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剛罵完,有人推門進來,是王城。
“哎,你終於醒了啊,我們還以爲你死了。”他剛說完,我頭頂山就冒出一個聲音,“他怎麼會死,我死他都不會死。”我擡頭就看見電梯陰眼的那個領主。
但這話讓我很驚悚,媽的,他死我都不會死,他活了多少年了,我又活了多少年了?他是鬼,我是人,是人都有壽命的,他估計要是沒個比他厲害的把他滅了,他估計要活到山無棱天地合,我骨頭都碎成渣渣了。現在可好,我比他活的還長,這是什麼話。
王城也嚇了一跳:“靠,又是什麼東西,馬武我現在覺得你就是一塊茅坑裡面的石頭,竟招來沒完沒了的蒼蠅。”
“滾。”
那個領主似乎也十分不滿:“嘴巴放乾淨點,你命格硬,不代表你命硬,我讓個小鬼,使一輛車將你壓成肉末,你也就完了。”一個個都這麼血腥。
王城攤手:“行行行,你厲害。”
“你怎麼會在這?”我問,也許是覺得他要利用我,就不會害我,我問他的口氣就像老朋友談話一樣。我纔出口就嚇了我一跳,聲音跟沙礫摩擦一樣嘶啞難聽,簡直就到了一個女子嘶聲尖叫的地步,王城嚇了一跳。
“靠,你那天直接昏了,怎麼還有這麼嚇人的後遺癥。”然後給我倒了杯水。
那個領主到沒嫌棄我,彷彿我現在這樣纔是正常,如果我沒點後遺癥,你纔是奇蹟一樣。他笑了聲:“你招來了那麼厲害的角色,我怎麼能不過來看看。”
我奮力擡起身體,依靠在身後的靠枕上,靠,全身真的像拆開重組一樣難受。王城扶了我一把,才讓我坐起來,我的手都是抖得端不住水杯,王城又扶著我喝水。
“我對我女朋友都沒這麼溫柔過,沒想道我第一次溫柔體貼就貢獻給了一個大老爺們。”
那個領主說:“你應該慶幸,要不是他,你們那晚都死了。”
王城冷笑:“那我難道不該抱怨一句,要不是他,我們那天就不會出現那種事。"
“呵呵,你這麼說也對,但我卻是想感激他的,已經六十多年沒見到老朋友了。”
“老朋友,誰?”我問,然後就響起那晚突兀的三個聲音,我只能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一個叫鬼姬,一個是鬼王,而那個溫潤聲音的主人,身份不
明。
“是誰,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是來提醒你,別打著想投靠他們的主意,你是我的人,最好乖乖跟著我,你若是選了他們,你會死的很慘,別想太多,我說你會死,不是我會害你,而是那些東西,喜歡做事情時候讓棋子和敵人同歸於盡,而通常,棋子死的比敵人還難看。”
這是一句警告,但這段警告竟然沒讓我產生多少害怕,我嘴角挑起個冷笑:“你怕我投靠他們,是來嚇我的?”
“哼,隨你怎麼想,念在六十年前你爺爺放我一馬,我提醒你這一次,信不信隨你。”他說的十分隨意,彷彿真的不在乎我去哪裡一樣。而我又多了一個謎題。
“這關我爺爺什麼事情!?”
頭上的人影不知何時已經消失。
我惱火的坐在牀上。王城坐在我牀沿,不得不說他膽子很大,竟然一點都不害怕:“你身邊的事情比我還離奇。”
我抹了把臉,頭上還有睡覺時產生的人潮汗,一抹一臉水。
我說:“所以我勸你離我遠點,誰也不保證那天晚上的事情會不會再次發生。”
他笑:“我要是害怕,就不會故意攪合進來了。”
行,有人不怕死,我何必多說。他想幹嘛就幹嘛,幹我什麼事情。
“其他人呢?”我問。
王城的出現讓我想起來,這幫人就算冷清,老子病成什麼樣子都不會有人管我,但我醒過來,他們一定會來冷嘲熱諷。至少辛裳應該在,同是三大家族的人,他厭惡我,也不可能真不在乎我的死活。
王城認真起來,抿了脣,用警察詢問犯人的姿態居高臨下的問我:“馬武,那天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這他媽真拿我當犯人呢,我一挑眉:“不記得,我就記得聽見三個人談話的聲音,然後我莫名其妙唸了個什麼,轟隆一聲,我就昏了。”
王城嗯了一聲:“你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這不是廢話麼!
王城說:“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畢竟這種事太過匪夷所思。”
他這麼一說,我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顫抖著聲音問他:“他們還活著嗎?”
“你是問誰?”
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那天我房間裡的人,嶽離,祁雲他們。”
“活著。”我瞬間鬆開口氣,突然從一個詭異的角度想到了其他的事,他問我問誰還活著,難道:“還有別人死了!?”
王城的表情變得很古怪:“馬武,陳摩身體中的人
又變了。”
陳摩已經變成周恆,現在還能變成誰?我被他這種大喘氣的說話方式搞得十分憤怒,這就像我想喝水,但對方給我一碗滾燙的開水,我只能瞪著他乾著急。我虛弱的攤在身後的靠枕上,一手搭在頭上,實在是被他逼瘋了,已經懶得多說。
“王城,求你別折磨我了,我昏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你痛快點給我講一遍行麼。”
王城皺起眉頭,說:“不是我折騰你,而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不知道怎麼說,我來替他幫你解釋。呵呵,我十分會講故事。”王城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像我靠了靠,似乎想盡量遠離那個人,我反應了一會,纔想起來,這是那天聽見的那個溫潤的聲音!
我睜開眼向著門口看去,靠,這他媽是陳摩!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彷彿變了調子一樣,問他:“你是誰?”
我問過陳摩三次這個問題,第一次,他忘了他是誰,第二次,他說他是周恆,而這一次,媽的,我頭上的冷汗已經在我臉上變成小河流,順著眼角臉頰流下來。
陳摩插科打諢痞氣的臉上出現他絕對不會有的那種溫文爾雅。這種溫文,就像是十年寒窗的書生,坐在文人們騷客齊聚的大堂,一手搖著扇子一手品著小酒,裝著柳下惠的門面對戲臺上彈琴的姑娘表示我欣賞你,我不會上你的悶騷。
然後,這個悶騷的開口了,沒骨頭一樣趴在門檐上。
“謝謝你召喚我出來,沒想到還能賺一副殼子出來玩一圈,若是將來鬼王和鬼姬想要回來把你做成.人體醃肉串子,或者熬成大骨湯,我會先讓他們給你一個痛快,不會讓你太痛苦的。”
他媽的,說話比王城還討厭。但我從頭髮絲兒到腳趾尖兒都竄上一股子冷意,完了,我覺得他不會害我,但那個鬼王和鬼姬可說不定。
但我還是堅定不移的問他:“你是誰?”
王城的手緊緊握著我牀鋪的被單,指節發白,他像是被嚇壞了。
那個人不知何時走到王城身後:“呵呵,別這麼怕我啊,王城,他們都看上牀上這個活死人,而我最欣賞你,你的身體,真是最適合爲我族人孕養後代,呵呵,越看越滿意。”
王城突然站起來就是一個迴旋踢,滿身懼怕,卻還是十分兇狠的看著對方。
我問:“你是誰?”
對方終於理會我了,嘴角勾著邪惡的笑,他伸出舌尖,在脣上舔了舔,他的眼睛突然變成蛇一樣的豎瞳:“萬蛇之王。嗯,你可以叫我青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