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黃大師猛地睜開眼睛,眼睛通紅,像是充血了一般。
“我們被包圍了!”
“什麼?”小艾第一個跳起來大叫。
“被什麼包圍?如果是人的話我可以幫忙。”小夥子撩起袖子,要大幹一場的樣子。
這時,一陣風颳過,那個陰胎飛了出去!我幾乎想都沒想就喊:“回來!”上面被陰胎打穿了一個洞,外面的光漏進來不出幾秒,就被一羣黑壓壓的惡鬼堵住了。
“皇甫艾!”那些鬼叫著皇甫艾的名字,小艾整個人都懵了:“天哪,我的大名竟然連鬼都知道,我是不是因爲和你們呆在一起變得神了?”
“是,是。”我敷衍道。被鬼知道名字,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啊,要麼要把你拉過來一起進地獄,要麼就是來找你算陳年老賬。
“我們留下來來作掩護吧,馬武你帶著小艾快逃!”、
“掩護?怎麼掩護啊?”
黃大師二話不說咬破手指往黃符上寫下皇甫艾的名字,包括生卒年。
“生卒年你都能看出來?也太神了吧!”這回輪到我驚歎了。但是當我伸著脖子去看小艾的生卒年時,卻看到了驚恐地一幕:生年竟然是上古的年份!我剛想繼續看卒年,黃大師卻把黃符收入口袋裡了。
“可以了,這樣他們就追蹤不到皇甫艾了。”
“你把自己當替身?”我不放心道。
“只有這個辦法了·······你已經拿到《鬼神六絕》了吧?以你現在的狀態,應該可以修煉那個了!”
上面的惡鬼在嘶吼,扒拉著土塊,上方裂開了一個大縫兒。
“快走啊!”
我猶豫著,終於拉起皇甫艾和那小夥子奔向我們來時的路。小艾還一個勁兒地問著“怎麼回事”,那小夥子也邊跑邊回頭用相機拍個不停。
這麼一走,大概再也見不到了······
我想。那些鬼的數量絕對非同小可,就算是王先生和黃大師聯手,也不是它們的對手。
剛纔的鬼喊著皇甫艾,是不是有人故意抓皇甫艾幹什麼事?皇甫艾,到底是什麼東西?上古的怪物嗎?
我晃晃腦袋甩掉那些不好的念頭。
“這邊!我的車還在那兒!”小夥子跑得最快,指著前方的出租車,它闖入了森林,周圍的灌木東倒西歪在它旁邊。
小夥子一溜煙兒跑到車那兒,卻像是被人施了法術一樣定在了那兒,他丟了魂兒似的盯著地上的東西,相機從他手中滑落。
“怎麼了
?”其次是小艾跑過去,也驚得張大嘴巴。
辛棠之墓。
四個大字刻在石碑上,我像是感到有什麼東西使勁打了一拳一樣。
辛棠死了?都是因爲我!這個消息就像是個晴天霹靂一般砸在我頭頂。
“這······怎麼把墓弄到這兒來了。”小夥子終於反應過來,聳聳肩膀說,順便還踢了踢墓碑後鼓起的小土丘。
也多虧他這麼一踢,我看到了辛棠的一根手指頭露在外面。我蹲下,把那小土丘的土捧走。
“你這是要挖死人哪?”小艾問。
“挖你個頭。”但是我繼續把土刨開。小艾愣了一會兒,也幫我弄。
辛棠竟然就這樣被埋在土下,沒有火化。
“死人我可不拉。”小夥子看出我的意思,連忙擺手。
“你不拉?那我們也不上你車了,你沒有我們是走不出這片森林的。”我嚇唬他。最終還是在我的逼迫下,極不情願地和我一起把辛棠搬到車上。辛棠的面色如白紙,毫無血色的嘴脣有些乾裂了,沙子有些聚在她眼窩,我伸手擦掉。
“我說,這麼幹不好吧·····雖然人家是死人,可你也不能非禮人家啊!”小艾從前邊扭頭說,我斜楞他一眼:“誰非禮了!”
正當我們嚷嚷著的時候,那小夥子突然把剎車踩到底,我差點往前衝撞到前面的椅背。
“搞什麼啊?”我說,不過說的很心不在焉。我剛纔一直想著這一路發生的一切,已經有三個人離我而去了······
“有個老太擋在前面。”小夥子說,邊說邊要下車問問怎麼回事兒。
我看都沒看一眼就說:“照開。是鬼。”
“可是······”小夥子話未說完,就被一陣敲玻璃的聲音打斷。
“媽呀,鬼敲窗了。”小夥子哇哇亂叫。
我這才擡頭看去,竟然是在軍工廠遇到的那位除妖師老太。那老太陰沉著臉,明顯因爲被叫成鬼而不開心。
我下車,問她什麼事,她卻無視我,徑直上了車,對辛棠又是扒眼睛又是扎手的。
“喂!別弄了!”我生氣地說,“她都死了,你還做什麼?”
老太轉頭往我這邊一瞪,我立刻不敢做聲了。半晌,老太從車上下來,肩膀上卻扛著辛棠。
“你幹什麼?”我問。
“我把她帶回去。”老太跟辛棠一樣都惜字如金。
“不行,”我立刻說,我可不能讓辛棠被身份不明的人領走,“我們要帶她去火化。”
“
火化?”老太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她沒死,再說,她是我的徒。”
“徒?”我們怔了一下。
“那你以爲呢?”老太邊說邊瞥了一眼我口袋裡漏出來的曜石,“你以爲人人天生就會使用曜石?”
曜石······對了!辛棠的曜石不是被奪了麼?
“辛棠的曜石在我這兒。”老太說。我張口要問,可她的表情已經暗示了她已經很不耐煩了。
老太的力氣大得驚人,把擋著她的路的我,隨便推到一邊,我又看到她的木頭手臂,這時,從她的木頭手臂的洞裡,一隻蟲掉了下來,正好掉在我的鞋子上,它順著我的鞋子就往上爬,我跺了跺腳,結果拿蟲子像是屁股沾了塊膠一樣,怎麼也弄不掉,再加上老太警告意味地瞪了我一眼,我不敢再輕舉妄動,任憑蟲子爬啊爬,最後竟然鑽入我的腳腕的肉裡面。
“啊······”我呻吟了一聲,那蟲子在我血管間鑽來鑽去,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你的蟲子······”小艾看得結結巴巴,都忘了該怎麼說話了,那個小夥子也從車上跳下,饒有興味地蹲在地上觀察我的腳腕。
“別動!”老太大喝一聲,我彎下腰要把那蟲子揪出來,卻被老太制止,“那個蟲子跟著你好。”
是對我好?還是對那個蟲子好?
我假裝答應,心裡卻打定主意等她一走我就用小刀把那蟲子挖出來。
“請問您老的蟲子是什麼蟲啊?”小艾試探地問。
老太哼哼地笑了一下:“蠱蟲。”
我一聽那個蟲的名字,操,那蟲子不是用來咒人的嘛!把那玩意兒弄到我身上,本來我就活不到一年了,現在我估計連一個月都或不上了吧?蠱蟲可是會吐蠱毒的啊!這老太是想害死我麼?
“老太太啊,這蟲······怎麼聽著這麼不吉利啊?”小艾抽動著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以毒攻毒,放到他身上能讓他再多活幾周。”
“纔多活幾周?”我驚訝地問。
老太橫我一眼:“我還要從你身上弄點血給不省心的徒治療,不然早就讓你順其自然,現在立刻死。”
“不是,之前算的是還能活一年啊?”我不解地問。
“命已經到了,何況你都見過那位了。”
那位?是誰?但是老太再沒說一句話,只偶爾咳嗽一下。
因爲救辛棠要緊,我跟著老太走了,跟小艾約好兩天後在上海見——老太說死也不答應小艾和我一起去她那兒,只好分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