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念著馬背上的生活麼？”

小河和蘋果林子都找到了，就在農婦指的那個方向。莫少康在河邊坐下來，投一塊石頭進去，看到激起了水花。

湘靈摘了個小果子過來，擦洗乾淨放進莫少康的手裡，在他身邊坐好，依偎在他的懷裡，嚼著果子。

“不是。”

莫少康搖了搖頭，低頭看到湘靈，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

那些戎馬的生活，曾經確實有個女人陪在他身邊。那女子只是個普通的鄉村姑娘，也有著和湘靈一樣水靈靈的眼睛，那夜他受傷路過了村子，將士們將他送到了村裡，姑娘替他包紮，給他煎藥。

他在那村子裡住了兩個月，與姑娘朝夕相處，到底是有了些懵懂的感情。可就在他以爲他們可以開花結果的時候，卻幾乎死於這姑娘的一碗毒茶，而這一切，都是他親生父親，那個高高在上的，傳說中德才兼備北冥先皇逼迫的。

“靈兒的眼睛，和這河水一樣清亮。”

他看著她的眼睛，在那裡面看到了他。她眼裡只有他，一如他眼裡也只有她。

她嬌紅的臉笑一笑，卻仍舊認真的看著他。他覺得，她是在努力的記住他的相貌。

“爲什麼總是這麼看著朕？”

他不解，因爲她那依依惜別的眼神讓他有些害怕。是要走了嗎，所以努力的想要記住自己，那，爲何不留下？

“因爲不知道哪一天，臣妾就不在了。臣妾不想忘記皇上，下一世還要做皇上的女人，所以，臣妾要記住皇上。”

她說的話，他有些聽不懂。

其實她再簡單不過，只是想著不知哪一天，這路上遇到了什麼，她可能就爲了他而死了，她是怕那時候，不能見他最後一面。

“不要胡說。”

或許真的不懂，可心裡卻明明白白知道她愛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就這麼迴應，可心裡暖暖的，雖然有些空落落的疼。

“臣妾，真想要個孩子。”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心裡說怎麼那麼不爭氣呢？有個他的孩子該多好！

“那我們現在就弄一個出來！”

他朗然一笑，最喜歡她那有些傻傻癡癡的模樣，摸著肚子的時候，怎麼就那麼可愛的讓他心跳！

他在她身上能聞到更加深刻的香味，瀰漫著，擴散著，將山澗清香的氣息也融入進去。

一顰一笑，一起一落，與他響應著。

“皇上？”

不知何時，她忽然學了常侍的聲音問了一句。他一愣，便笑，輕輕用手指勾她的額頭，真是個調皮的孩子。

“留，留你在朕身邊，一輩子給朕生孩子！”

她聽的臉紅，卻心跳。真喜歡這樣的時刻，若能一生如此，湘靈死而無憾。

（本章完）