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徐常侍剛剛進了建章宮，迎頭便被莫少揚拉住，宮門在他後面直接關上了。

“帶回來了。”

徐常侍看他這不穩重的模樣，不禁好笑。

說來也是聞名天下的百劍門門主，別人眼裡也是冷酷無情，血刃逆賊的君王，怎麼碰到了湘靈的事情，忽然就天真的可笑又可愛，真是讓人驚歎。

拿到了東西，少揚也不管徐常侍了，兀自展開在燈下讀。

那一紙彷彿還帶著她香氣的桃花箋上清秀的幾行字，竟讓少揚的眼眶有些紅了。傻丫頭，真是個傻丫頭，無論怎麼保護你，你卻都要把自己鎖在痛苦裡。可是你是否知道，你如此，我才覺得難受？

“皇上，睡吧。沒有公主的消息，你睡不著，有了，你還是不睡，讓奴才怎麼辦纔好啊！”

徐常侍一邊伺候著少揚就寢，一邊嘆息。

“徐常侍，這懷了孕的妃子，就真的必須娶麼？”

少揚卻忽然坐起來抓住徐常侍的胳膊，眼睜睜的望著他，好像他能給他個什麼樣的答案，那答案，比他心裡的好得多。

“皇上，您是皇上，納妃還是不納，自然是您說了算。可皇上年齡不小了，需要子嗣來繼承大統，二則董秀姑娘出身貴族，也配得上我皇家威儀。皇上若是覺得對不起公主，不是把後位留著麼？按照北冥國的國制，皇后除非是皇家定的，否則一定要娶平民女子，皇上動動心思，到時候給公主個後位，不是兩全其美？依奴才看，公主不是不懂事的人，會體諒皇上的難處。”

徐常侍倒是擔心董秀的問題。她心中看來是認定了莫少揚要封后的，到時候若知道只是個妃子，不定又會如何。

“不行！我給湘靈的，必須是唯一。”

少揚卻好像忽然有人給了他個莫大的打擊似的叫道。

“哎呦我的皇上，您就不能小心著些兒？也不想想，董姑娘從前是做什麼的，這要聽到了，還不得鬧翻天？”

徐常侍頓時上去忍不住捂住莫少揚的嘴。柳皇后厲害，這董秀也不是省油的燈。好就好在她心裡只有莫少揚一個人，是不可能有外心的。

少揚被捂著嘴，到底冷靜下來。他做不到像莫少康那樣拋棄一個孩子，從心底，他還是愛著這個孩子的，無論哪個女人生的。

他不愛董秀，並不意味著對她沒有其他的感情，一直才真正當她是妹妹，只是沒想到，妹妹變成了身邊的人，而身邊的人，卻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妹妹。

可其實，誰又何嘗想把自己的孩子拿掉。就連此時的莫少康，也和少揚一樣，對著同樣的一輪明月，傻傻的發呆。

“皇上，睡吧。”

南冥和北冥，同時兩個常侍，同時那麼擔憂的聲音，幾近嘆息得在月亮升的最高的時候道。

少揚睡了，他好記得夢裡相會。少康卻沒有，一壺酒，喝到了底，那建章宮清冷的殿裡，多少美好在演繹。可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靈兒，你是朕的！”

醉醺醺站起來，搖晃到牀邊，栽倒在上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