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靈兒，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莫少揚卻立刻站起來。他臉上有一種興奮，像極了當初他在湘靈面前時候孩子般的微笑，只是，其中夾雜了些慾望。

“我有了天下。我曾經拿玉璽換你，可少康沒有，他帶走了你，把那個我一直以爲沒用的玉璽留給我。我沒想到有一天真的有用。知道你過的不好時，我已經是聞名天下的百劍門門主，爲了你，我帶著江湖義士回到了北冥，用了一年的時間，將外戚剷除，湘靈，我要攜著你的手，再次登上北冥皇帝的寶座。我願意爲了你做個皇帝，我願意爲了你治理好天下，他給不了你的，給得了你的，我都給你。從此這天下都是你的，你想到哪裡，想如何的自由，我都陪你。”

那些狂熱，在他眼睛裡閃爍著，可漸漸的融入了湘靈，於是變得熾熱，灼熱，足以將湘靈融化。

然而，那力量或許太重了，才讓湘靈更加清醒。她憑什麼，一個普通的女子而已，憑什麼讓兩個男人如此？

“少揚，這天下有多少子民，你可知道，這天下有多少像我這樣的女子，你可知道？子民們看著你，多少像我這樣的孤兒盼著有個好皇帝，能讓她們也不需要賣身葬母？你說你爲了我做皇帝，爲了我治理天下。你說天下都是我的，我想如何自由都可以，多麼動聽啊，可是對那些子民呢，多麼殘忍！”

不是她真的那麼正義，那麼大氣。而是湘靈真的不想再回到過去的生活，更不想看到那些痛苦。

正是莫少康的勤勉，讓她學會了不只是感恩身邊的人，讓她學會了善待天下人。如今，縱然她多麼渴望自由，卻明白，天下，比她更重要！

“我從來不想要天下，我想要的自由，是我們能像普通的夫妻那樣，逍遙山水，無憂無慮。然，國不安，家不寧，這樣的北冥，如何能讓我們自由？少揚，我真喜歡你，真喜歡你那些話，可是，錯了，完全錯了。”

湘靈嘆息。她是恨自己，爲什麼不能那麼自私的跟著他去？可是心中卻分明有個聲音在不斷呼喚著她的名字。

那是少康，她聽到了，他苦苦的呼喚著她。他是愛她的，而她又何嘗不愛他，否則這一年來，她怎麼把自己的所有拋棄的去等待他的一點點信任。晚了，不是少揚來的晚了，而是她的心，走的太早。

從他在建章宮中的背影，從他醉醺醺的道等你，你不來。從他在臺下指著自己，那刻，她真的不能說不愛。但是爲何那麼想跟著少揚走，爲什麼聽到他的傾訴時那麼動心，湘靈，難道你真的是個，不正經的女人？

她，連自己都不懂，憑什麼跟他走？

“可是靈兒，我，我一切都是爲了你。”

少揚真的是手足無措了。湘靈說的沒有錯可是，可是他不是一直都是爲她才如此的麼！究竟哪裡錯了，一定有什麼地方錯了！

“少揚，謝謝你，可爲了我激起兩國的戰爭，值得嗎，害死許多百姓，值得嗎？”

天色，微微的亮了。湘靈想，她該走了。哪怕那麼留戀這清新的薄荷味道，可是，她不能拋棄少康，更不能，讓天下人因她的自私，而受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