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

湘靈看那小宮人傻了，笑著走過去，從他手裡躲過書。小宮人已經跪伏在地上，有些發抖的施禮。

“起身吧。靈兒你找什麼書？”

莫少康隨意的說了一句，便湊到湘靈身邊。原來，是一本普通的傳奇傳記，他記得是某個回家養老的大臣遊歷之後寫的，臨死前將這本書送給了自己，他也沒怎麼細看，一直放在書房裡。

“你知道有這本書？”

書不大驚訝，驚訝的是湘靈居然知道他書房裡有這樣的書。本來也只是一個大臣臨行前的饋贈，沒有發行過，世人也不知曉，她卻知道。

“皇上忘了，是皇上讓靈兒收起來的。”

湘靈笑了笑。那也就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他拿到這本書便回來交給她，痛心得告訴她一個心腹的老臣又不在了，讓她好好收著這本書，算作是最後的紀念。

莫少康也跟著笑了，顯然是想起了當年的事情。只是於他，那並不是段完美的時光，因爲他時時刻刻，都像現在一樣，擔心著她的離開。

“書裡有什麼？”

從前，從來沒覺得湘靈和‘博學多聞’或者‘博覽羣書’這樣的詞彙有什麼關係。她好像總是善良的有些笨，笨得讓人心疼。

“翻過幾頁，記得其中有一段記載的。”

湘靈答的有些無心，認真的翻閱著手中的書。此時常侍搬上兩隻凳子，湘靈和少康挨著坐下來。

“哈！真在這裡！”

不多會兒，湘靈便高興的喊出來，指著書中一處湊到莫少康面前，細白的指尖順著那字一行一行的下去，嘴裡呢喃著一些話。

“八月十二日，晨，於小舟之中。忽見乳白迷霧升起於瀛海之上，樹叢島嶼，忽隱忽現。予遣舟御風而行，近而聞鳥雀鳴叫之聲，再近則聞似有人聲鼎沸，如入繁華之地。然霧又來，風向忽變，漸行漸遠。”

讀完了，湘靈與莫少康對視一眼。

“靈兒覺得，這裡說的地方，應該就是玉珍國沒錯了。”

莫少康沒有反對，而是等著湘靈接下來說下去。

“風向忽變，其實在海港之中應該是常見的，迷霧呈乳白色，應該不是普通的海霧，可能還有炊煙。而有鳥雀鳴叫，有人聲鼎沸，說明那裡並非荒蕪的藻澤之地，一定有人生活。所以靈兒想，恐怕玉珍國不過是藉著海上風向和霧氣隱藏在一個島嶼之中，並非什麼神魔護佑之地。”

她慢慢的踱著，全然沒有注意到莫少康在她背後淡淡的笑意。他從來都沒有發現，她是個如此聰穎過人的女子。是的，在他眼裡，她有德，有賢，有美，有善，卻從來與聰明無關，今日，他不得不讓自己重新看她。

“皇上？”

湘靈沒想到她說了許多，他卻只是坐在那裡笑。看著不像是生氣了，於是湊過去，帶著淡淡的笑意道。

“嗯！”

忽然被他抱在懷裡，那片刻，眼裡掠過了一絲驚慌。她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擋得住他的慾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