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裴美人來了。”

常侍在莫少康耳邊說了第二次，他才茫然的擡起頭看了看他。

“朕誰也不想見。”

他甚至連裴美人是誰都不記得了，只是木然得走到湘靈身邊，愛惜的挽起了她的手臂。靈兒，朕不會丟下你，你，也不要丟下朕，好不好？放在脣邊，輕輕的吻著，可是縱然如何，他已經挽不回她了。

“可是皇上，裴美人說，她有法子治療湘妃娘娘。”

常侍也是抱著能讓湘靈活下來的想法，纔會傳達，否則他寧願讓皇上沉浸在悲傷裡，對湘妃娘娘好上片刻。可現在，救人要緊。

“有法子！”

莫少康倏的站起來四顧，目光定在站在牀邊的湘兒身上。她可以救湘靈，他差點忘了，她可是什麼醫藥世家出身，已逝裴太醫的女兒，那未裴太醫，便是當初給湘靈留下方子才走的人啊！

“皇上，臣妾這法子，恐怕有些危險。”

似乎已經看出了莫少康的信任，裴湘卻反而如是說。

“朕只要湘妃活著。”

他早已顧不得裴湘究竟是誰，如今的她在他眼裡只是太醫的女兒，一個可以救得了湘靈的女人，再也不是什麼美人，什麼愛人。

“臣妾明白了。”

裴湘行禮，開方。直接拿著藥方便去太醫院抓藥煎藥了。

此時剛剛早已慌亂的太醫面面相覷，卻無人知曉其中的底細。常侍已經跟隨著裴湘去了太醫院，他們中顯然有人想說話，卻到底不方便打擾莫少康。況且顯然，他是極信任裴美人的，他們更不能與她的地位抗衡。

藥煎的很快，莫少康卻彷彿已經熬了幾個春秋般。看到藥端進來，立刻衝上去端起一碗到湘靈身邊，卻到底遲疑了片刻，藥猛，他要先試藥。

然而回過頭伴著一聲驚呼，卻見裴湘將另外一碗藥當著莫少康的面兒喝下去了。他頓時愣怔，沒想到，她竟然肯爲了湘靈親自試藥。

“皇上，臣妾無事，請給湘妃娘娘服藥吧。”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裴湘笑道。那模樣，少康第一次覺得她真的很美，很讓人心疼，確實，單純而善良。

沒有再多言，湊到湘靈身邊，在常侍的幫助下輕柔的扶起她的身體，將她擁在懷中，用小勺一勺一勺得將藥喂進去。底下的太醫們眼巴巴得看著這有些怪異的一幕，竟而無人敢於說話。

服藥後，片刻的沉靜，幾乎所有人都在等著一個，近似奇蹟的發生，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沉睡的，或者已經徘徊在死亡的湘靈身上。

“咳咳！”

連續的咳嗽聲打破了沉寂，莫少康匆忙將湘靈扶起來些，卻見一口鮮血噴出，伴著所有人倒吸冷氣的聲音，抽動走了殘留的溫暖空氣。

“靈兒！”

少康驚呼，吐血之後，湘靈原本青色的面龐竟而更加灰暗，整個人跌落進莫少康懷中，彷彿已經死了。

心中狠狠一緊，裴湘不會傻到在自己面前害死湘靈，可是她說過，這藥危險，而她的身子，又那麼虛弱。他不敢再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