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令傑搖搖頭道,“鬼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可以堪破天道,如果不能,或者說走火入魔。那不是白白地浪費掉了你我兩個天才?這樣要冒大險的事情,我們最好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再來進行。”
他的話也不無道理,宗禪悻悻地點點頭,“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關鍵是我們的《基本劍法》,《移形換影》都已經到了一個高度。再往下修煉,也不會比那些絕世高手強到哪裡去。要是有師傅教就好了。可惜那惡婆娘又兇惡得很,要讓她教我們功法,比登天還難。”
子令傑驚訝地道,“你現在又敢罵她了,就不怕她再掌你嘴巴了麼。”
宗禪歪歪著腦袋瓜子,瞪了子令傑沒有好氣的一眼。
突然,身後一陣風聲送來,一個幽靈鬼影子突如其來地飄飛到了離他們不到十米遠近的巨石上。
宗禪是倒望著它,因此看不真切,還以爲是鬼,“媽啊,鬼。”
一屁股坐了起來,但見子令傑已經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知道是誰來了,宗禪也立即知機地禁聲,再也不敢罵臭婆娘。
“怎麼不罵了?當人面是一套,揹人面又是一套。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小賊,是沒有出息的主。”
“咳咳。”
宗禪嘿嘿一笑,“原來仙子你的傷還沒有好盡。”
“好不好關你什麼事。宗小鬼,我警告你。再在我背後罵臭婆娘,賊婆娘,小心我撕破你的嘴巴。”
宗禪向子令傑神秘一笑,聳聳肩膀,作出一個蕭灑好看的神情,似乎在說,看,她又醉了。
還是子令傑來得會暖人心,一開口即道,“仙子姐姐,其實我們是在關心你。對了,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吧。”
凌羅碧沒有好氣地道,“都是你們兩個死小鬼害人。胡亂地給我吃什麼大補丸。現在我全身氣走如飛,偏偏不受控制,隨時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宗禪和子令傑嚇了一跳,後者立即道,“快點過來,這裡風清雲淡,最適合打坐。我們會爲你長老的。仙子姐姐,千萬不要客氣,請。”
宗禪也作出一個請的姿勢,凌羅碧毫不客氣地坐到子令傑讓出的空位上,立即盤了兩腳,坐下來調息身心。
過了片晌,對方終於睜開眼來。
見兩人以前所未有的眼神望著自己,凌羅碧嗔怒道,“看什麼看,沒有見過美女啊。”
“嘖嘖,嘖嘖,真大。”
凌羅碧作了個要動手的動作,宗禪立即嚇得閃到了子令傑身後。
“仙子姐姐不要誤會,宗少說今晚的月亮真大。”
凌羅碧也忍不住望了一眼中天之月,向兩人道,“你們爲何叫我仙子姐姐。”
子令傑向宗禪打個眼色,似乎在說小子,你表現的機會來了。
宗禪鼓動如簧之舌道,“這不是違心之話啊,全都是我們的真心語。你的確長得美如天仙,加上年紀比我們大那麼幾輪。所以叫聲仙子姐姐也是應該的。不過如果脾氣要是再好一點,不動不動就把人吊起來,威嚇別人。那就真是完美了。”
凌羅碧被他的話氣得再罵了一聲死小鬼,宗禪又驚恐地躲藏到了子令傑背後去,引得對方失聲笑了起來。
“哇,笑得真好看。”
“是否你們兩個小鬼,一天不累人,就會皮癢一整天呢。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讓人連皮帶骨頭都給拆了。”
宗禪將燈草叼在嘴裡,含糊不清地迴應道,“被人扒皮拆骨頭還是小事。與被仙子你小瞧比起來,簡直就是種享受。你不知道,在你面前,我們兩兄弟多麼自卑。”
凌羅碧瞄起驚訝的眼神,不敢相信地望著宗禪。
子令傑立即更正道,“宗少的話,雖然有點誇張。不過仙子姐姐你知道的。你的武修功力又高,人又漂亮,又精明,又是刺客裡的佼佼者。連陰龍宗的首席大長老都要怕你。可見你是多麼的了得。俗話說,見過好的,就不想再差下去。吃過肉,就再也不想吃青菜。這是否就叫做人往高處爬,水往低處流呢。”
凌羅碧差一點又沒失聲笑起來,輕輕地嘆道,“和你們兩隻小狗呆在一起,我笑得比過去十幾年加起來還多。怕了你們了。”
宗禪打蛇隨棍上地道,“你說的,可不許反悔。君子一言,快馬加鞭。你要說到做到,說怕我們,就怕我們的。”
凌羅碧嬌喝一聲道,“你又皮癢癢了。”
子令傑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將宗禪抓住,送到凌羅碧面前來,“宗少,別怪我出賣你。對仙子當然得客氣一點。”
宗禪嘿嘿一樂,“什麼事情就怕有內奸。”
凌羅碧又忍不住笑起來,良久才嘆道,“你二人是怎麼認識的。又是怎麼成了好朋友的。好實在好奇。”
宗禪將在河谷裡救下子令傑,又與他結拜的事情,從頭到尾,將凌羅碧之初聽過的,沒有聽過的,全說了。
對方訝然地道,“這麼說來。你只比他大半歲?”
“是我,所以傑少很多時候都叫我老大。”
子令傑攬著宗禪的腦袋道,“不過這個老大有點弱,連小弟都打不過。”
“哪有。”
凌羅碧推波助瀾地道,“有沒有,最好比拼一次才知道。”
兩人拉開架勢,在巨石上的懸崖草甸之巔上,當面鑼對面鼓地幹開了。
“傑少,小心我的萬劍歸虛。”
“宗少,有種放馬過來,我的橫掃千軍,也不是蓋的。”
這都是凌羅碧教給他們的《基本劍法》裡的招式。
當宗禪那把生鏽的戰刀,發出一點勁氣,帶著呼呼作響的霸氣擊向子令傑之時,果然頗有點刀法大家的樣子,至少在形態上,有那麼一股潛力勁,看得凌羅碧大爲吃驚。
“鏘。”
子令傑輕輕一架,左劍右鞘,立即展開了烈風捲雨的攻勢。殺得宗禪招架不絕。
他們兩人雖然只能使出有限的十幾式,而且力量不足,卻給了凌羅碧十分強大的震撼。
因爲兩人幾乎都是在自我摸索之中學習這些功法的,完全沒有外人介入,哪怕拿出一點點成熟的意見來。
可是他們卻學得十分有心得,特別是宗禪,刀法純熟,十幾式能夠別出心裁地自創出其它的招式來,連續打出,一氣呵成,頗有點刀法大家的風度。
而子令傑走的,卻是另外一條精緻的路線,出手快,準,狠。與宗禪的霸道,力量,和連貫性有著天淵之別,各有千秋,卻無一列外,讓凌羅碧看出他們都是武修的好苗子。
兩人打累了,笑著罵著,又坐到一起,飲泉水,說笑話,好不自在。
似乎有他們兩人的地方,連秋日裡蕭殺的空氣,都是快樂的。
“說句實話……
“噥,打擊我們的話,你就不要說了。你的仙口,已經不止一次說我們兩兄弟已經錯過了修習武技的最佳骨期。”
“宗禪你不說話會死啊。”凌羅碧白了他一眼,再向子令傑道,“傑少,能勸你的兄弟安靜下來麼。他要是能夠吸收你身上安靜的優點,也不忘記他自己本身的優點,安靜的時候安靜,熱血的時候熱血,那該多好。”
子令傑似從凌羅碧的話裡,感受到了一點指點的意味,立即拍拍宗禪的腿袖,讓他安靜下來,專心聽對方提供意見。
凌羅碧對兩人的關注中,似乎對宗禪要特別一點。這一點從她與宗禪交談的口氣中可見一斑。
三人說長道短,天南地北,什麼都聊上了,不知不覺之間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心靈間的互相融通,也從來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加的接近。
這算是在傳技之前的熱身,凌羅碧對兩人產生了一種十分微妙的感情。
她雖然不是神唐國人,但卻也對面前兩人充滿了無限的好奇。
一個頭腦精明,幹事果斷,不出經年,應該可以做出點成績。
一個做事十分冷靜,無論是在多麼危險的情況下,總能總攬全局,想也應對之策,與另外一人剛好形成互補。
對於子令傑,她的擔心要少一些。
對於宗禪,她的擔心要多一些。
兩人聊了半夜,此刻已經是星漢燦爛,宇宙無邊,整個夜空下,都是閃耀著的星星。
微風也帶起了一點冷意,習習吹來,引得宗禪大打哈欠。
“哎,我宗禪從來沒有說這麼多話,沒有想到你一來。連我的好兄弟都給冷落了。仙子姐姐,這是否就是緣分。”
“宗少大概是困了,這樣吧,你想睡就睡,先休息一下,好好的睡一覺,明天起來有精神應付任何的突發事件。獨孤成業要是再敢來,一定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凌羅碧喑覺好笑,這兩人武技平平,卻口說大話,七情上面,連自己都相信了。
“你們兩個小鬼,憑什麼這麼瞧不起獨孤成業。要知道他可是陰龍宗裡的不世高手。有他出來攪擾,今晚誰都不想安生。”
宗禪不服氣的站了起來,拍拍胸膛道,“話不是這樣說的吧!我們兩兄弟雖然是低手。但也不是任人欺負之人。獨孤成業只要敢來,我宗禪第一個上。小杰你跟在後面,不要交戰,爲我收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