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我陪你。”

湘靈卻不認真回答。分明是他一直盯著裡面跳舞的女子，怎麼反倒問她？

“你家少夫人今天吃多了調料。”

在常侍耳邊聲音不大不小的喃怪了一句，卻恰恰讓湘靈聽到。莫少康揹著手掀開酒簾進去，那節奏歡快的樂聲更加清晰，湘靈和常侍對視一眼，卻只有無奈。

她何時吃醋了，不過是不清楚他爲何非要看舞蹈，才選了這麼句話！他的心思究竟是什麼，湘靈是至今不能摸透的。顯然，常侍亦是如此，故而二人對視的時候，都泛著淡淡的不解。

酒肆中金髮碧眼的西域女子，穿著各異的酒客，或者劃拳，或者喝酒，或者隨著女子歌舞，一派歡騰氣氛。

選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要一壺熱酒坐下來，莫少康的注意力便全然被那跳舞的女子吸引了，一杯一杯的酒下去，只把湘靈和常侍冷落在一邊。

“少夫人，老常多嘴一句，少爺這是什麼意思？”

在那裡坐了足有一個時辰，常侍恐怕已經熬不住了，可看起來湘靈和莫少康似乎都被不厭其煩的同樣的舞蹈吸引，不禁問出來。

“我也不知道。”

湘靈老老實實的回答。她若是知道，也不會傻乎乎在這裡幹坐一個時辰，卻自始至終連多餘的一句話也沒和莫少康說過！

“先生喜歡我的舞蹈？”

恰此時，那西域女子卻走下來，操著不太正宗的京味兒問正在那裡坐著的莫少康。

“是。”

莫少康站起來，與那女子對視，脣邊噙著股不深不淺的笑意。

“先生這樣看，夫人不會吃醋麼？”

女子目光瞟到湘靈，帶著股子自然的冷清氣息，繼而轉回莫少康的身上。

“那要看姑娘做什麼。”

他對這女子的注意，已經很久了。之所以一直坐在這裡，就是在等待著她自己到下面，看來，他的判斷沒錯。

“若是單獨請先生喝酒呢？”

女子此時再次把目光落在湘靈身上。她莫名的覺得自己被看透了看穿了，甚至她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說什麼，只得等待著莫少康的答案。

“那真的要問問我家夫人了。”

莫少康轉身看著湘靈，弧度的脣帶著溫柔的微笑，手指拂過她的長髮，夾了一根白色的羽毛，任著它飄在地上，而湘靈的目光，便忍不住跟著羽毛看下去了。

“看來夫人是同意了。”

她詫異的擡起頭，才發覺自己在不覺之間竟然作了點頭的動作。難道是莫少康故意的，聽著女子如此得意的聲音，好像他們早有預謀。

“既然如此，老常，陪夫人回去吧。”

他低頭，輕柔在湘靈耳邊啄了一下，柔軟的脣片貼住了她冰涼的耳垂。她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那女子已經帶路，莫少康與她並肩而行，只將她和常侍留在當地。那瞬間，她忽然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第一次，她覺察到了從前所有人都在她和莫少康身上看到的東西，那便是一個外人無法入侵的結界。而此時，這個結界是在莫少康和那女子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