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爲你不會來了。”
“看到我很驚訝?”
“恩。”
“高興麼?”
“高興。”
聽到君御的回答, 雲清並不開心,沉默一會,才道:“知道我來的目的嗎?”
君御沉默了會後, 問道:“是爲了親事?”
“你我都二十多了, 在這個年代是早該成親的, 何況你我還生在帝王之家!”
“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 對了, 昨日的生辰我沒趕上,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看看。”說完, 拿出一個杯子。
君御驚喜的看著那個杯子,“你做出來的?”
“恩。”
君御把玩著玻璃杯問道:“這禮物真是世間少有, 現在這個環境, 怎麼可能造出玻璃, 你是怎麼做到的?”
“秘密,我可是實驗了很多次才成功了這一個。”
“呵呵!不錯!”
雲清見君御見全部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玻璃杯上, 鬆了口氣。
孰不知君御一直觀望著雲清的一舉一動,聰明如君御,怎會不知道雲清是故意轉開話題?!君御看著雲清愁眉深鎖的臉,心中擔憂不已,她到底怎麼了?
“雲清, 我也給你準備了個禮物。”
“什麼?”
“你看。”
那著手裡的□□, 雲清狐疑的問道:“你怎麼做出這東西的?”
“是從喚做的, 你試試。”
“恩。”
雲清將□□帶上後, 君御打趣道:“可惜沒準備鏡子, 不然你準能看見個嬌俏小佳人。”
雲清不理會君御的打趣,只是在林中四處看了看:“怎麼沒有湖泊小溪之類的讓我看看現在的樣子?”
“外面不就是碧落湖嗎?”
“海塑和小貴子不是守在外面嗎?我怎麼出去。”
“你覺得他們會認出你帶著面具易容後的你?”
“…”
“要我陪你出去嗎?”
“…不用了, 我自己去看就行了。”
“那我在這裡等你。”
“好。”
說完就朝林外走去,海塑小貴子看了看從林內走出來的小姐,面無表情。遊人見著了,卻覺奇怪,這小姐臉上很乾淨啊!可她爲什麼一直對著湖裡看?
路人甲擔憂的想著,這小姐是想跳湖嗎?那真可惜,年紀輕輕就想不開。
路人乙則同情的看著雲清,這小姐是腦子有問題?這麼嬌俏的佳人,真是可惜了。
路人丙則想著,這小姐也太自戀了吧!大庭廣衆之下對著湖泊看自己的容貌,這樣的女子不可娶,於是避開走了。
雲清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已成爲焦點,只是看著湖泊裡的自己,這個□□也做得太完美,絲毫看不破綻,當下內心激動不已,連忙起身往林內走去。
小貴子本欲阻攔,突聽得君御遠遠傳來的聲音“讓她進來。”於是停下了動作,僵直的站在那。
雲清徑自來到君御的面前問道:“你是如何辦到的?”
君御不答反問:“只要有心,還有辦不到事嗎?”
雲清低喃,“只要有心,還有辦不到事嗎?”也許,於你是不可能有辦不到的事,只因爲你是精才絕豔的天啓帝。
君御拉著雲清的手道:“雲清,知道我爲什麼送你這個□□嗎?”
“難道你要這樣帶我入宮?”
君御含笑點頭。
雲清不可置信的看著君御,“你瘋了?你知道讓別人如果知道了我的身份會掀起多大的風波的。”
君御看著雲清的眼道:“時間不多了,如果不任性一回,你我還能在一起嗎?”
雲清驚訝的看著君御,據她所知,君御是不曾任性的,自小,他就老成的將自己定位,不曾做出出格的事,是那般的沉穩。
君御看出了雲清眼中的驚訝,於是說道:“雲清,上天都能任性,我又爲何不能?我雖爲帝王,應事事拘束,但我也是人,也有任性的權利。”
“千秋…”
君御嘆息道:“相信我好嗎?不要一個人將所有的事情擔下,別忘了你我曾約定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拉起君御的手,雲清點頭,兩人相視而笑。
心中憂鬱一掃而空以後,兩人漫步於林中,夕陽西下,風景無限,千秋指著湖面上已然半落的太陽對雲清說道:“一定要與你在在這裡看一次日落。”
“只一次嗎?”
看著大好河山,君御道:“在這秀麗江山的每一處,我都會與你一起去看一次日落。”
雲清激動的看著君御,多少年了?終於盼到了,他說,要與我看日落,而且,是在這秀麗山河的每一處。“好,一起。”
瞟了瞟遠處的海塑和小貴子,雲清笑道:“我們倆像不像在偷情,瞧,還有人在爲我們把風。”
偷情?!君御輕笑。
小貴子海塑遠遠的跟在君御身後,有著深厚功力的小貴子自是能將君御和雲清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冰冷的臉越發的冷了,直皺著眉頭看著雲清。
海塑不懂工夫,看著身邊的小貴子,心中疑惑,君上身邊那位小姐是誰?剛剛那位和君上一起進到林子裡的小姐呢?爲何小貴子會這麼冰冷的看著君上身邊的這位小姐?遠遠的飄來一句,“我們倆像不像在偷情,瞧,還有人在爲我們把風。”偷情?!把風?!海塑溫文的笑臉首次有破裂的跡象。
看完日落,君御帶著雲清在潛城最有名的酒樓風華樓用晚膳,席間君御與雲清旁若無人言笑晏晏,看得小貴子和海塑皺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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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膳君御欲與雲清遊玩夜市,小貴子皺眉稟報道:“主子,時候不早了,怕是門衛要下鎖了。”
雖覺掃興,但規矩不能破,今日出來了一天,累積的奏摺還未閱批,一堆的政務還未處理,明日還得早朝,若今晚不回去,那勢必要影響整個國家的運做,於是只得回宮。
看著君御拉著雲清走向皇宮,海塑道:“主子,沒事先與夫人商量便帶雲小姐回去,是乎不妥。”
君御指著雲清霸氣的宣佈道:“她,將是我唯一的妻,你們唯一的主母,我將我的妻帶回我的家又有何不妥?!”
第一次面對如此霸氣的君御,海塑差點跪下,只因是在大街上,故而纔沒下跪,“臣不敢。”
小貴子低著頭,一絲狠絕從眼底閃過。
“記住,她從現在起就是你們的主母,她就代表我,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遵令。”海塑小貴子躬身道。
君御滿意的點頭,拉著雲清向皇宮走去,雲清看了看後面跟著的海塑和小貴子,輕聲道:“你就不怕惹出什麼風波?”
君御不在乎的道:“若是怕我還會說嗎?而且,若是我不將你的身份說出,你如何入宮?以侍妾的身份嗎?別人會怎麼想你?你又受得了嗎?”
雲清沉默了,自己擔心的只是身份,卻忽略了這點,若是別人真用那鄙夷的眼神來看自己,自己是否真的受得了,自己是那麼驕傲的人啊!
“讓我進宮只是想和我朝夕相處嗎?”
“其一。”
“你母后也在爲你選妃了嗎?”
君御點頭,“讓你進宮不光是想與你朝夕相處,也是爲了打消母后爲我立後選妃的事。”
“算利用嗎?”
“你知,我只想娶你。”
“除了我你也可以娶別人不是嗎?”
“…”君御無語,這女人不是一般的羅嗦。
“安排我住哪呢?”
“景仁殿。”
“景仁殿?!我記得那是登基前的住處,是個好地方。”
“恩。”
“你母后若是問起,我怎麼說?”
君御笑看著雲清道:“你會不知道怎麼回答?”
算了,換個話題,“進到宮裡我不可能再喚你千秋了。”
“那就叫君御。”
“恩。千秋,今日我隨你入宮卻是呆不了多長時間的,你知道我是要走的,母親那需要我。”
“來日方長,總有一天,我會讓天下人知道你是我的妻,你和我會一輩子在一起。”一起名垂千古。這句話君御只能在心裡默默的說,因爲,他不想在給雲清增加壓力,苦苦掙扎的相愛已經是苦極。
雲清看著恢弘的宮門,心底百感交集,“君御,謝謝你。”謝謝完了我的夢,讓我得到你的愛,今生無憾。
君御柔柔的看著雲清,看著眼前這個英姿颯爽的女子,眼中只她一人。
雲清看著君御,這個一直驚才絕豔受人景仰愛戴的天之驕子,這一生得他一句“你和我會一輩子在一起”足矣。
海塑看著前面兩個情誼綿綿的人,心下憂愁不已,君上,驚才絕豔受萬民景仰愛戴經過景國至高無上的天啓帝君,您怎能如此輕率的帶著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回宮,甚至宣佈她將會是我們的主母,大臣們不會同意的,甚至會堅決的反對,因爲皇后是母儀天下的國母,是所有婦女的表率,那至高的位子怎會容許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隨意坐上去?!君上,您輕率了。
小貴子冷冷的看著雲清,不語。
雲清問道:“小杜子呢?怎麼沒見著?”
君御似乎纔想起來,“上午出來的時候他獨自往食攤跑了,現在許是回到宮裡了。”
“難怪沒見著他。”
“怎麼?想見他?”
“你身邊也就他最開朗,也難怪你驕慣他。”
君御含笑不語。
帶著雲清回到玉臺,君御便見著了消失一天的小杜子,小杜子立刻上前哭道:“君上,奴才有罪,因一時貪嘴與君上走散,不能在君上身邊好好侍侯。”
君御笑著點了點小杜子的頭,“行了,別裝了,朕不罰你,出去了一天,你也累了,今晚就不用你伺候了,你先下去吧!”
小杜子立刻眉開眼笑謝恩,“謝君上。”
小杜子離開時看了雲清一眼,也不說什麼,只是低著頭離開了。
雲清看著小杜子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君御眼底閃過一抹光芒。
“君上…”海塑在小杜子離開後想說些什麼,卻被君御打斷了。
“朕知道你想說什麼,朕乏了,你也退下吧!”
“臣,遵旨。”叩首後離開。
“小貴子,讓人替雲小姐安置住處。”
“君上想將雲小姐安置在?”
“景仁殿。”
“遵令。”小貴子也退下。
現在殿內只剩下君御雲清兩人,一直未說話的雲清此時方道:“君御,他…”
“什麼也別說,放心。”
雲清遲疑了會,方纔點點頭,“恩。”
“這幾月你過得如何?”
“你呢?”
兩人細細說著分開的這幾個月裡自己遇到的事和人,說著說著時間很快的過去了,小貴子回來稟報道:“君上,景仁殿已收拾妥當。”
“恩。”君御點頭,轉向雲清道:“這幾日你趕路必然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明日我下了早朝在來找你。”
“恩。”雲清點頭,起身朝殿外走去。
宮外一羣宮女太監正等候著,一手持著宮燈的宮女垂著頭道:“請小姐跟著奴婢走。”
雲清點頭,手持宮燈的宮女領著雲清向景仁殿走去。
走在蜿蜒漆黑的宮道上,雲清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覺這路很漫長,似乎沒有盡頭。
周圍的宮女太監不時悄悄擡頭看看雲清,帝君不曾帶過哪位小姐回宮,這位小姐究竟是誰?竟讓帝君如此溫柔的對待。
回頭看向玉臺方向,雲清輕輕問道:“太后屬意誰?”
領路的宮女驚慌的擡頭看了看雲清,又急忙將頭低了下去,後面的太監宮女顫抖的低著頭,雲清輕笑,這裡,是皇家。
雲清徑自說道,“我聽說太后很喜歡海青小姐和傅瑤小姐。”
宮女太監們驚恐的跪下低著頭不敢答話,雲清輕笑,皇家豈會有秘密,皇家的奴才都成了精,不管在哪裡都是弱肉強食。
“起來吧!帝君不會知道的,我也不會爲難你們,只是你們要知道,別在背後說誰的壞話,不管是哪位小姐,你們都是得罪不起的。”
“是,奴才(奴婢)知道了,謝小姐指點。”
雲清點頭,“走吧!我乏了。”
一干宮女太監連忙起身帶路,一路上低著頭步伐急促的走著。幽暗的石板路上只聽到陣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