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個十分有趣的決定,而我喜歡這個決定。”什麼決定纔會被稱爲有趣?而他喜歡的我不相信會是什麼好事。
“別囉嗦,快動手!”做了一個未知的決定,我難免有些暴躁!
車廂裡的鬼瞬間變成灰塵,我頭頂上又出現那個人影。我看見那個影子雙手扣了個十分詭異樣子,貼在脣邊吹了口氣。用一種懶散隨意卻不容拒絕的口氣說“是哪的,回哪去,別在出現在我面前。”然後那些鬼,竟然真就散開了。
我下意識的往車外看,樹底下我的生魂已經不見了,只剩下小雪抱著陰胎站在不遠處,竟然沒有逃走,而是在等著什麼。我衝著小雪大喊:“小雪,醒醒,將陰胎放了!”事到如今,我還希望這姑娘能夠醒過來。雖然我對她醒過來已經不抱什麼希望。
她果然沒理我,而是直勾勾的盯著我,我不知從哪竄出來一個想法,小雪要帶走的不是陰胎,而是我.....我瞬間覺得脖子上冷颼颼的。
陳摩手中的鐵錘一下掉在地上,氣喘吁吁的說:“馬哥,跟你在一起實在太刺激了,就是刺激的有點辛苦啊。”我心說在這麼刺激下去,小命都要搭在裡面。他竟然哥倆好一樣跟電梯的那個領主搭話:“你是鬼?這麼厲害的鬼,你活了多少年了。”
我聽見電梯領主肆無忌憚的笑:“我是鬼,你是個有意思的人,如果變成鬼,想必也是個有意思的鬼,你想跟我走嗎?”陳摩的頭立刻搖成撥浪鼓,那領主又說,“沒事,反正你用不了多久也會跟我走。”我靠,這話什麼意思。陳摩顯然也傻了。
“喂喂,你可別嚇我。”那個領主不理他了,對著車外的小雪問。
“那個人想得到鬼神之力,未免太不自量力。更不要說得到這個人。”伸手指著我,“這是我的人,回去告訴他,別打不該打的注意。”說著雙手又是一個決。小雪像承受不住一樣仰天大叫了一聲,蒼白的臉猙獰的可怕。下一刻,我看見小雪嘴邊流出黑色的液體,應該是血一樣的東西。放開陰胎,小雪以一種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速度跑了。而同一時刻,我身邊的溫度上升了起來。那個領主應該是走了。我突生奇想,我剛纔算是被一個鬼納入保護圈了麼?陰胎一個猛子衝到我腿邊。我將他圈回懷裡。
“行了,這回壞人都走了。”
邋遢大漢突然啓動車衝了出去,車門被小雪拽掉,我差點就給甩出去。
陳摩大喊,“哎,你倒是打聲招呼呀。”邋遢大漢也不說話,只管一個勁的往前衝,我向前看了一眼,瞬間嚇出一身冷汗。邋遢大漢脖子上一條劃痕,看那模樣像是剛纔被鬼魂所傷。但詭異的是,那劃痕像有什麼毒素沿著身體的血管延伸下去。傷口的周圍,已經是蜘蛛網一樣青紫的一片。
我猛的竄到他跟前,將他衣領往下翻。陳摩在我身後,先驚叫了一聲:“草,這什麼玩意兒!”我也不知道!
我透過前視鏡看邋遢大漢,纔看見他蒼白的臉,全是冷汗。那副邋遢樣更加邋遢了。他手下的車開的飛快,像是不快點開就要死了一樣。但剛開進市區。車的油箱似乎被那些鬼弄壞了,車子晃晃悠悠停了下來。邋遢大漢的頭一下砸在操作盤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摩問,我也想問,昨天他還不知他什麼動作,身邊的鬼怪就成灰塵了,今天他就變成這幅熊樣,這前後差別有點大,但我還是有些心慌。他不會真要死了吧。如果,他死了,我總覺的我又要擔上一條人命。畢竟他不跟我去上海,也不會遇到這麼些破事兒。
邋遢大漢在方向盤上歪頭,滿是冷汗的臉正對著我。右手顫巍巍的遞出一樣東西來,水滴樣子,黑色,像抹了油一樣會反光。但這是什麼意思,這像交拖遺物的模樣!
“這個你拿著,其實這本來就該是你的,呵,我千方百計試圖逃出命運,沒想到還栽在這。也許這就是我逃出家族的懲罰。”我接了過來,緊張問他:“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怎麼了?”
“萬蛇之王的毒,沒人能解,沒想到還有人有這種毒。”
陳摩大叫:“你是中了毒?”
我道:“蛇毒?醫院應該有血清,一定會治好你!”我說著就要下車帶他去醫院。但他突然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拽住我,“馬武,我時間不多了,趁我死之前,有些事必須告訴你,你別試圖救我,沒用的。”
“不試一下怎麼行?”我還不想身上再背上一條人命。
但扯住我的人變成陳摩,似乎剛纔那個領主暗示陳摩會不久死於非命的話起到作用,陳摩說話都帶著一股子死氣:“馬武,你別折騰了,讓他說完。”
我僵了下,奮力壓下心裡的恐慌,一直以來的秘密太多了,小雪奶奶的話,生魂的舉動,電梯那個領主的話,還有小雪身後的組織。我總覺得一切就像是針對我而設計的巨大謎
題。而我一點頭緒都沒有,想快刀斬亂麻,斬麻的刀都不知道去哪找。而此刻,邋遢大漢就像是無數條線的一個線頭。我也許會揭開一些謎團,但知道謎底的這一刻,我反而有些恐慌。
“馬武,看著我,這段話我只能說一遍。然後我大概就要撐不住了。”他臉上顯出些愧疚,“我本來是你奶奶的徒弟,說起來,你還還該叫我一聲師伯。”我驚訝的瞪大眼,他繼續道,“你奶奶似乎算出你身上會有很大麻煩,叫我保護你。當初你們公司出問題,我我去過,見到你身邊有人我就走了。後來,見到活死人的小雪,我更不想離你太近。馬武,小雪是被人算計成爲活死人。而你,似乎註定是活死人。”他這話說完,我瞬間僵硬,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的生魂不會回來了?而我永遠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嗎?我會變成什麼摸樣?憑什麼我註定要做活死人?
陳摩叫出我的疑惑:“他怎麼會註定是活死人?生魂離開一年,他不是就要死了麼?你這話是說他不會死?”
這一回邋遢大漢合上眼,輕輕搖了搖:“這些我不知道,只是四處打聽猜測,你這輩子的宿命,就是活死人。馬武逃不了。”我僵硬成木頭樁子,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他又說:“馬武,找到辛裳,三大家族辛家和馬家一樣沒落到幾近沒人,但辛裳是個好苗子,她爲了調查家族的事情,也會幫你。”我傻愣愣點頭,“還有,去商洛。我不知道那和你有什麼聯繫,但那和你必定有關。”邋遢大漢說完這句話就開始重複商洛兩個字。最後慢慢合上眼睛。一點聲音也沒有。
我已經被他的話說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陳摩伸手捅了邋遢大漢兩下,屍體硬邦邦的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死了。我蹲在車裡揪著頭皮,前所未有的迷茫。感覺謎題沒怎麼揭開,反而更多了。
我是活死人。腦子裡突然竄出這幾個大字讓我所有的恐慌都無所遁形。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和小雪一樣,做個傀儡?給電梯那個領主當傀儡嗎?
陳摩難得也陷入一陣沉默。點了根菸,蹲在我身邊。我跟他要了一根,也抽了起來。身邊是邋遢大漢那的屍體。
遠遠的又出現兩個黑影,拖著一門框樣的東西,我已經見怪不怪了,邋遢大漢的魂魄從屍體中跑出來。慢慢踏過那個門。投胎去了。
我煩躁的撓頭,身側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我要來吃你們了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