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自己下來了！”

端著解酒藥的莫少康迎面看到湘靈扶著門幾乎是撲到出來，慌忙將那東西推進跟在後面的掌櫃手裡，衝到樓梯口抱起她。

“我們，回去吧。”

這一次她幾乎是哀求。不要讓她再看到他，她已經放棄了！不要再給她希望，她已經沒有希望了！

“好好，回去就回去。”

他似乎只是拿她沒法子，背轉身將她的身體向前輕輕一帶，讓她伏在他背上，接著站起來，朝著外面去了。

沒有人注意到他脣邊始終噙著若有若無邪魅的微笑，靈兒，沒關係，一切都可以結束了，沒有希望是最好的，從此之後，你的心，你的身，都只屬於我一個人。你，不需要希望，因爲和我一起墮落的地獄裡，沒有陽光。

冷汗溼透了重衣，自始自終她不知道自己怎樣從那間酒肆回到客棧，少揚的身影在她眼前晃過又回來，耳邊彷彿時時刻刻都聽到他的斥責。少揚，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睡一會兒就好了，你這個身子，真得好好調養。”

放下湘靈，輕輕用手指拂去她額上的汗珠子。那汗珠子冰冷中甚至有些刺骨，呆滯的眼神讓莫少康的心裡一陣陣的翻騰，她看到了，卻忘不掉！

不，早晚都會忘記的。希望破碎的時候，她自然會明白這世界上誰待她最好，誰纔是她命中的男人。

這世界沒有輪迴，沒有下一世，他不等，不要，他要的就是今生今世，留下她的溫暖，留下她的一切。

她擡起頭望著少康，蒼白的笑著。有時候，真的寧願死了，可是她不能再次拋棄他，他的心會變得更狠更凌厲，她不能讓他再次被拋棄啊！

“別走。”

手指輕輕的插進他的指尖，柔媚的微笑，那其中分明是千般嬌媚。人說紅顏禍水亂朝綱，她不那麼絕美，卻足以擾亂整個天下了。

“好，不走。”

他坐下來，心中仍舊在想著她的笑和她的美，縱然此時她已經疲憊的合上眼皮入睡。這天下都爲你傾覆了，靈兒，你至今還不知道吧？誰說美人是禍水，他的美人就是得這天下的利器，越是美貌，越是招人記恨，就越有利。

“門主，要去看看麼？”

那客棧的門前，晚風把白衣吹拂起來，讓他整個人似乎都飄在肆無忌憚亂舞的白色羽毛之間。蓮步在身後，慢慢的問道。

“她，真的會幸福是不是？”

少揚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本以爲，她在他身邊不幸，她時時刻刻仍舊想著自己，所以舉國之力，想要通過這次的風聲河談判帶她離開，哪怕是放棄國家天涯漂泊，他已經什麼都沒有，只剩下她了。

可是，她好像很幸福。莫少康那麼寵她，他們是兄弟，可他真的從來沒有見過莫少康怎樣寵一個女人，在不多的記憶裡，少康好像對女人是天生就有免疫力的，他不屑，他藐視，他覺得女人就是柔軟的一樣東西，當枕頭或者被子而已。

可對湘靈，他仔細、認真，帶著甚至於超出了愛情的寵溺，關懷。他不知道自己再努力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