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初的遇見，就註定了以後。

“皇上？”

不知爲何，她總感覺有人在她身邊，那種思維甚至代替了昏昏沉沉的頭，迫令她睜開眼睛，朦朧之中，卻看到了莫少康。只是，酒味刺鼻。

身體不禁輕輕一縮，他又喝醉了。難道自己註定要那樣的死去嗎？

“你怕我？”

莫少康此時卻極度的敏感，手放在被子上，就能感覺到她那細微的動作。心中不禁一沉，果真她對於他，只剩下怕了。

可是湘靈足足得有那麼十幾秒鐘發著呆。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夢了，或者看到的根本就是少揚而不是少康。因爲在她的記憶裡，他根本從來沒有拋棄過那個‘朕’的自稱而用‘我’，更沒有如此軟弱的看著自己。

“只是怕。”

他擺了擺手，把心中的嘆息說出來。臉上的神情極盡的委屈。她只剩下怕他了，一點也不愛他，本來以爲她回來還是會愛著他的，可是換來的只有越來越冷漠，無論他怎麼折磨她，都喚不起一點點她愛的記憶。

“沒有。”

湘靈坐起來，毫不猶豫的否認了。她對他，不是怕，是愛。那種愛和對少揚是不同的，縱然少康如何的堅硬，在她眼裡也仍舊那麼柔軟，她願意用自己最溫暖的一面溫暖他的心，讓他快樂起來。

只是，他一直那麼拒絕，那麼恨她，讓她哪裡還有勇氣去付出？

“真的沒有？”

莫少康忽然轉過頭，傻傻的盯著湘靈。她說沒有怕他，她說她不怕他！那是不是說，她其實很愛他，仍舊一直愛著他？

“靈兒，你不要恨我。我一直以爲你不愛我了，我以爲我對你不好，你就會珍惜以前我對你好，我以爲我折磨你，你就會珍惜我。可是你根本連看都不看我，靈兒，我什麼都沒有，只有你，你不能拋棄我。”

生平，第一次聽到少康這麼癡傻的說話，捧著她的手，如同捧著個寶貝一般的說話，湘靈忍不住就笑了，縱然淚已經溼潤了眼眶。

他原來，是在做這樣的傻事。可是，她一直很愛他的，她希望陪他度過最艱難的時候，希望能夠給他溫暖。哪怕把自己的一生犧牲了，她也覺得值得。她知道自己渴望平等的，少揚給的那種愛，可是更明白她不能拋棄少康。

“少康，你在說傻話。”

湘靈瞇起眼睛笑了笑，眼淚順著眼角出來，滴落在少康的手背上。

他孩子般的用手指擦著淚痕，再觸到湘靈冰涼的臉，忽然將她抱在懷裡，哭出聲音了。他知道了，她不是不愛他！可是，那不是他要的那種愛，他要的是愛情，她給的，卻幾乎是親情。

所以，他做的那些事情，她不在乎。她痛的是他不懂她的愛，是啊，自始自終她從來都不是這樣愛過自己！

“我真傻。”

少康又反而笑著，帶著嘆息的笑著。原來，他能夠得到愛，但得不到愛情。她一直那麼沉默，想要告訴自己的，應該就是這個道理吧。她渴望給他溫暖，給他溫柔，可是，她的愛情，那種快樂又傷感的東西，從來不屬於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