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把人瘦成乾屍也弄不到柴火的狀態啊，我啐了一口，邪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警察的工作怎麼辦？”我試圖轉移想法，不去思考那個柴火人，我也知道王城八成是辭職了，果然我才問起來，王城就說：“辭了，本來局長就知道我不會一直呆在警察局，現在也正好是走的時候，小劉死了，影響不好，我在警察局就跟怪物一樣，誰看我都打哆嗦，你不知道，今天警察局才抓了個殺人犯，聽說殺了倆人了，結果見到老子腿軟的跟麪條兒似得，他媽的要不是證據確鑿，我都不信是那人殺的人，廢物！”
我哈哈笑起來，拍了拍他肩膀：“票呢，幾點的？我著急。”
王城低頭看了眼票：“看火車也不能來，急什麼急，明天下午三點的，正好，反正要去取另外一張票，咱們今天晚上養精蓄銳，明天上午去取票。”
我說行，王城就說要回家，他爸煩我，我也沒想去湊熱鬧，就就地散了。
在外面路邊攤找了家小店，點了兩個小菜一份湯，簡單解決晚飯，想了想又給小艾扣了個電話，他車上還有個鬼呢，白天聽小艾的口氣，我總覺得小艾對付你個鬼太容易了，不過也怕小艾一心軟，就讓鬼給虐了，那可怎麼辦。
小艾這回接電話接的很快：“喂，兄弟，我還活著。”靠，這什麼話，沒活著難道跟我接電話的是鬼？
“怎麼樣了啊，那鬼？”
“死了，本來想收了他的，結果他往我身邊衝啊，我身上有沒有淨化鬼的東西，就一樣厲害的，對著那鬼一劃，他就掛了。”
哇，什麼東西這麼厲害，我驚訝的連嘴裡的飯都要掉出來了。
“小艾，你老實交代，你擱上海都幹什麼了，怎麼什麼好東西都給你碰上了？”
小艾還鬱悶呢：“就給個美女當了個保鏢，然後抓了個鬼。”
“抓鬼？抓什麼鬼？”
“淘氣鬼。”
靠，什麼玩意？
“說清楚！”
“就是一老頭，喜歡玩，以前最愛他孫女，死了也想陪著孫女，不想投胎，後來我到了，他孫女就是那個美女明星，偶然碰見的，我看見美女身後有光啊，一閃一閃的，我就說美女你身後有東西，給那女的嚇得一愣一愣的，後來就請我去他家，給他做保鏢，那老頭以爲我要跟他孫女上牀，一會閃燈一會摔花瓶的，可能折騰了。我還沒怎麼樣，那女的先嚇死了，老頭拿著口紅在玻璃上寫，滾，離我孫女遠點，我就知道了。”
“後來呢，那匕首怎麼回事兒？”
“後來我就跟美女說，她屋子裡的事情都是他爺爺搞
得鬼，要是想我滅了他爺爺，我馬上就能幹。”
“你還會驅鬼了？”
“那叫淨化，《鬼神六決》上寫的，有段經文可以淨化鬼魂的怨氣，讓他投胎去，不過這玩意兒需要靈根，修煉啊什麼的，修行越高的念著越厲害。”
“那你淨化他了？”
“美女不讓。”
“她也不怕出事？鬼在人間停留的時間越久，執念越深，不是得早晚要出事兒麼！”周圍人都在看我，像我是個神經病一樣，我這套鬼申論，在無神論眼中是像個瘋子似得，我儘量壓低了聲音。
“可不是，而且時間越長智商越低，就記得要纏著誰了，什麼事兒都忘了，好在我去的時候，那老頭還挺清醒。”
“那你怎麼辦了？”
“跟那老頭說話唄，就說他這樣早晚要害了他孫女，他乖乖就去投胎了。”
“還挺懂事。”
“白瞎一老頭兒！”
“你還捨不得？”
“那人確實挺好的，喜歡他孫女喜歡到心坎兒了，連他閨女喜歡什麼牌子的衛生巾都知道。”
靠，我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悶咳嗽了兩下，這不是變態麼。
“扯遠了扯遠了，你那個匕首怎麼回事兒？”
“老頭給我的，也不知道他在哪弄的，我當初不是在美女身後看到有東西一閃一閃的麼，就是這玩意。”
“有個東西也好，防身。”
小艾懶懶嗯了一聲，像是還想著殺了個好鬼，心裡不舒服，我讓他別多想，害過人的鬼，殺了也就當償命，又告訴他我明天的車，可能要晚點才能和他碰面，就掛了。
我正好吃的差不多了，就放下筷子結賬，拿著抹布擦桌的老闆娘看我跟看垃圾似得，拉長了一張臉說話，報了個40我心裡一算，不對啊，這幾個菜才37，這女的專門黑我呢吧。
把數一說，那女的面不改色的說，算錯了，草。我等他結了帳，懶洋洋的跟他說，大姐，你們家房樑上懸了個吊死鬼，你最好買點什麼辟邪的，吊死鬼不能投胎，就只等著誰再吊死，換了他的位置，他就好走了，現在他就瞪著眼睛看你們家店裡這羣人呢。
我就是隨口編了個瞎話，但這麼一說，那女的臉都綠了，周圍吃飯的撂下筷子就走，我晃晃悠悠的出門，聽跟我一起出去的人還在嘟囔，那家店的小叔子前年炒股炒賠了，一個想不開懸樑了。這也太他媽巧了！
這麼一來我心裡還挺愧疚的，估計給那老闆娘嚇夠嗆，這片的人也不大敢來這吃飯了。
但我前腳剛出門，那老闆娘在身後喊：“哎哎，大
兄弟，你等等。”還叫上我了。
那女的扭捏了，剛纔拉長的臉諂媚的要命：“哎，大兄弟，你剛纔說我們家那個什麼？”
瞧他那樣子我就明白是什麼事兒了，這是想請我驅鬼，可我哪知道什麼驅鬼，我誠心誠意跟他解釋，就是剛纔生氣編了個瞎話。
那女的反而不樂意了：“大兄弟，你是不是還在生姐的氣，剛纔多收你錢了，不肯幫姐？”擡手就往自己嘴上拍了一下，“是姐錯了還不行麼？姐給你道歉，姐這也是怕啊，家裡人就這麼一家店養活，出了事兒，也就當沒出事那麼過了，要不還不得嚇到自己？所以姐對你們這一行就不大客氣，這不是挺著膽子就想當這世上沒鬼，給自己壯膽兒麼。”
她這話挺實際，通常遇到鬼的害怕的時候都在叫這世上沒鬼，然後誰說有，就恨不得上去扇人兩巴掌。
我聽他那話也聽出點事：“你們家還出現什麼事了？”
那女的怔了下，臉上的表情變得僵硬起來：“兄弟，你別說，我們家自從死了人，半夜有人來這飯店大廳，總能看見房樑上掛著個人，一開燈，還什麼都沒有。”這真有點驚悚了。
那女的手上抓著我不放：“大兄弟，你是能人，你在這幫我們做個法事什麼的，讓我小叔子安靜走了行不行？他炒股賠了，我們也難受，可是難受歸難受，也不能折騰我們啊，您跟他說說，他死了我們就挺難受的，有什麼事失敗了不能東山再起？偏偏死了，多讓咱媽傷心啊，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
這大姐說話還挺有道理，但是我確實不會驅鬼，臉上猶豫起來，她一拍大腿，一咬牙：“大兄弟，算姐求你了，姐不白佔你時間，姐給你錢，一千，一千還不行麼！”
我心說你給我一萬也不行啊，但看那人面上急的，只能說我試試，趕鴨子上架了，當下就給小艾撥了個電話，問他《鬼神六決》上有沒有什麼針對吊死鬼的？能讓鬼乖乖去投胎的？
小艾想了想回我：“啊，馬武你要驅鬼了？吊死鬼？沒，這書上沒明確分鬼，就各種驅鬼的方法，關鬼，招鬼，迷魂，淨化什麼的。”
我說有沒有什麼我能用的，小艾說：“迷魂吧，讓他腦子蒙了，你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然後你就讓他投胎去，不過這招危險，你弄好了讓他投胎，弄不好激怒了他，他要是把你撲倒了怎麼辦？我對著火車上那男的都沒敢用。”
“草，你不敢用你讓我用？”
“那怎麼辦？沒別的法子啊。”
我嘆了口氣，想著房樑上那個應該就是炒股炒賠了，應該沒那麼大怨氣吧，想著我就跟小艾要這段經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