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對不起董秀。”

她站起來，拿著做好的針線到少揚身上量了量，別過身。

“靈兒。”

他忽然反身抱住她，緊緊的貼住她柔軟的發。她好香，彷彿那香味裡有種安定的東西，讓他焦躁的心安靜下來。

能感覺得到她細微的呼吸漸漸變得強烈，帶著輕柔的甚至難以置信的抽泣。她哭了麼，其實很心痛是不是，很想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少揚，你傻了麼！她不是自始至終都是愛著你的麼，怎麼可以對不起她！

“靈兒，我，我帶著你走，好不好？”

沒什麼法子了，這樣是最好的選擇，帶著她離開，再也不管什麼是非，他能夠保護好她的！

“少揚，天下，子民，你都不要了，我不怪你，因爲你不需要這些。可是，董秀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你也不管了麼？你，要好好愛你的孩子，不要讓他失去父親，不要，讓他跟我的孩子，一樣。”

淚，砸在他的虎口。她伸出手指，慢慢的擦拭乾燥，孩子，母親對不起你，母親，給不了你幸福的家。

“好了湘靈，我們不想這些。沒關係，事情總可以解決的。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再爲難。”

莫少揚匆忙的轉過湘靈，縱然眼眶也紅了，卻還是對她笑。他不該讓她想起那些，他不該讓她如此擔心，一切都讓他來好了，他會給她幸福，讓她能夠重新開始。是，只是時間的問題。

“我懂。”

湘靈笑了笑，拉了拉少揚的手。

可其實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嫁給他。縱然多麼愛，多麼開心，可是，他們註定了不可能。她殘破之身，她殘破的心，都配不上這個如上天所賜般的男人。

況且她的心，無論如何也放不開少康，每每夜裡夢到他痛苦的看著他們住過的地方，便會心痛的如同刀絞般醒來，望著南冥的方向，一次次在心裡呼喚他的名字。

湘靈回到了牀邊，拿著針線繼續做，少揚也跟著回去，蹲在她裙邊，拉開她做好的那半邊看。

“是我的？”

他許久才明白過來。這不是女式的禮服了，是男式的，她，她在給自己做結婚時候的禮服嗎，心會不會很痛？

“嗯，一會兒就好了，你不急，就等等，省得我去找你。”

她擡起眼皮看了看孩童般在自己腳邊的少揚，低頭繼續做著。看到他眼裡的心疼了，那瞬間心也跟著疼。她何嘗想如此，可是，不作，卻更不安心。她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若沒有自己，就不會有他和少康的爭奪。所以總是想做些事情幫助他們，卻到底力所能及的，只能是這些小事。

不知道，少康知道少揚與董秀成婚，會怎樣。

“湘靈，我，真想穿上禮服的人，是你。”

無論如何控制不住感情，少揚說出來時，淚已充滿了眼眶。

“嘶！”

湘靈卻忽然抽了口氣，手指上頓時溢出了鮮血。刺繡的針紮了手，就在少揚說那句話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