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從新開到賓館，王城抹了一把臉上不存在的汗：“好險啊。”
我捅他一下：“裝，你就裝吧。”
車後備箱突然想了起來，想來是這倒黴的車主醒過來了，這人多，這車主也挺能折騰，敲得後備箱砰砰響，已經又路人對著我們指指點點，我跟王城對視一眼，趕緊下車，裝作沒事人一樣人魔狗樣的走了。王城下車之前還從他那個財寶包袱裡掏出一塊最小的玉佩扔到車裡，當做租車費，他這麼一做，我瞬間覺得我走人走的還挺心安理得。
我們倆在大道上走，那隻貓就跟在我身後，也不知爲什麼，從我出了地下室，那隻貓就盯著我不放，我頭偏向左邊，它都跟著偏向左邊，要不是他的眼睛是黑色的人一樣的眼珠，我真的覺得這是一隻可愛的小貓。
天已經黑了，我跟王城在路邊攤上點了兩碗牛肉麪，還順便要了個空碗給貓弄了一份。賣面的大媽看不過去，嫌棄動物髒了他的碗，最後還是多出了點錢才解決，吃麪吃的滿頭大汗，我突然想起來王城還有刑警這個職位。
“王城，你調查周恆的死，結果現在周恆的死，你也不能跟人說是鬼王害死的，周老頭也跟著死了，你回去怎麼跟警察局交代啊？”
王城咕咚咕咚喝著麪湯：“交代什麼啊，就說我什麼都沒查到，沒有線索，然後這就變成一樁懸案了唄。”
“呵呵，你這解釋倒也方便。”
“要不然這種事你怎麼跟人說，你說了他們鐵定以爲你是神經病。”
“也對，這世上沒遇到過鬼的，哪有幾個相信的。”
“我姑姑信神，但是我倒沒見到神的樣子，只見鬼了。”
“鬼神鬼神，也許我們哪天能見到神也說不定。”我奇怪，我竟然說出這種話。因爲我從未考慮過神。
“你這話也對，不說這個了，兄弟你準備去哪？”
我將跟小艾約好的路線跟他說了，王城想了想，突然說：“兄弟，我跟你一起。”
“哎，你跟著我幹嘛啊，好好幹你的警察多好。”
王城呵呵大笑：“兄弟，你知道我這個警察是怎麼幹起來的嗎？”
“不就是考軍校，畢業，當警察麼？”
王城搖搖頭，笑道：“我跟別人不一樣，他們是考進去的，我是打進去的。”
我疑惑的看著他，王城說：“以前總喜歡打架，就總進局子裡，結果一來二去的跟局子裡面的人就熟了，局長眼光好啊，相中了我一身本事，知道我厲害，就招我當警察了，我想著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幹，當就當吧，沒想到就成了王警官。嘿嘿。”
他說著就對我一呲牙，雪白的牙齒上沾了片香菜葉子，忒有損形象。
我無力別過頭：“有人識你這個英雄，你就好好幹唄。”
“可我身體和別人不一樣，我就總想查，這回碰上你，我就像找到組織一樣，組織，不會不講情面拋下兄弟吧，何況我跟著你多好，出什麼事，也能相互照應。”我看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再勸沒用，就說想跟著就跟著，自己仔細著點小命。
我準備去找個賓館睡覺，王城說他家就在附近，不如就去他們家住，我沒錢，我窮，就同意了。突然後悔怎麼沒跟王城一樣弄點東西出來。
殘破的居民樓中，第六樓，樓梯間擺滿了垃圾，房間隔音效果不好，我還能聽見隔壁看動畫片的聲音，老土的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明顯就知道住在這的人都不大富裕。
王城像是已經習慣了，三兩步跨過垃圾山，走到一個門前，敲了幾下。
等了一會，一個十六七的小姑娘開開門，瞧見王城就是一個熊抱：“哥！”
我朝著王城擠眉弄眼，漂亮的妹子！先打了個招呼：“你好，妹子，我是王城的朋友，我叫馬武。”
王城警告的瞪了我一眼，切，我又不戀童。
還是妹子有禮貌，從他哥懷裡下來：“啊，哥的朋友啊，快進來，我去給你們倒水。”
我腳邊的貓比我招人喜歡，直接走到我身前，就被那姑娘又摸又抱，王城黑著臉把貓從人胸前提出來。妹子纔對著王城可愛的一眨眼：“哥，你放心，爸媽今晚不在家。”
王城說：“之前就聽你電話裡說了，我知道。”
他妹妹甜甜的笑了一下，我瞬間覺得最近的恐慌都治癒了。
“我去給你們倒水。”轉身去廚房。
“哎哎，你妹妹叫什麼啊？”我靠過去對著王城說。
“我警告你，別打我妹妹的主意。”還擔心呢。
“兄弟，我明天就走了，我就算打她的主意也沒用啊。”
他想了想：“那反正你明天就走，你也不用知道我妹妹的名字。”靠，我才知道王城是個妹控。
正好那小姑娘回來了，給我們倆一人端了杯橙汁，放在我們面前，他妹妹就坐在王城身邊，揪著王城的手：“哥，我想死你了。”
王城的眼睛溫柔的能掐水：“我也想你。”
“那哥也不多回來看看我。”
王城沉默了，就是看著她妹妹傻笑，她妹妹又說：“哥不想回家，也能去學校看我啊。”
“我是警察，忙啊。”
“嗯，我去警察局找你了，局長說你去調查別的東西了。”
“你往那跑什麼，警察局一堆壞人，你也不怕遇到壞人。”
“不是還有警察麼，那麼多人在，哪有人敢欺負我
呀，尤其他們還知道我是你妹妹，躲開我還來不及呢。”少女驕傲的說著。王城颳了刮妹妹的鼻子。
少女道：“哥，客房我給你們收拾了，不過咱家客房只有一間，得委屈客人和你一間了。”
我趕緊說不委屈，有個地方住就不錯了，哪還敢委屈啊，就跟王城進了客房。那隻貓會找地方，直接在沙發上找了個抱枕窩成一團，我心說，當動物太方便了，睡覺都隨便找個地方就行，不像人，佔地還大。
客房很小，看起來不到十平米，就一間單人牀，我們兩個大男人進去，整個房間都顯得小了。
王城先將那一袋子金銀珠寶放在牀底下，然後仰頭躺在牀上。
“兄弟，今晚咱們兩個真一張牀？”
王城嗯了一聲，剛我沒問，但從他們家就處處古怪。什麼樣的人回自己家還要父母不在的時候，回來還要睡客房？
我又想起王城說過，他曾經住過精神病院，於是就想起他那身古怪的體制，哎，他身世也挺可憐。我憐憫的眼神把王城噁心到了：“把你那個眼神個變了，你又在瞎想什麼？看我，像看一個乞丐。”
我嘆了口氣：“你們家牀太小，我還不如去住賓館。”
王城說：“這還不是怕你把我甩了，我說要跟著你，你要是中途跑了，我找誰去啊。”草，我有那麼沒信譽麼。
“那你跟我一起住賓館不就行了麼，非得回你家，住這個破牀？”
“我這不是有東西要拿嘛，必須回來一趟。再說了，這牀哪破了，我小時候我家就這個牀，長大了還是這個，這叫結實耐用！”我當下想一口水噴死他！
我尋到空子坐在牀上。今晚上沒辦法了，就只能兩個人擠一擠了。
“你回來拿什麼東西啊？”
“東西。”說了跟沒說一樣。
懶得跟他說話，我去浴室洗了個澡，王城這個妹控就在浴室門外站著，說是怕我有設麼不好的舉動帶壞他妹妹，我猛的翻了兩個白眼。
等我收拾好，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我給小艾打了個電話，他已經動身去刑家灣了，應該會比我早到那，我想著明天去買火車票，如果明天有車，我明天就走。
我將這話跟王城說了，這個城市也不大，火車站網上不賣票，只能去站點排隊，王城對這個地方熟悉，直接拍拍胸口說，票的事情他他解決。
我瞬間覺得有個人一路還是好啊。
關燈，睡覺，我跟王城一人一半牀鋪，縮手縮腳，想正著睡都麻煩。我皺著眉頭拽被子，王城動都不動，我張開眼睛就想開燈。瞬間嚇了一跳。
房間裡兩個明亮的白點，桌面上一個，還有一個，在我放衣服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