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送出去，車隊開拔。

走出城不久，換了一輛小車，有十幾匹馬前後跟著，馬上面自然都是莫少康培養的心腹，車內有常侍一人伺候，車外坐著文兒。

“自來了，還沒好好見識我南冥的江上秀美吧？”

說起南冥，莫少康是忍不住的自豪。這是他親手打下的一片江山，這是他親手治理的風調雨順，這是他賴以生存的土地。

“是呢！”

湘靈笑著回頭看看莫少康，她贊同他的自豪。這南冥國內，一切都那麼擁有生機。早在北冥的時候，她就聽說南冥如何的好，如今來了，真正到街上，才能看到哪裡最好，是不是真的如傳說中那般。

現在出城了，自然也看不到。只是看到農田裡金燦燦的，想來收成是不錯，農民忙著做活兒，汗滴入土，卻做的格外有力。

“皇上，那些是官家吧？”

路過一片田地，湘靈看到十幾個穿著一樣衣服的人。有些手裡拿著秤，有些打著算盤，有些挽著胳膊從田裡搬菜上來，不知做什麼。

莫少康湊過去看了一眼，讓車隊慢一些，以便能聽清楚他們說話。

他巡邊的事情其實是沒多少人知道的，沒有車隊，沒有鳴鑼擊鼓，沒有開道，這麼走在路上，至多是官員富商的模樣。故而他們路過，那些人也沒當回事，該做什麼做什麼，喊價格的依舊喊，秤重的依舊稱。

“是官家。這些人是來田裡收糧的。”

因著湘靈好奇，故而一路看著，莫少康便趁著他們不說話的時候對湘靈解釋了幾句，依舊細心聽，報價的時候，尤其認真。直到路過了，再也聽不到。

“皇上是聽報價麼？”

湘靈覺察出他似乎在那時候特別的仔細，就是路過了，隱約有聲音，還要聽，直到再也聽不到的時候。

“娘娘有所不知，皇上這一則是聽價，一則是聽重量。這些官員們，有那種貪污的，明明是十斤，非說是八斤，中間剋扣兩斤。皇上今秋剛出了個法子，收糧的價是固定的，每省略有差異。用的秤卻是一樣的，官員收上來的時候，農民要寫個斤兩，直接交給上面的官員，等到這些收糧的回去，兩邊對，對準了，便好，對不準了，就要按農民給的補銀子。”

常侍聽到湘靈問，便在旁邊解釋。

“那若是有農民作假呢？”

湘靈不禁擔心。她自小在鄉村長大的，雖然農民樸實，可其中也有那作假的不安好心的人，壞粱按好的賣，醜了的放上香的繼續賣。

“假是做不成的。種了多少地，年景如何，有多少收成，早有人算過，即便是作假，也不過一斤之內。”

常侍笑了笑。想這必定是在宮裡呆的久了，竟然也有些不知人間煙火的意思。不過看莫少康那神色，到沒有不高興，只是寵溺的厲害。

“你呀，想得與別人就不一樣。”

他點了點她的頭。湘靈一時臉紅了。她知道他心裡對人是最最瞭解的。馬背上打下天下，沒有那樣對人性的瞭解，是不可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