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現在去見母后嗎?”
雲清搖頭, “不想,現在去也只是做猴子給人看罷了?!?
“那我們對對聯吧?!?
“我可比不過你?!?
“無礙,玩玩?!?
“好, 我先出上聯?!?
“恩。”
“八刀分米粉?!?
“千里重金鐘?!?
“不正之風上下卡。”
“非車之輩彳亍行?!?
“朝朝朝朝朝朝汐?!?
“長長長長長長消。”
(PS:此聯爲福州羅星塔聯。上聯讀爲:朝朝潮, 朝潮朝汐。下聯讀爲:長長漲, 長漲長消。)
“長長長長長長長”
“長長長長長長長 ”
(PS:上聯讀爲:長漲長漲長長漲;下聯讀爲:漲長漲長漲漲長。)
小貴子臉上三條黑線, 賣豆芽呀?
“凍雨灑窗、東二點(凍)西三點(灑)?!?
“分片切瓜、堅八刀(分)橫七刀(切)。”
“閒看門中月?!?
“思耕心上田?!?
“一明分日月。”
“五嶽各丘山?!?
這是對對聯還是對詩?!旁觀著的兩人無語。
“踏破磊橋三塊石?!?
“分開出路兩重山。”
小靈吶吶的出聲了, “君上,小姐,能寫下來嗎?”
倆人對看一眼, “也好?!?
你一筆我一筆的寫了起來。
小貴子看君御雲清玩得興起,按耐不住的上前張望了一, 頓時腦袋一片空白, 只見白字上如是寫著:
翼德威明, 鄙阿瞞如小兒,能視豫州同骨肉。
王陵忠義, 棄項羽若敝履,獨知劉季是英雄。
這翼德是誰?王陵是誰?項羽又是誰?爲什麼主上說的人自己會不知道呢?而云小姐卻能對上呢?不明就裡的繼續往下看,只見上面赫然寫著:
黃帝聖靈澤載華夏大一統
羲皇故里雄居中國小江南
小貴子擡頭看向雲清,眼神中有不解。
君御二人正玩得興起,忽聽門外小太監稟報道:“稟君上, 太后讓人來請您過去?!?
二人無奈的放下筆, 雲清搖頭道, “現在有點明白岳飛的心情了。”
“十二道金牌令箭?”
“想是你母后又派人來催了?!?
“是啊, 正在興頭上呢!也罷, 想來母后是等急了,平日裡她可不會這樣?!?
“小...小姐...”小靈吶吶的喊道。
“怎麼?”
“能...能...把那...那...賞...賞我嗎?”小靈眼巴巴的瞧著桌上的紙道。
雲清不在意的瞧了瞧君御, 見他並不反對,便道:“拿去吧。”
小靈笑逐言開,立刻上前將紙張抱了起來,福了個身說句了奴婢告退便樂呵呵的捧著一疊紙跑了。
小貴子臉色微黑的看著眼前的主子。
君御看了一眼雲清,回味道:“不錯,下次繼續?!?
雲清搖頭,“算了吧,若這樣跟你對下去,我從小學到大學裡學的即使全用上也應付不來。”說完低頭檢視了自己的衣著一番,“你說我這樣去可以嗎?”
君御笑道:“這麼急著見婆婆?方纔是誰不急著去的。”
雲清瞅瞅君御,臉色微紅。
君御見雲清臉上出現可疑的紅雲似是害羞,便道“我的雲清即使素顏朝天也是極美?!?
雲清輕咳了下,不自在的道:“再不走怕是你母后要著急了?!?
君御低笑起來,“那便走吧。”
倆人牽著手朝御花園走去,而尾隨其後的小貴子則在思考,跟在君上身邊這麼多年,看過的書也不少,《大學》自是知道的,也曾熟讀過,但是自己卻從未從裡面看到過對聯,還有,那小學又是什麼書爲何自己從未看過?君上藏書之多堪稱天下第一,自己也常去書閣,但未曾聽說什麼小學這麼書呀!君上和雲小姐到底在打什麼迷糊呢?
御花園
臺內的舞姬盡責的表演著超羣的舞藝,王太后意興闌珊的看著,時不時將目光投向御花園的入口,眼尖的舞姬瞧見後更加賣力的表演著,似是要將身平所學全部施展出來一般,就怕一個不小心惹得太后不悅受到處罰。
海青似是沉默的看著表演,只是目光飄忽,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杯子,細一看,竟有微微溼意。
而坐在一旁的傅月則細細的品茗著上等的大紅袍,不時用絲巾輕輕的擦拭嘴角。
鄭芳芳則不時瞧瞧王太后的臉色,然後得意的時不時看看門口,想象著一會雲清被王太后指責驅逐出宮的場面,想著想著,不禁自故自的笑了起來,一旁的長陽公主玄嶽紫非不禁又朝外挪動了些許,目光略帶驚恐嫌惡的看了眼鄭芳芳,見她徑自陶醉在自己的想象中,不禁後悔,當初何必爲了那幾盒珠寶答應助她入宮,如今只怕是惹上麻煩了。
李香凝看著衆家小姐魂不守舍的模樣,搖頭嘆息,欲言又止,卻在青陽公主玄嶽若恬的目光下低下頭去。
在衆人的期盼下,一對謫仙般的璧人出現在御花園內,一時竟教衆人看癡了眼。只覺眼前的兩人氣質華貴,面容極美,一身雪緞白衣,倒真似書上所述的神仙眷侶降臨人間一般。二人相偕信步走來,顧盼之間情義纏綿,直叫人迷醉。
君御上前微一躬身道:“兒臣給母后請安?!?
這一聲請安猛的將衆人的神智拉了回來,衆人連忙跪道:“參見帝君,帝君萬福?!?
“都起來吧?!?
“謝帝君。”衆人皆謝恩起身,卻不敢坐。
王太后笑道:“宴會之上,皇兒怎可只讓衆位夫人小姐起身卻不入座之理?”
君御做恍然大悟狀,拍了拍額頭道:“母后說的是,是朕疏忽了,方纔剛看完奏摺,想是還未緩過來。諸位入坐吧?!?
“謝帝君恩典。”衆人方敢入坐。
坐下後皆偷偷瞄著上位的君御和王太后的一舉一動,也看看站在一旁未曾出聲的白衣女子,心中浮現相同的疑問,這就是帝君親自帶回宮的那位小姐?樣貌自是極好,光不出聲的站在那就已讓人移不開目光,莫怪帝君會看上她。轉念一想又道:若只是相貌自己雖不及她那般,但各有千秋,自己好歹也是京畿有名,怎能就這麼敗了下來,帝君的妻子可不止一人,自己爲何不展示才藝一番,若能博得帝君和太后的喜歡,能入宮便不是難事,即使不能入宮,也能在姐妹親友中炫耀一番,自是百利而無一弊的。於是乎,在場的衆位小姐除海青傅月,李香凝及兩位公主和雲清外,皆相互眼神交流了一番,莫不想舉雙手同意這個提議。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偷偷將這個意思告訴了鄭芳芳,私下裡還誇了她一番,直將她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空前絕後的,說大家想出這個主意是想讓她在帝君和太后面前出出風頭,讓帝君側目,好把那白衣女子比下去,頓時讓鄭芳芳樂得差點放聲大笑,於是更加的得意洋洋,竟說道:“好妹妹,日後姐姐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那小姐虛應一番後回到自己的座位,眼神鄙夷的看著鄭芳芳,而一向與鄭芳芳同席的長陽公主玄嶽紫非則破天荒的朝素來不太交往的傅月走去,與傅月談論起刺繡來。
鄭芳芳恍然未覺,還以爲一切盡在掌控,不盡得意洋洋挑釁的看著雲清,哪知雲清只是用略帶嘲弄的眼神看著自己,心下不禁大怒,遂對王太后道:“太后娘娘,芳芳聽說雲小姐才藝了得,心下佩服不已,想見識見識,以後也有個榜樣,不知是否可以?!?
一直與王太后說話的君御看了鄭芳芳,眼神略冷。
而此時似乎才察覺到雲清的王太后則順著衆人目光朝雲清看去,雲清上前福身,落落大方道:“民女雲清參見太后,太后吉祥?!毖孕信e止恍若貴族般優雅。
某位官夫人暗暗稱讚道:“此女倒是難得?!?
不巧卻被鄭芳芳聽見,心下怒火狂燒。
“你叫雲清?名字倒是如相貌一般雅緻?!?
“謝太后誇獎?!?
“起來吧。”
“謝太后恩典?!?
“方纔禮部侍郎鄭元之女鄭芳芳說你才藝了得,哀家也想看看,不知道你會些什麼。”
君御挑眉,禮部侍郎鄭元之女?!想來這鄭芳芳已是惹得母后極爲不悅了,不然母后是不會這般說的。
“民女不才,女工刺繡樣樣不會。”
此話一出,全場驚訝。
“民女只是略懂琴棋書畫?!?
“無妨,這歌舞哀家平日裡看多了,正覺無聊。”
“是?!彪吳鍩o奈領命。
突然,鄭芳芳道:“太后,若只雲小姐一人,難免少了些什麼,不若大家一起來,這樣也能圖個熱鬧。”
王太后看了看一干女眷,見小姐們眼神閃爍莫不希冀,於是點頭應允。看了看一旁的兒子,王太后心道:也罷,這麼多女眷,就不信你一個都看不上。
於是乎,一干女眷皆蠢蠢欲動,莫不想出盡風頭,雲清宛如星辰般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混雜著一絲無奈。
傅月仍就輕輕的擦拭著嘴角,也不知是胸有成竹還是沒有把握。
海青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杯子,直直的盯著君御看,嘴角蠢動了一下,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倒是君御略顯得不自在。
而一直旁觀的李香凝自見著雲清後就沉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