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他盯著清和殿的門，靈兒，你爲何不出來，你不是愛極了薄荷麼？

“皇上！臣妾給皇上請安！”

那裡徐妃卻一眼看到了莫少康，高高興興的衝過來，沒站穩就行禮，聲音裡歡笑異常，等站起來，已經拉住他的袖子。

“皇上答應了臣妾可以種上芙蓉花，臣妾今日清晨就去找了花匠來，趁著天氣好種下去，明年春天就能開出新的花朵！”

徐妃說話聲音天生高，但是清脆，莫少康每每聽到，便彷彿一下子想起了那時候的湘靈，心裡，舒服的很。

湘靈的心開始收縮，緊緊的抓著她的肺部，讓她連呼吸都困難。他來了，眼看著他們當初種下的薄荷被一根根的拔掉。真的，對她就沒有半點的留戀，連他們美好的記憶，都不肯留下了。

“皇上，臣妾有個不情之請?！?

進了宮，徐婉瑩也學會幾句話，常常在莫少康面前賣弄。其他嬪妃們背地裡覺得虛假，莫少康卻縱容。

“什麼？”

他笑了笑，雖然不大笑的出來。眼睛還直勾勾的盯著清和殿的門，她的鎖鏈足夠出來，爲什麼不來攔住？

他也記得那時候他們一起種薄荷，那時候他愛她愛到根本無所謂這些薄荷意味著什麼，哪怕後來知道了，忍著痛，想著只要她在他面前那麼開心就夠了，可是多少次啊，靈兒，你讓我傷心。

“臣妾想要這清和殿，臣妾在這裡種了花，想每日都能看到。”

整個宮裡，誰不知道湘靈住的是清和殿？那是宮裡的禁地，沒人願意過來，多少個跟鬼有關的故事都是從她那裡傳出來的。有人說，她早已經變成了蒼老的婦人，瘋了，所以皇上纔不要她。

莫少康，慢慢的把眼睛瞇起來。

“婉兒，你可知道這清和殿裡住的是誰？”

半年來，之所以派人守衛著清和殿，就是怕她受傷，怕宮裡勢力的嬪妃欺負她。她那個性子，天生就軟弱。不，她並不軟弱，只是在自己面前如此罷了，心思詭異，其實才是對她最好的解釋。

“臣妾知道是湘妃娘娘?？墒菍m裡都說湘妃娘娘生了病，這清和殿正對著就是湖水，冷氣溼氣重的厲害，岸上又全是薄荷草，女人哪裡能受得了？況且現在湘妃娘娘已經不是娘娘了，臣妾不是趕她走，臣妾也住在裡面，每天還能照顧她！”

婉兒說話直，這也是莫少康喜歡的，他覺得她是真實的。就像這些話，別人說出來是假的，可她說出來，就是真的。

“你不怕她是個瘋子？”

他忽然問，那句話的聲音並不高，可她，聽的清清楚楚。

是啊，她是個瘋子，纔會這樣拼了命的愛一個人。可是少康，你真的，已經忘了我嗎？

“不怕，只求皇上給她換間屋子，離開這湖邊就行！”

婉兒好像是壯著膽子說的，莫少康便是一笑。婉兒是不會說假話的，照顧她，沒人能照顧得了她，換個地方吧，畢竟身份不同了，再住在清和殿，也容易讓宮裡說閒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