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頸冷汗刷刷的冒出來,對王城遞了個疑問的眼神,這也是個附身的?
王城立刻就懂了,對著我點了點頭,我頭都大了。
小平頭疑惑了一聲:“讓誰疼,你說什麼?”
“哥哥你不是上了他的身,好讓他死的麼?”
“瞎說什麼?”小平頭突然生氣了,臉都氣紅了,“我上什麼身,我就是我。”
平臉疑惑了下,哦了一聲:“上身就是我就是他,恩,我懂了。”草。
平臉又問:“哥哥,你要去哪?”
小平頭的臉上從剛纔的氣憤變成一種失落和焦急:“我,我要去接一個姐姐,她在等我,如果我不去接她,她就要嫁給別人了,我怎麼會允許她嫁給別人呢?對,我決不允許,所以我要去找她,她說過喜歡我的,說過要嫁給我的,就不能嫁給別人!”臉上的固執越發明顯,我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不少。
平臉卻笑了:“喜歡,我知道!我爸和我媽就是喜歡。”伸手指指自己,“這個傢伙也對我們村的姐姐說過喜歡。”
小平頭突然笑的很慈祥:“你還小,等你長大了才能說喜歡哦。”
草,我跟王城已經不知道該擺設什麼表情了,聽兩個鬼談感情,他媽的怎麼這麼古怪呢!
但下一刻,小平頭突然轉頭看我:“兄弟,你爲什麼不去投胎啊,很多人都叫我去投胎,我沒去,我投什麼胎啊,我又不是死人,但是兄弟你,我一看就知道你死了,你怎麼不去投胎啊?”
平臉跟著十分驚訝的看著我:“咦,大哥哥你死了麼?真可憐,我們家我見過我爺爺死了,一動不動的,躺在那睡覺,怎麼叫都不醒過來,我媽燉了他最喜歡的明太魚燉豆腐,還給擺了老白乾,他都不醒過來吃,都給別人吃了,多可惜。”平臉說著呷巴呷巴嘴,像是還在回味那個魚燉豆腐,我看的想罵娘,連害怕都顧不上了。
草,老子被叫成活死人,好歹有個活字,現在倒好,直接被叫成死人,還是被兩個真正的死人叫的。
王城瞅著我那憋氣模樣還挺樂,我長長嘆了口氣,沒說話呢,平臉又說:“大哥哥,老白乾你喝過麼?可不好喝了,我爸媽不讓我喝,我偷著喝了一點,那給我嗆得啊,不行不行的,偏我爸和我爺爺喜歡,沒事兒就一起喝。”
這個鬼像是被沒人說話給憋壞了,嘴巴張開沒完沒了的,就一瓶老白乾,從度數說到他爺爺每頓飯喝多少,又說到他爸爸每頓飯喝多少,然後是他爸和他爺爺喝樂呵了又能喝多少......
王城聽煩了,一拳頭揍過去:“他媽的一邊去,別他媽的煩我。”平臉老實了,但老實了沒多久,又湊過來,想要和我說話。
我突然問:“你死了你知道麼?”
平臉面上
出現幾分迷茫,歪頭看我:“大哥哥你在說我嗎?我?我怎麼會死,我就是掉進河裡面了,等我讓他死了,我就回去告訴我爸媽,讓他們上河裡撈我去,我就又能回家了。”
我閉嘴不說話了,雜文也好,還是遇鬼這麼多年也好,我都覺的問一個鬼知不知道自己死了是個很敏感的問題,因爲鬼通常都覺得自己沒死,我怕我要是再問下去,這鬼要衝上來掐我脖子。
小平頭朝著我靠近一點:“兄弟,靠著你還挺舒服的。”草,舒服你妹。
已經驅過吊死鬼,這兩個鬼讓我又有些躍躍欲試,想讓他們乖乖去投胎去,但我手頭一沒扇子,二這空間也不夠我走七星步,三,我不想在感覺那種千金墜。
我想了想,拿出手機看看這節火車有沒有出現什麼靈異事件,也想著,當初和小雪坐火車的時候,手機上就說過哪節火車鬧鬼,當初就是沒聽結果著了道,這回出門就是傻,忘了查一查。
但是我對著火車號碼百度了幾分鐘,也沒任何說這車廂鬧鬼或者死人的說法,反倒是到站了,到站的時候總髮生有人臥軌的事。
我往平臉那邊一看,就覺得,這個鬼應該是今天才想著臥軌,總臥軌的事情應該不是他乾的,那就是......小平頭?
我越發緊張了,他媽的,總有人臥軌,別拽上我臥軌啊......
我拿著手機往王城眼前一擺,王城皺了下眉頭,對著小平頭方向一個眼色,和我猜的一樣。
“有辦法搞定麼?”王城問。
我搖頭,王城一攤手,竟然從包裡掏出兩瓶老白乾!平臉看的眼睛都直了,王城瞪了他一眼,他纔不敢過來。
擰開一瓶遞給我,他自己又擰開一瓶,直接跟我碰瓶子:“兄弟,你說過要請我喝酒,我也說過請你,現在正好,來,喝!”
我後槽牙一酸:“時間正好?現在?”
王城先喝了一口,嘆息說:“那你有別的辦法麼?總歸他們沒上你的身,也上不了我的身,死的不是我們倆。”
草,這話就這麼說了。
小平頭開了口,語氣莫名其妙的:“這兄弟怎麼了啊,怎麼說話還讓人聽不懂呢?”
草,嚇我一跳。
我操起酒瓶對著嘴咕咚了兩口,先壓壓驚。王城,和我碰了酒瓶子:“我發現了,你怎麼走哪都是事兒啊。”
這他媽還當著兩個鬼說起閒話來了,聽的我牙疼:“你以爲我願意呢。”
王城又碰了下我的酒瓶:“也是,就像我也不想我現在這身命格似得。”
小平頭湊過來:“兄弟,你看著就讓人不敢接近,命格什麼意思?”
王城一呲牙:“你怕的東西。”起身拉起我,“有吃的麼,給我弄點,我去撒尿。”草
,我怎麼敢一個人在這,我直接拿起個泡麪桶跟他走:“我去打水,你等我會,我跟你一起。”
等離開座位遠了點,我直接給了王城一柺子:“草,你還跟人聊起來了?”
王城嫌棄的看我一眼:“馬武,你膽子要不要那麼小,我爸說了,你把他當活人一樣說話,就沒什麼事,你要是真把他當死人,那才真容易出事。”
我剛想問他,這話真的假的,王城突然停住了,老子直接撞他身上:“你站在這幹嘛,走啊!”
王城直了眼睛說:“兄弟,咱倆這回真得小心點。”
我聽他聲音都打顫,心裡也跟著顫抖了:“王城,有什麼破事你說明白,到底怎麼了?”
王城低頭看我,確切的說是瞪著我身後。
“馬武,淡定點,裝沒事人啊。”
我越發害怕了:“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明白。”
王城深吸一口氣,逐漸冷靜下來:“沒事,等晚點我再告訴你,就一點破事兒,告訴你心裡彆扭,不如等下說。”他輕鬆的說完,末了還聳聳肩,像是這沒什麼大事。我就以爲沒事了,但我總覺的車廂的溫度降低了。
我以爲是我感覺錯了,但不止我還有別人也在喊列車員,說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列車員罵罵咧咧的回了一句:“冷什麼冷,你問下別人有說冷的麼?”下一刻就有人喊熱,喊冷的人安靜了。
我去打熱水泡泡麪,路上不小心碰了個人的胳膊,那人胳膊冷成個冰碴,凍得我一個哆嗦,那人回頭看我一眼,我總覺的鬼氣森森的。
打了水,我也沒敢自己回去,就在熱水那等王城出來,我一手擡著方便麪桶還沒覺得燙手,這開水看著燈像是開的,怎麼摸著還是溫著的呢?
王城剛好出來,臉色不太好,看也不看我就往回走,我跟在他屁.股後面一起回去,等到了座位,面往他跟前一放,王城也沒管著是不是還沒泡好,張嘴就吃,我甚至還能聽見面餅咔嚓的聲音。
王城吃了幾口,不忘和我喝酒,他喝的比我厲害,一口接一口,不停氣兒。
我喝的慢,他已經下去大半瓶了,臉都有些紅了,我才喝了小半瓶不到。
王城不樂意了:“馬武,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喝酒,這到鑼鼓隊還得到明天早上呢,正好咱倆喝醉了,睡一覺,明天一早就到了,正好這火車上咣噹咣噹的睡不安穩,這喝了酒睡覺,馬上就安穩了。”
行,喝了酒也不用想著身邊這對鬼,害怕什麼的就全跑九霄雲外去了!我這麼一想,也跟著喝,越喝越大口,人都開始打擺了。
王城好像是瞧我差不多了,這才靠近我,貼著我耳朵小聲說:“馬武,你別反應太大啊,我告訴你,這車廂一半的人都給鬼上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