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突然哇哇大叫起來:“馬武你怎麼知道那個地方的?”
我疑惑道:“怎麼了?還有別人提到?”
小艾說:“可不是,我手機QQ上突然有個人加我,加我好多回了,名字叫商洛,加我的原因也是商洛,我拒絕,他就天天加,後來我看他挺執著的,我就加了,問了他一句:你誰呀。也沒人搭理我,這不是有毛病麼。結果今天就聽你說這倆字了,這地方又怎麼了?”
QQ?這讓我瞬間響起那個提到塔里木的QQ,同樣的不明所以。我問小艾:“對方加你的扣扣號碼是多少?”
小艾讓我等一下,隨後報給我一串數字:794023080。
草,和當初提到格爾木的QQ一模一樣!
我將這事跟小艾說了,小艾一聲驚叫:“哎呦喂,哥們兒,不會那麼神吧!”
我無奈的告訴他,就是這麼神,看起來如同當初一樣,格爾木非去不可,而商洛也是非去不可呢。
我跟小艾又扯了一會,約好在我們倆路程之間的一個叫刑家灣的地方見面。我去上海,必定要在那轉車,他來也是一樣,不如就定在那。
我放下電話,專心吃麪。
王城湊過來:“女朋友?怎麼打完電話面色都比之前好了。”
我呲牙:“這是兄弟。”
王城白了我一眼:“果然衣不如新,人不如舊。”
那可不是。不過也不能博了他的面子,我說:“可他不是沒在這嗎,現在在這的是兄弟你。”
王城道:“那是。”
我吃了東西,又在餐廳裡坐了一會,就到了和那個周董事長約定好的時間了。我和王城一前一後的下樓,纔到三樓樓梯口,正趕上那個老頭從樓梯口旁邊的電梯裡被人推出來,老頭似這幾天身體急速衰退一樣,之前在警察局看到他的時候還覺得人魔狗樣,現在看見他就像在看骨頭架子,前後差別有點大。
王城也疑惑,靠近我說:“孫子死了,給老頭打擊的還挺厲害啊,看這才幾天啊,就成了骷髏了,看著還挺嚇人。”
我仔細看了看老頭,總覺的他現在這模樣不止是孫子死了鬧騰的,但要真說還有別的什麼事情,那也只有那個老頭才知道。
老頭看見我們,點了點頭,就先進去約好的三樓一間小休息室,裡面有兩張長沙發,一個茶幾,一個盆栽,落地窗旁邊的角落是一個飲水機。
到了幾杯水,周老頭坐在左邊沙發上,他帶來的幾個保
鏢站在他身後,辛裳坐在右邊,我和王城還有祁雲,乾脆也站著,這老頭要是想出什麼事,也好動手。
但直到辛裳說完兇手是嶽離,一直到讓老頭節哀,這老頭都表現的平靜,彷彿就是過了孫子死的時候的悲傷期,已經變得十分平靜。
我覺得奇怪,皺起眉頭謹慎的盯著他。
老頭抖著聲音說:“我孫子死了......死了,能不能讓我見見他的魂兒?”聲音顫顫巍巍的,終於像一個失去至親的人。我眉毛鬆開,也許是我想多了。
我看向白貓,是貓把魂吃了,老頭白髮人送黑髮人也不容易,要是貓能把魂吐出來,完了老人一個心願也是好的。
白貓蜷縮成一團窩在沙發上,理都不理我。
辛裳搖了搖頭,老頭悲慼的垂下頭,良久揮了揮手,說:“都死了,都死了,剩下我一個還有什麼意思?”
我不忍心的勸了一句:“您老別這麼說,您孫子在天堂上鐵定也希望您活的舒心。”這就是句空話,他兒子別說去了天堂,連地獄都沒去,投胎都不可能,生魂給貓吃了,也不知道給消化成什麼東西。
老頭也聽不進去這些話,擡頭瞇著眼睛看我一眼,孤苦無依,可憐的很。他又揮了揮手,對辛裳說:“你想要那個東西,我讓人開車帶你去。”
老頭身後的保鏢站出一個人來,領著我們下樓,我們跟在後面,出了賓館,王城將我拉到一邊說:“馬武,我總覺的有什麼不對。”
我擰著眉毛看他:“能有什麼不對,這都要帶我們去找倉庫了,還能有什麼事情。”
王城猶豫了會:“我這心裡總不安穩,總覺的那裡不對勁。”
我調侃他:“你怎麼突然跟個女人一樣了,扭扭捏捏的。”我這麼說也是給自己壯膽,王城不像小艾,小艾做事不動腦子,很多時候先做後想,王城有時候總喜歡說歪理,但他的話總是有點意義的。於是他這麼一說,連我都有點晃。
但人家保鏢走的大大方方敞敞亮亮的,一點沒坑我們的感覺,好像就是周老頭提前吩咐好,要帶我們去找那個東西一樣,能有什麼問題?
我把這話給王城一說,王城眉頭還沒鬆開,但也說不出來什麼反駁我的話。
我們出來賓館,門口就有一輛轎車,我們四個人正好做一個車,辛裳和祁雲鬧彆扭,就讓祁雲坐到前面去,我坐在後座中央,左邊辛裳,右邊王城。
那隻貓跳上車,邁著貓步再駕駛座和副座中央的空擋上蹲
著。車子走了一會,那隻貓突然跳到我膝蓋上盤著,我嚇了一跳,一動不敢動。以前是白貓回生就很嚇人,現在這貓身體裡是嶽離啊。我就更怕了。
貓直直看著我,合上眼,再次睜開,冰藍色的眼睛!!
我指著貓啊啊大叫,王城被嚇了一跳。
“哥們,你又出什麼問題了!”順著我的視線去看貓,小心翼翼的問:“嶽離?”
嶽離?我低頭,那隻貓的眼睛,又是黑黢黢的人眼,我似乎能感覺那隻貓嚇到我的愉悅,我有些生氣,幹嘛嚇我!也許是氣過頭了,我一把抓起貓往前面仍,扔的過猛,貓從駕駛位和副座的空擋穿了過去,落到司機師傅的腿上。
車子已經到盤山公路上了,旁邊就是圍欄,一百米左右高的懸崖底下是黑黢黢的河水,也不知道有多深。我這麼一仍嚇得我一哆嗦,這司機師傅要是受了驚嚇,把車子開河裡面去怎麼辦。好在那師傅一點反應都沒有,素質太好了,連低頭看一眼貓都沒,專心致志的開車.......
王城的臉有點發白,靠近我說:“馬武,我終於覺得哪裡奇怪了,辛裳不是說,那老頭是個狠角色,我們不給個兇手,他就會殺了我們,可是就算我們給出兇手,我們當時在的時候,這隻貓也在,這貓和嶽離關係那麼親密,他會放了這隻貓麼?”
老頭好歹是個人,應該不會跟一隻畜生過不去,我想說老頭沒那麼死心眼。坐在前面的祁雲突然將鼓槌頂在開車的黑衣保鏢的太陽穴上,與此同時,辛裳也手持匕首抵在保鏢的頸項,問:“說,你是誰!?”
後視鏡中,大漢從頭到位的面無表情,此刻也是一樣,下一刻,那保鏢突然猛打方向盤!車子不受控制的撞向圍欄。
我們幾個就像筒子裡的色子一樣被猛烈搖晃,車身驟然向下傾斜,我身體一個不穩撞到前面,猛的撲到車前面,駕駛位上,保鏢突然砰的一聲,變成個紙人。我盯著紙人直髮傻。周身陷入一片黑暗,整個車子都淹沒在水中!
車身不斷下沉,我乾脆爬到了前面,用力拍打玻璃,但沒有一點作用,車子似乎被撞壞了,鑰匙還插在駕駛位上,但已經不能用,車子被鎖上,窗子拉不下來。
王城一邊狠狠瞧著窗戶,一邊說:“老東西!好狠的心!”車下滲出水來,沒多久已經幾近要淹沒腰身,空氣越來越憋悶。
突然,身邊傳來轟隆一聲響,我回頭,只能看見祁雲那邊被敲碎的窗子上,從那個大窟窿中,兇猛竄進來的河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