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傷口不深，只是娘娘的身子虛弱，恐怕要多調養幾日，臣還是像從前一樣，開藥，開食譜。”

太醫站起來退了半步，心中還在琢磨著這脈象哪裡有些不同，卻找不出多少頭緒。只得先穩妥進補再看。

莫少康一時，也找出什麼話。點點頭，讓那太醫出去了。就算恨她，也忍不住要對她好，希望她身體健康，是的，恨死她，也捨不得傷害她。

常侍等明白此時的情形，也都紛紛行禮出去了。

皇上此次回宮之後，對娘娘的態度大變，他們行事，更是要多幾分小心，原本丟失娘娘的事情，已經足夠治罪於他。

湘靈，不知如何面對他。那瞬間是感覺得到他的關懷的，可也那麼敏感的覺察到他手臂的離開。忽然身子有些冷，因爲溫暖離得遠了。

相對無言。

從前，從來不曾如此的。從前他們在一起，總是有許多話，不是他，便是湘靈，要一直說到很晚，常常她驚詫得發覺天亮了，然後不好意思的低頭笑。

如今，她仍舊低著頭，只是胳膊上的鎖鏈，交纏著的手指，他眼睛所及的地方，幾乎都給了他一個訊息，那就是她根本不知道想說什麼。

是啊，於他是無話可說了。從前那麼多的情話，都是對她心中那個莫少揚說的，此時知道他們並非同一個人，便徹底的沉默了。

不該如此吧，既然要給莫少揚做細作，是不是就該做的明顯一些？

“還是不準備吃飯。”

他沒問，只是看了看飯桌。他也沒胃口吃，不餓，賭氣。他想她這麼做，恐怕是爲了讓自己同情她吧。

湘靈擡起眼皮看了看飯桌，又有些想要噁心的衝動。不能再那麼不知好歹的不予理會他的好，肚子也確實餓了，就算再怎麼噁心，也得吃。

“臣妾，奴，奴婢，吃。”

她惶恐之間擡起頭，竟而忘記了許多事情。其實從前也是如此，他第一次對她那麼溫柔的時候，也如今般的連稱呼都忘了。

少康，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靈兒願意做回曾經的那個自己，把自己的生命和尊嚴，一切的一切都交給你。我們重新開始，讓我好好的回報你。

他睨了她一眼，站起來回到了桌邊。是批閱奏摺的桌子。

“朕只給你半盞茶的功夫，吃不完，就永遠別吃飯！”

因她遲遲未動，他下了狠話。再如何不能折磨她的身子，況且難說呢，萬一自己什麼時候興起，就是想對她那身子下手，別到時候，還沒怎麼，就又像剛剛那樣暈死過去了！從此，他不會再當她是，是個人！

對，只當一條狗那麼養著，狗需要的就是餵飽，沒必要給她多少好處，餵飽了，足夠滿足自己就夠了！

湘靈不解，其實那些飯，她是真的沒胃口。可他話裡的威脅，雖然她甚至都聽不懂那威脅，卻還是覺得害怕。她怕他的口氣，覺得再不去，他又會生氣了。

從牀上坐起來，一瘸一拐的過去。

其實餐桌上有她的飯碗，有她的餐點。從來他們都是在一起吃飯，忽然，那麼想念著他們的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