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陳珂匕直直朝著辛臣衝了過去,插進辛臣胸口!
小艾嚇了一個哆嗦,傻在那,辛臣倒了下來,辛裳和祁雲同時衝了出去,辛裳是爲了扶住辛臣,而祁雲,她的眼睛一刻不離那個瓶子!
木南再次伸出手,就要將辛臣殺之泄憤,那個稱作文長老的老頭當下伸出柺杖,但方向,竟然是對著木南!
站在文長老身後的人已經散開,十分不敢置信的看著文長老。
辛臣摔在地上,像是在承受極大的痛苦,死命嚎叫著,而他的聲音越大,插在他胸口的匕首那張嘴彎起的越大,彷彿,他就是來看著辛臣受苦的。
辛裳扶著老頭,不停的喊著爺爺,祁雲已經衝了過去,伸手就要拿起藏王瓶,然而下一刻,她像我當初撞到警察局的玻璃牆一樣被彈了回去!
場面一時間變得十分混亂,站在木南身後的巫族人也朝著藏王瓶衝過去,木南大喊:“回來!”那些人停住動作,不敢置信的看著木南,就聽木南說:“沒看見祁雲撞上什麼了麼?把祁雲扶回來!”
木南的話好像很有領導性,那羣瘋子一樣衝上去的人,雖然一臉喪氣憤恨的瞪著辛臣,竟然也扶著祁雲回來了。
祁雲不願,掙扎的十分厲害,三個壯男人竟然也差點沒抓住她,木南想是生氣了:“祁雲,何必假惺惺,當初是你把人弄丟了,現(xiàn)在著急什麼?”
旗雲睜大眼睛,眼中閃著淚光,回頭對木南喊:“不用你說!我知道,是我把他弄丟的,是我不對,是我錯了,所以我要把他找回來,只要我把他找回來,將我送上祭臺我也無所謂,最好將我也放在那個瓶子裡面,我正好去陪他!”
話音吼完,祁雲已經是滿臉的淚水。
身邊扯他的壯漢已經停下手,祁雲拿著鼓槌又要衝上去。
木南厲聲道:“祁雲,你現(xiàn)在衝上去跟送死有什麼區(qū)別,我不想帶回一個巫族人,又失去一個!”祁雲停下步子,木南繼續(xù)道,“祁雲,我答應過你,我會帶小落回來,我就會帶他回來,你要是真長點腦子,就老實聽我吩咐!”祁雲頹廢的垂下頭,被兩個壯漢領了回去。
木南轉眼看身側文長老,聲音變得更冷:“文長老,巫族人的武器從不對著自己人,你似乎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木南說完,所有巫族人都望向文長老。
王城低聲說:“巫族禁忌對著自己人出拳頭,這個文長老,是不想要命了麼?”
“這麼嚴重?”小艾立刻坐了起來,興致勃勃的問。
“嚴重!馬武剛聽到木南念族規(guī)了吧,巫族人不多,但族規(guī)很嚴格,可能就是因爲家族人少,爲了保證巫族人繁衍
,他們最忌諱的就是因爲內亂使族人減少。”王城摸著下巴慢悠悠的說。
“那這個文長老不是死定了?”小艾說。
我向場上揚了揚下巴:“先看看文長老怎麼說。”
文長老已經收起手杖,那隨意的模樣就好像他剛纔就沒有拿出來一樣,面上還是一副和事老的賣相:“我沒有打架的意思,我是巫族長老,更懂得巫族人不得內亂的道理,我只是想攔著你,木南,你看辛臣。”
他這一個指令,將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辛臣身上,辛臣的嚎叫聲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停下,兜帽早就掀開,露出蒼白的頭髮,和老人皺巴巴的臉,他臉上幾乎沒有肉,簡直就跟乾屍一樣。
小艾縮了縮脖子:“這人長的也太難看了。”
木南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雙手抱胸看著辛臣的方向,勾脣,露出一個有些邪氣的笑來:“巫族祭,巫族祭,族中人只傳,只能讓巫族人使用,我從沒想過外人使用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小艾這人最沒腦子,一聲直接吼了過去:“那外人使用會怎麼樣?”
木南朝著小艾看了一眼,笑瞇瞇的看辛臣:“像他一樣。”
小艾又朝著辛臣看過去,想了想,手上捏了個決,再去看辛臣,這一次,小艾睜大了眼睛。
“天!”
王城皺著眉頭急切的問:“怎麼了怎麼了?”
小艾搖頭的動作像個機器人:“他,他的魂,在被那個匕首吃.......”
文長老道:“巫族祭是我們自己的東西,我們竟然今天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功能,看來,還要留幾位客人住在巫族幾天。”
這一次木南沒有反對,甚至很有興致的看著我們三個,就像小孩子看到了最喜歡的玩具。
“吃魂是怎麼回事?”辛裳突然朝著小艾大喊。
“字面意思,就是在吃。”木南含笑說,“這也是辛臣活該,他當初就不該碰陳珂匕。”
辛裳當下掏出鈴鐺冷冷道:“救他。”
巫族人似乎對她不屑一顧,祁雲擡起頭,像是已經控制好情緒:“辛家人果然都讓人討厭,辛裳,我提醒你,你最多跟我打個平手,不要和我族人作對!”
辛裳憤恨的別開頭,木南指著幾個巫族人安排我們,轉身走了。
我走進辛裳,藏王瓶還在辛臣身邊,辛臣那個老東西,人已經倒下了,手上還抱著瓶子不撒手,但是剛開看見祁雲被什麼東西隔開,我不敢太快的往前衝,一步步靠過去,手向前摸索,竟然真的碰到那堵牆。
只不過這次,不止我能碰見,小艾好奇,也湊過來,他竟然也碰見了,還
有王城,也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對王城攤手:“上次在警察局,不是說我進不去門麼,就是這種東西。”
當初王城他爸說的那些話,一度讓我覺得那堵牆是因爲鬼書王道,對我的護主作用,現(xiàn)在看來,貌似不是,反而像藏王瓶選擇哪些人可以進入他的歸屬領地一樣。
巫族人也進不去,似乎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將辛裳和他爺爺圍起來了,辛裳他們似乎也出不來。
最後沒辦法,巫族人留了兩個人守在辛裳他們身邊,而我和小艾他們則留在巫族,被人領著去了一處房間。
房子是小平房,沒有牀,是鄉(xiāng)下常用的那種土炕,類似通鋪,一般都是一家人睡在一起,不分男女,如果家裡有女孩子,纔會在女孩子大點後,從新給女孩子建一個小屋,男孩子就不一樣了,大了之後自己出去建房子,成家,生子,除非,這個男孩子與常人不同。
這個不同就涉及到巫族人的生長期,巫族人生長期很奇怪,有人生下來百八十年也還是小孩子的狀態(tài),成長十分緩慢,有的生下來一日生命,早上還是嬰兒,晚上就是白髮蒼蒼的老人,朝生暮死。
王城將這些事情跟我和小艾說完,我們倆坐在炕上,震驚的張著嘴,像兩個傻子一樣說不出話。
“--酷,百八十年還是小孩,那他得活多少年!”小艾咋呼道。
剛說完,門口就傳來木南的聲音:“我就活了很多年了,也不見得是好事。”
木南從門口顯出身形,他身後的木門上還貼著門神像,但這個門神不是正常外面那種秦瓊或者關雲長,也不是彩色的,像是小孩子用毛筆的隨手塗鴉,看著也不像個人,而且,這個像是帖在門裡的,正常不是帖在門外麼?
也許這是人家的風俗,我沒多問。
“怎麼不好,能一直活著吃吃喝喝,然後還能跟人顯擺,古人是幹嘛的,你們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小艾說。
木南笑了,他長的挺帥氣的,標準的小白臉,也有點像有錢人家被精心養(yǎng)出來的很懂禮儀的富二代。
“也是。”他說,“你這點我到也沒想過,但你大可不必羨慕我,你不是也活了很久麼。”
小艾一揮手:“瞎說!我才二十歲不到,上哪去活很久啊。”
木南一雙眼睛閃著讓人看不懂的亮光,笑而不語。
他是給我們帶吃的來的,幾個小菜,一桶白米飯,我餓慘了,但是不敢吃--這可是泡過樹人的水弄出來的東西啊,我怎麼敢吃!
下一刻,木南說:“巫族人,從不用巫族的食物招待客人。”
老子一個餓虎撲食就衝上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