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進他懷裡，發尖被他溫柔的拾起，輕輕的笑出來，帶著點討好的意思，她看得出，伊妃的離開，讓他心裡不舒服。

“靈兒，你如此，讓朕怎麼放心？”

話語中，伴著深深的嘆息。

她愣了，因爲沒有想到。

來到南冥，太多的不能預料，太多的意外，讓她已經幾乎忘記了自己是誰，羞辱，折磨，心中彷彿已經如死灰一般，自甘卑微，自甘墮落。任由著命運的浮萍把她飄到任何地方，忘記了改變。

可原來他心中的，不是如此。她軟弱，她忍讓，她卑微，在他心中，竟然是如此深刻的牽掛，那心裡，又如同在十五夜裡一樣，活了。

貼在他身上，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是在爲她而跳。

他可知道，此時她覺得她的生命那麼有活力，此時，她覺得自己還是有用的，能夠爲他的天下，做一些事情。

“靈兒，你可知道這天下，是誰的？”

怎麼好像能聽懂她的心一樣，她不過剛剛想到而已。

“是皇上的。”

她擡起頭，想也沒想。

他苦笑。

“你可知道霸道與王道的區別？”

如此，不知她是否能明瞭，她沒讀過書。

“臣妾明白了。”

雖然沒怎麼讀過書，但是兒時娘也曾讓她上過私塾。她讀過孟子，讀過墨子，知道什麼叫做王道，什麼叫做非攻，兼愛。

“皇上的意思是，這天下非一個人的，而是黎民百姓的。”

湘靈其實，瞭解了更多。

所以，他不放心她，其實更多的是不放心後宮，再甚者，不放心伊妃和伊大人，恐怕後宮干政，外戚專權的事情在南冥再次發生。若她能力所及，可以牽制伊妃，二者相較，只要沒有勝者，即可。

這其中，沒有愛情。縱然他愛她，面對了天下，她也只是個工具。

他笑了笑。

他要天下，所以他並不那麼信所謂的王道，那對於他來說就像軟弱者的藉口。他要天下，所以總有一天他會行的是霸道。

“那麼，二者之間，你選擇哪個？”

他知道她理解了，問了第二個問題。

她茫然。依照他的性子，行王道，得天下，不是理所應當嗎？可他問出來，等的一定不是這個回答。她不想反駁他，因爲無權反駁，若他要天下，就必行霸道，而她只是他的女人，她想要的，也不是皇宮。

“靈兒！你是朕的女人，從心底，記住這句話。”

忽然扳起她的下頜，眸子對上那雙眼睛。他看得出，那片刻她猶豫了，那片刻，她心裡的那個他，和莫少揚是一樣的！

可他要天下，他要無人能夠企及的王者地位，他要，百姓都在他的治理下安居樂業，而不是終日恐懼戰爭的威脅。縱然霸道只是王道的一把劍一個工具，可他清晰的知道，在她心裡，莫少揚不是他這樣！

她眼裡，掠過一絲的慌張。

總覺得不一樣，可明明是一個人。相貌，聲音，難道她面前的那個他，是假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