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中我聽到一個聲音:“小落,都是你不好,因爲(wèi)你,爸媽沒了兒子,我沒了弟弟,你把小落還給我,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我說還了讓你在家,我會回去的,回去找你,你幹嘛總讓人擔(dān)心呢?把小落還給我。”
舞步停下,身後的殭屍湮滅在空氣中,‘我’說:“《鬼神六絕》啊《鬼神六絕》,得到力量果然要付出代價,洗魂竟然要我感受被洗魂之人經(jīng)歷的痛苦......”黑色的液體澆灌小孩全身,那一刻我似乎就坐在小孩身邊,與他一同消失皮肉筋骨,灼痛感逼的人發(fā)瘋。
‘我’大口喘息著,將手腕上的鈴鐺扔給木南,昏了過去。
我醒來時,渾身跟車碾過一樣,身邊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見我醒了,小艾對我身邊就是一柺子:“王城,他醒了,醒了。”
王城哎呦一聲大叫:“醒了就醒了唄,小艾,我也是重點(diǎn)傷員,你輕點(diǎn)啊。”
小艾又叫了一聲:“哥兒們,不好意識啊,一激動忘了。”
王城:“草。”
我張嘴,聲音啞的跟什麼似得,小艾挺有眼色,下地給我倒了杯水,我喝了兩口,小艾說:“馬武,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幾天了?”
我沒說話,小艾自問自答:“三天,整整三天,呼吸都悄沒聲息的,我還以爲(wèi)你真死了呢,話說你身上還一點(diǎn)傷都沒有,馬武,你真感受那小孩在瓶子裡的感覺了?”
我點(diǎn)頭,王城說:“草,不是說那個什麼六絕一般人學(xué)不了麼,幸好一般人學(xué)不了,我本來還好奇,想拿來學(xué)學(xué),現(xiàn)在看來,學(xué)了一用,人就跟死了一樣,我還是老實(shí)點(diǎn),給我看我也不看了。”
小艾說:“也不是那麼回事,那不是我們修行短麼,要是我們修行時間長,一定能駕馭那本書,就不用那麼慘了。”
“就算是你有能力,但是用一次,感覺一次那鬼怎麼慘死的,皮肉之痛總有吧,這叫傷敵一萬自損八千,以命換命,也不劃算。”
我覺得也是,打鬼本來就夠辛苦了,這雖然是保護(hù)別人的事情,但把自己弄得那麼悽慘也不好啊。
小艾說:“那奇怪了,這個書我也使用過一回,我怎麼就沒覺得疼呢?”
我瞬間驚奇了,王城怔怔看著小艾,伸出手在小艾腦袋上摸了一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小艾恨不得撲上去咬王城兩口:“你纔是東西呢!”
我奮力從炕上爬起來:“那天后來怎麼樣了?”
小艾和王城開始七嘴八舌的給我講那天的事情,說是那天我厥過去之後,血肉模糊的祁雲(yún)早就昏過去了,不知道怎麼
醒了,然後將那黑小孩抱在懷裡,那小孩身上的黑氣就跟身上裝了沙子似得一層一層往下掉,最後變成一小孩,可乖巧了--就是長的小了點(diǎn)。
王城說:“這簡直就是現(xiàn)實(shí)版的拇指男孩!”
小艾說:“他比拇指大!”
“嘖,我這是比喻比喻你知道麼,你又不是沒見過那小孩,跟嬰兒一邊大,那要不怎麼叫,嬰兒男孩?”
“噗--”我忍不住笑出來,“不鬧了。我記得不是說那小孩瓶子給毀了沒歸宿麼?後來怎麼辦了?”
王城仰身躺在牀上,應(yīng)該是養(yǎng)他那幾個斷了的肋骨,此刻哭喪一樣哇哇大叫:“哎喲,別說了,老子當(dāng)初可憐那個祁雲(yún),將那個玉鈴鐺給祁雲(yún)拿著麼,後來你撅了,那個什麼木南拿著鈴鐺,把那個嬰兒男孩給收了,鈴鐺硬生生丟了,我的鈴鐺哎!!”
小艾又拍了他一下:“別叫了,東西是給人用的,人家比你需要那個東西,就給人用唄。”
“嘿,你說的輕巧,你當(dāng)然跟我不一樣了,我撞鬼你會撞鬼麼?老子還靠著那東西分辨哪些是人哪些是鬼呢,這回東西沒了,我上哪分辨去啊。”
小艾無奈了,一攤手:“那我沒辦法了。”
我說:“好辦,王城,去找木南,巫族的東西都厲害啊,他拿你一樣?xùn)|西,你跟他要不就行了?”
王城低頭想了想,一樂:“嘿,這個也許行。”
我又問:“辛裳呢?那妹子怎麼樣了?”
王城側(cè)臉,斜著眼睛看我:“嘿,兄弟,都?xì)埑蛇@模樣了還想著女人呢,禁慾多少天了你?”
我臉上一紅:“瞎說什麼呢你,我記得我倒下之前巫族還想要她小命呢,好歹也共患難幾次,總得關(guān)心一下吧。”
“嘿嘿,我還以爲(wèi)親了人家?guī)状危H出感情了呢,哎哎,別急的辯解說那不是你什麼的,就算那時候算不上你,那也是你的殼子親的!”王城扯著嗓子說。
小艾看看我,看看王城,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手掌一拍大光頭:“對!”
“我對你奶奶個腿兒!”
嘻嘻哈哈了一會,我終於知道辛裳的事情。
辛裳最近也沒幹什麼,她爺爺死了,她把那老頭拖到樹林,一把火把屍體燒了,聽小艾說,辛臣那老頭魂兒已經(jīng)給陳珂匕給吃了,辛裳就是燒了個殼子而已。
我一時唏噓,爲(wèi)了變成普通人,代價是人死,靈魂滅,不用投胎,不能超生,這代價是不是有點(diǎn)大?
等辛裳燒了辛臣的屍體,辛裳被趕出巫族了,要不是他爺爺,也挑不出這麼多事。
木南
當(dāng)初其實(shí)更想殺了他。
王城說:“兄弟,辛裳那妹子長的漂亮,但人也太冷了,你要是真不喜歡她最好,喜歡她最好也把那念想斷了,木南看在你面子上沒殺她,但那妹子身上事兒多,怕今天不死,以後也好不到哪去。”
我合了閤眼:“嗯,知道。”其實(shí)我對辛裳的感覺,也就停留在那個我吻了她的基礎(chǔ)上,說不上喜歡,有點(diǎn)好感就是了。
小艾說:“趕緊說正事兒,說正事兒。”
“還能有什麼正事兒啊?”我疑惑問,而且看小艾那嚴(yán)肅的表情,這正事兒還有點(diǎn)大。
王城先開了口:“還記得我們那天睡在這屋子時候,晚上看到個像是從紙上走下來的鬼影?”
他一說完,我就是一哆嗦,四下一看,這不就是我們那天睡覺的那個屋子麼?
“我們怎麼沒搬出去啊,那鬼影又來了?”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一想到那鬼影,感覺渾身上下都涼颼颼的。
“這不是木南不給我們換房間麼,說我們只能住這個房間。”王城說。
“哎嘿,這爲(wèi)什麼啊!?”換個房而已,至於那麼小氣麼。
“馬武。”王城說,“咱麼那天看見的是巫族守護(hù)神,巫族神袛,說是隻在世間將要發(fā)生重大事情的時候纔會出現(xiàn)。”
我一想我們可真夠‘幸運(yùn)’的,被脅迫到巫族來,就遇上人家神袛出來了。
“巫族神袛很奇怪,不會在巫族人面前出現(xiàn),通常是在外族人面前出現(xiàn),而巫族有一個說法,‘外族至,人間變’說是外族人來了,也許會有不好的事情,所以巫族來了外族人,通常會在屋子裡掛神袛像,祈求神袛在外族人面前現(xiàn)身,給與某些提示。”
王城往門的方向指了指,我一眼就看見那副掛在門裡的門神,這一看不打緊,之前沒覺得有什麼,現(xiàn)在越看越覺得像是那晚上在房樑上刻字那個!
王城說:“那就那個神袛像。”
小艾補(bǔ)了一句:“大晚上看見那麼個東西在地上亂走,太可怕了,哎,馬武,你記得之前木南不是要自己巫族祭弄死我們麼?後來他他停手了,就是因爲(wèi)你身後站的這個玩意兒!”
我又是一個冷顫,結(jié)結(jié)巴巴說:“你,你說的那個提示,不會就是他往牆上刻的字吧?”
王城咧嘴:“你猜對了。”
“那上面寫的什麼?”我問。
“幾個名字。”小艾說,“你,刑雪,還有兩外兩個名字,第二行,是我,第三行,是王城,還有兩個人.......總歸,咱們?nèi)齻€都在上面,後面還有一行,是辛裳和另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