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張著嘴不知該說什麼。
他爸繼續說：“我想著你得了鬼書王道，就能知道怎麼對抗萬蛇之王了，沒想到鬼書選的主人會是他。”我想到的卻不是這個，那個筆記上寫的是庫窟決派，要說這本書如果是窟決派的東西，小艾是窟決派掌門認定的人，那鬼書選的主人不應該是小艾麼，怎麼會選擇我。
“叔，當初教您的老道士是窟決派的門人麼？”
王城他爸瞪著眼睛看我：“你怎麼知道窟決派的事情？”
我小心討好，將小艾的事跟他說了，著重講明小艾是我的鐵哥們，真就像小艾電話裡教我說的那樣，報了他的大名。
王城他爸道：“哼，沒想到你竟然還認識窟決派的人，但是不好意思，教我那老道不是窟決派，我也不是那個皇甫艾的師兄。這天下門派多的是，家族也多的是，誰說這世上就一個茅山，就一個窟決派的？哼，你就慶幸吧，聽說窟決派當初是給三大家族逼退的，我要真是窟決派，絕對不會像你那個什麼小艾一樣善待你，抽不死你丫的。”
“那書上怎麼會有窟決派三個字？”我嘴角一抽，這句哈失聲說了出來。
王城他爸說：“那你要問書，我可從來沒看過。”我示意他在多解釋解釋，王城他爸對我翻了個白眼，不理會我了。
我們休息的差不多了，起身準備離開，我纔想起問最該問的：“你在警察局遇到什麼了啊，怎麼那麼驚悚？”
王城大叫：“草，我上哪兒知道去，我跟小劉回警察局，我去找局長說周恆的事情，還想著編個什麼瞎話呢，警察局就不對了，我看見有警察瞬間膨脹成個人皮氣球，砰的就爆炸了，太他媽噁心了。其他警察還像沒看見一樣，該幹嘛幹嘛，小劉在那吃東西，崩開的人肉都濺在他煎餅果子上了，他一口就咬著吃了。”說的我也想吐了。
王城繼續道：“警察局偏偏人看著還都沒什麼問題，我也分不出來哪個是有問題的，就喊你趕緊給我送那玩意，我帶著就能分清了不是。結果你還沒來，我就看見警察局裡的人一個跟著一個的爆炸，都碎的跟什麼似得。”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太噁心了。”我趕緊止住他，“那後來你們怎麼跑出來的？”
“還不是我爸救我的，我手裡攥著那個鈴鐺，看警察局除了和我一起進門的，沒有一個是人，我趕緊喊小劉快跑，不知道怎麼的，那堆噁心的小劉竟然也能看見了，有個人在小劉身邊炸開，小劉就大張著眼睛被炸倒在地了，媽的，小劉還有個才滿月的兒子呢。”
我拍拍他肩膀當做安慰，王城將嘴裡的煙仍在地上：“一堆破事兒。”
“那是你們沾上壞東西了，這壞東西夠邪惡的，我以爲是那東西跟著你們，拿著籠子去抓，結果什麼都沒抓到。”
我這才發現籠子裡的貓沒了。
“哼，爲了抓那玩意，我能不空出籠子麼，結果沒用，根本就沒有實形，就是那東西一股子怨氣招來的禍，真不知道什麼東西這麼厲害。這回倒好，那隻破貓也跑了。”
我跟王城仔細想想，我們招惹的多了，鬼王，鬼姬，萬蛇之王，還有那電梯養屍地的領主魎生，沒一個好東西，但是仔細排查下來，我總覺這些東西如果想整誰，也是整我，除了萬蛇之王，都不會直接找王城，而這回的事情，明顯是衝著王城去的。
我把這話一說，王城他爸搖了搖頭：“不是不整你，也許是因爲整不到你，鬼書有保護的作用，你進不去警察局，我就在想是鬼書在保護你。”
王城神色十分頹唐：“那局裡人就都死了？”
王城他爸突然說：“王城，你給局長打個電話。”
王城不明所以，拿出手機按了個號碼，然後把手機開了免提，嘟嘟聲響起......局長的暴跳如雷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了出來。
“王城，兔崽子，你他媽還敢給我打電話，你剛纔在警察局發什麼瘋？踹我的桌子，推我的人，還他媽敢罵老子滾，我勸你十五分鐘內來我辦公室認錯，否則老子斃了你！”
王城手抖的差點拿不住電話，唸了聲局長，局長道：“你他媽直接來我辦公室，給我解釋清楚。”頓了頓，局長說，“王城，小劉死了？”
王城瞪大眼睛：“死了？”
“嗯，跟你一樣，突然在警察局發瘋，突然瞪大眼睛，像是被嚇死的，要不是所有人都看著你沒碰小劉一下，都以爲是你火氣上來，把小劉弄死的呢。”
“我，我沒......”
“我知道，局裡人也看著，不過別的不說，你他媽先給我回來。”
王城縮了縮脖子，像是被警察局裡的東西嚇怕了，死活不想回去：“局，局長，咱們出來說行不？”
“出來個屁，就在警察局，給我回來！”
然後就是掛斷電話的一聲響。
王城他爸一巴掌拍在王城肩膀上，把王城拍了個趔趄：“瞧你那個熊樣兒，去，放心大膽的去，沒事兒。”
王城抹了把臉：“行，爸，你說去我就去。”
說是這麼說，王城去的時候，我也跟著，算是給他打氣。但到了警察局門口，我也覺得全身發毛，方纔還摔在那個看不見的玻璃牆上的肉醬沒了，或者可以說，警察局就像我當初因爲王城的事情進來時的那個正常
樣子，門口還有個掃地的大叔，從我身邊掃過去，到了我跟前，都沒讓我挪地方，掃帚直接掃在我鞋子上，就像把小爺當垃圾一樣，我氣的跳腳。
我往警察局房頂上看了一眼，原本籠罩在房頂上的那團黑煙也不見了，就是敞亮的天，還陽光普照的。
我跟王城一起吞了吞口水，站在警察局門口大眼瞪小眼。
警察局門口出來個人，對著王城就喊：“王城，局長喊你，你發瘋也真是，這次比什麼時候都厲害，也太嚇人了。”來人邊說邊撫摸手臂，像是無數的雞皮疙瘩跟著長起來了。
我不敢進去了，就讓王城自己去。王城臉都白了，深吸一口氣，壯壯膽子，走進去就跟壯士斷腕一樣，王城他爸直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沒出息。”
王城往前一個趔趄，剛那個喊他的人就嚇得往前緊走幾步，像是王城就是個炸彈似得，趕緊進去警察局。
我跟王城他爸等在警察局門口，王城他爸嘴裡叼著煙，沉著一張臉，及其苦惱的模樣。
我實在好奇，小心翼翼的問：“叔，那個，這到底怎麼回事？”
王城他爸瞅著我良久，蹦出四個字：“關你屁事！”
草，老子要不是打不過，我絕對上去揍他。
不敢瞪他，我仰天翻了個白眼，人家不願意搭理我，我也不願意總熱臉貼人冷屁.股，不如老實呆著。
我走到一邊給小艾打了個電話，這人不是他師兄，他總要知道知道這個事情。細想一想很久沒見到小艾了，當初和他分開說是兩天後見，結果老卡在這破地方了，又跟他說一個月後上海見。那本《鬼神六絕》在我們分開時塞給了他，畢竟是他們門派的東西，後來那個自稱是辛裳師傅的老太問我要，我裝作不知道那東西，一面是想黃大師說不能給別人，私心我還想詐他，對這本書瞭解多點，結果怕老太看出來，沒多說，也沒詐出什麼。聽說那本書小艾能練，也不知怎麼練的，有什麼用。
我囉嗦著把話說完，小艾卻沒有如往常一樣，咋咋忽忽一陣兒，失落是有的，語氣都聽著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我總覺得不對勁就問他怎麼回事。
“你等等啊。”小艾說，我就聽見腳步聲，他應該是離開位置去了別的地方接電話，過了一會，小艾說：“行了，我到別的地方了，剛纔那不好接電話。”
“你不是跟人家打牌打的挺樂呵的麼，這怎麼又不方便了？”
“馬武，我給你說，我遇到鬼了，就是這鬼也挺可憐的，我不想收了他，你說這怎麼辦？”
老子手上的手機差點砸在地上，我抖著聲音問：“你遇到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