她身邊那兩個巫族人也是,做在那,安靜吃飯,瞥了我一眼,就當我是空氣了。
我藉著火光去看辛裳的位置,看不大清晰,就是挺模糊的一個人影。
“我一定會把藏王瓶要回來的!”祁雲(yún)突然道。
我轉(zhuǎn)身去看她,那姑娘怔怔看著火堆,跟沒了魂一樣:“他真是你弟弟啊。”
祁雲(yún)沉默了會,嗯了一聲。
“他,他怎麼長的那麼小?”嬰兒大小的孩子。
“巫族人出生之前,沒人能預(yù)料嬰兒外貌,能力,壽命,就算是族裡有預(yù)言能力的人也不行。”
我哦了一聲:“他是生下來就這樣了?”
祁雲(yún)將頭埋在臂彎中,聲音悶聲悶氣
的:“他生來就是那個樣子,精緻的像玩偶娃娃,比族裡任何孩子都好看,他只是長的小,僅此而已。”
祁雲(yún)似乎又在哭,說:“是我沒保護好他,我應(yīng)該看著他的,但我把他弄丟了,我只是離開一下,他就不見了。
我不是故意的,族裡的女孩子說我?guī)е艿芫筒桓麄兺妫蚁訔壦莻€累贅,不讓他跟著我,說讓他去祭臺,但我從來沒真的想他上祭臺......他還想著給我種桃花呢。”
聲音已經(jīng)哽咽了,說話斷斷續(xù)續(xù):“他是我弟弟,是我弟弟,我當初怎麼會讓他走開呢......我爲什麼會讓他丟了呢......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祁雲(yún)肩膀抖成個篩子,他這些年估計沒少被這些愧疚折磨,辛苦這個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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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肩膀,又去看那兩個沒事兒人一樣安穩(wěn)吃飯的人,巫族重視族人,估計祁雲(yún)把孩子弄丟了,族人也沒少給她眼色看。
“馬武,你幹什麼呢?要對人意圖不軌?”我身後突然傳來小艾的聲音。
我趕緊將手收回去,轉(zhuǎn)過頭:“你們倆怎麼也出來了。”我身後,小艾和王城緩緩走了出來。
“耽誤你做好事了?”王城揶揄的看著我。
嘿,我能做什麼好事啊:“別瞎說。”我身後祁雲(yún)已經(jīng)起身走到遠了一點,火光晃晃悠悠的,也看不出來她是不是哭過。
小艾忽然過來扯住我:“馬武,你往辛裳那邊看,能不能看出點什麼?”
我剛來就往那邊瞥了一眼,沒看出什麼來,小艾這麼一說,我就對著辛裳的方向開始認真打量。
王城當先說話了:“怎麼像是辛裳他們頭頂上是個玻璃罩子一樣,水都進不去?”
小艾說:“水進去了,如果是個玻璃罩子,那落在罩子上面的水應(yīng)該從罩子邊上留下來,可是邊緣並沒有水顯示的格外多。”
“但是不對啊,辛裳也沒有被雨淋的樣子。”
小艾奇怪的咦了一聲:“好奇怪。”
辛裳的頭上,一個方形的罩子,扣在辛裳頭頂上,火光涉及的地方太短,我只能看見靠近我們的一半罩子,方形,線條很模糊,在雨水裡面,邊角上都像是煙一樣飄渺,很朦朧。
不斷有雨水落下來,像是穿過了罩子,我隱約還能看見辛裳身下的地面都是溼潤的,但辛裳身上,並沒有淋溼的痕跡。
我緊緊擰著眉毛,祁雲(yún)的聲音再次響起來:“雙城空間,祁落最喜歡用這招數(sh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