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下來，湘靈不解得把手放進少揚的手中下車，隱隱約約，才聽到似乎有兵器相交的聲音。

順著他的目光過去，撥開樹枝，竟然是偌大的一片訓練場。裡面足有上千名士兵在以刀劍矛盾互相攻擊進行搏鬥訓練，旁邊林立著各樣的兵器，而在最遠的地方，十幾匹馬正在河邊飲水。

此時，已經是黃昏了，湘靈忍不住想起一句詩‘黃昏飲馬傍交河’。也許那西域磅礴的氣勢便是如此了吧。

她跟著少康巡視過邊關，看到過壯闊的原野上的千軍萬馬，此時看到少揚如此，如此簡陋的訓兵之地，不禁有些擔心。唯有那遠處的馬，一顰一動，看得出匹匹皆是精心挑選的良駒好馬。

“靈兒？”

少揚看她看的發呆，輕輕的在她耳邊喚了一聲，留下些癢癢的氣息。

此時湘靈才把目光收回來，下面已經跪了一地的人，各個刀劍在手，並非雙膝跪地，而是單膝，手握成拳，全然不像是給皇帝行禮的樣子。

“各位繼續。”

少揚用的詞語也奇怪。他好像很尊重這些人。湘靈忍不住再次注意，才發覺剛剛她看著分明簡單的招式，此時竟然變得複雜起來，那些人揮舞著劍的時候，她竟然找不到劍影，而再遠，分明有些人用的兵器奇怪異常。

“來，靈兒，這裡。”

看出她看的有些驚詫了，少揚帶著湘靈越過樹林，朝著一條小路而去。隱隱約約間那刀劍相交的聲音低下去，樹林裡則有悉率的聲音穿梭。

走了不久，湘靈便停下來。她實在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的場景，那些樹葉竟然如同被風吹起來似的朝著一個方向飛去，而更可怕的是，當樹葉飛過石頭，竟然如同削鐵如泥的刀劍般鋒利的留下了痕跡。

“門主。”

這次的呼喚，嚇得湘靈直直的後退了半步。

門主。她想起來了，少揚是江湖聞名的百劍門門主，統領天下奇人義士英雄豪傑。這些人，應該都是他的門徒而非士兵，她來的地方，應該是他用來訓練這些人的秘密之地。而更加驚詫的是，呼喚的聲音，全部是女人。

“請起。”

少揚扶了手，將爲首的女子扶起來。湘靈忍不住退了半步，雖然時日過了兩年之久，她卻依然認得這個人，那便是當初要她嫁給少康的舞姬教師！

“公主。”

女子笑，行禮。全然沒有半點緊張的痕跡。顯然她認爲這是理所應當的，湘靈出現在北冥的地盤上，甚至可能是她早就預料到。

“各位都辛苦了。”

少揚看著湘靈有些無助，忙用臂彎擁住她，對那些同樣有些不解的舞姬道完，對爲首的女子點點頭，帶著湘靈暫且離開這個地方。

她應該知道的，他都告訴她當初是自己幫助少康娶到了她。她唯一不知道的，就只是這些舞姬其實是他的細作而已。可是現在看到她的表情，卻好想並不只是如此，她也許，回想起了當初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